子書溫陽握着她的手緊了緊,眉頭微皺,聲音輕綿,壓下了內心的不安:“卿兒,卿兒。太醫正在給卿兒熬藥,喝了就不會難受了,卿兒。”他一遍一遍不停地喚着榻上女子的名,以無比溫柔的語調,足以讓人沉淪。
皇后費力地睜着眼,入目的只有子書溫陽,如此專注的眼中只有一人,對子書溫陽她亦是極愛的。
沈聽顏上前一步低聲說道:“陛下,可否讓草民試試。”
子書溫陽復又握了握皇后的手,隨後鬆開,起身騰出空間,立在了榻邊。
正欲將手搭在皇后手腕處,沈聽顏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問向站在邊上的人:“陛下,或者草民懸絲把脈?”
子書溫陽勉強一笑:“不用,孤不會介意,卿兒亦不會介意,聽顏直接用手罷。自古醫者本便是父母心,哪有病人嫌的道理。”
這話,倒是頭一回聽聞。東方醉撇脣一笑,眼中漣漪層層。
沈聽顏手搭上皇后的手腕處,整個人就彷彿與世界隔離。他只感覺的到脈搏的跳動,其他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金挽月見他把完脈,便低聲問他,“問題出在哪裡?”子書溫陽亦附和道。
幾人都看着沈聽顏。
沈聽顏淺淺一笑,任誰都能看得出那笑容裡面的成竹在胸。“無大礙,我開幾副藥,一個月便可恢復的差不多了。不過,”他將目光投在子書溫陽身上,神色稍顯嚴肅,“陛下可要多陪陪皇后,如果草民沒有說錯,皇后平日裡話很少罷。況且,獨處的時候極易多想,這其中所想自然有喜有憂。是以,陛下如果可以,儘量多和皇后說說話,多陪陪皇后。”榻上的女子閉着的眼裡流出一行淚,睫毛微顫,她將頭轉向了裡面。
而沈聽顏則接過宮人遞上的紙筆,一筆寫下了幾副藥房,註上服用的順序和時間,待確定沒有遺漏的,纔將藥房遞給邊上站着的宮人,吩咐去抓藥。
“那麼,陛下,我們先退下了。”東方醉一直關注着整個場面,自然看到了那位皇后流了淚,於是開口,留給兩人空間。
沈聽顏略有不解,東方醉以眼神制止。
“好,先都退下罷。”子書溫陽沒有回頭,只是帶着心疼注視着他的皇后。
這個女子,是屬於他的。獨一無二,世上再也不會有另外。
“傾兒,傾兒,莫哭。”說着他伸手溫柔地拭去了女子眼角的淚痕。“傾兒真的如此惱怒我麼,惱怒到連看我一眼都不願?”聲音依舊輕輕,帶着溺人的柔意。
女子聞言轉過頭,睜開眼,眼裡還有着淚水,她囁嚅着:“傾兒怎敢?”
子書溫陽失笑:“天下可有你不敢的事?”拇指在她臉上輕撫,“連我也敢戲耍,傾兒說說,可有你不敢的事?”他挑眉。
女子將眼內的淚水擦掉,突然將雙臂張開,伸到子書溫陽面前,聲音雖輕卻有着堅定,“抱抱。”
“好。”他應着,調整坐姿,將女子擁入懷中。“這樣可有不適?”
“沒。”女子甕聲甕氣地應道。“你好久沒有好好抱過我了,小酒。”
這話說的他心底一顫。雙手不自覺地抱得愈發緊了。
“傾兒,傾兒,委屈你了。”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蹭了蹭,“傾兒,對不起,小酒對不住傾兒,我還記得當日傾兒穿着最是好看的紅裝,害羞地將手放在我手中,我當日許諾定不辜負傾兒。只是,我終是讓你受委屈了。傾兒,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