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醉眼一斂,肅容默不作聲,不知在思索什麼。
沈聽顏也不復方纔那般兩耳不聞窗外事,抖了抖那燙了金色滾邊的絲緞,站了起來,來到金挽月東方醉邊上,話雖是對着兩人說,雙目卻一刻也不放過出事的那個窗口:“過去看看麼?”嘴角一挑,若有若無的笑隱在脣畔,眼眸裡盡是沉穩。
金挽月唰地打開骨扇,淡淡的桃花香依舊悄悄滲進了周圍的空氣裡,他的臉上掛着漫不經心的笑容,口氣淡淡:“無妨,去看看也行。”說話間,已經將搭在沈聽顏肩上的手撤了下來,轉過身往出事的酒樓上走去,隨身的側淨忙不迭地跟上主子。
見着金挽月過去了,東方醉撇撇脣,給了沈聽顏一個眼神,也跟了上去。
不一會,六人便到了那位尖叫的婦人邊上。
但見那婦人濃妝豔抹,鮮紅的雙脣顫抖着,目露驚恐,眼眶內蓄着滿滿的淚,稍微一個動靜就能成串落下來。細細一問才知,這位乃是這家酒樓夫婦的大女兒,年幼時因落水救的不及時,致使如今心智未能發育完全,沒有自己思考的能力。
因爲她的尖叫,本在酒樓吃飯的人,除了少數膽大的人圍上來想見一見那個所謂的死去的人,其餘的人莫不是驚慌失措,匆匆忙忙地跑離酒樓,連銀子都未曾支付。不過片刻,酒樓裡便只剩小小一圈人圍在事發地點。掌事的夫婦兩人倒是還算鎮定,吩咐下人將那幾乎嚇暈過去的大小姐帶回房間,便朝向幾人說道:“各位,出了這事我們也是深感歉意,我已派人去報官了,幾位若是可以的話能否自便?”話已經說得很明顯,只是他碰到的不是一般人,東方醉等人本便是那人中龍鳳,既然打算插上一腳,豈有那麼容易被打發的。
沈聽顏臉色一緩,面露微笑,舉止合乎於禮。“不瞞主事,我們幾人恰是在當今聖上底下做事的。自古以來,帝也好,官也罷,都知要爲民分憂解憂,如今既是遇着如此的事,我們也不能眼見着卻不管不顧,是吧?”
夫婦兩人一琢磨,復而擡頭,眼神有種莫名的堅定:“那就麻煩幾位大人了,小的幾個感激不盡。”
解決了這些場外事,幾人便來到死者邊上。
“呀!”連清見到死者便驚地叫了起來,忙忙用手捂住眼轉過身。而另兩個貼身下人也膽子小得很,於是三人連連往外跑。
東方醉大致掃了幾眼,初步估斷是剛死不久。這大白天的行兇,兇手也倒是自信的緊。東方醉嘲諷地勾起一抹笑,蹲了下來細細查看。
沒有打鬥痕跡,東方醉翻看了一下他的手心,遂又用手掌貼上死者的胸腹部,粗略感受了一下手掌的起伏觸感,心裡便落下了計較。暗自不做聲,東方醉見死者嘴角的血液呈現暗紅,不確定是否爲中毒死亡,檢查了一下口腔等處,站了起來查看了一下器具,基本已經知道是死者是怎麼死的了。
另一廂,沈聽顏金挽月也查看完畢,朝東方醉點了下頭,幾人便往外頭走去。正在此時,官府的人趕過來了,盤問了幾人幾句,見沒有什麼可疑的就顧着自己往房內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