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東方醉來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他放下她:“方纔瞧見你好像被劍劃到了,我看看。”
東方醉搖搖頭,忍着傷痛道:“不礙事,先回宮裡再說。不然等他們鬧到宮裡就不好說了。”
好不容易到宮中,沈聽顏將東方醉帶進自己房內,給她上藥。
東方醉一點沒有遲疑地挽起袖子,露出白皙肌膚以及上面擦出血的傷口。沈聽顏臉微微一紅,手中卻一點不含糊地給她包紮起來,剛剛將結打好,就聞得外面有吵吵嚷嚷的說話聲,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將外面的夜行衣脫下,隨即沈聽顏將東方醉帶上牀榻,以被子蓋住,然後將燭火熄滅一半,使它只是微微亮着。
很快門口便響起了敲門聲:“沈公子請開下門,有人瞧見賊子進了宮躲在宮內,小的幾個奉命來查。還請公子見諒。”說罷不待他有所答覆,一小羣宮廷侍衛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咋見房內活色生香的畫面,幾個侍衛的臉還是不可遏制地紅了。心底卻都忍不住在八卦:原來這麼完美的沈公子竟是個斷袖啊,而且對象還是冷漠的東公子啊。明兒個一說可要讓宮內沒有許了親的姑娘心碎了。
險險逃過一劫,兩人在侍衛出去後同時呼了一口氣。
東方醉在被中低聲道:“聽顏,給我件外套。”
沈聽顏悶笑出聲,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一番,才下榻去拿了件袍子給她,自己也穿了件簡單款式的素袍。
隨意地套上外衣,她一邊穿衣,一邊說道:“聽顏,格局可是都還記得的罷,先畫下來可方便?”大致繫了幾一顆釦子她便停下了手,扮了一副可憐相看着他。反正她對於這些男女防範意識不深,況且裡面本來就穿了嚴實的內服,她也無所謂外套是否穿的整齊,差不多就可以。退一步講,沈聽顏是個信得過的人,她根本不需擔心。估計就算有女人主動送上門他還一副嫌棄的樣子。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翹起嘴角。
沈聽顏聞言淡淡點頭。
取來紙筆,他很快就畫好了。待墨汁幹後,他便拿着示意圖給了東方醉。
看到圖,果然和東方醉所記着的一絲不差。她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後便細細看起圖來。
分析了一下佈置,她大致確定了地窖的位置。
那個人,是在這裡麼。
東方醉斂眉深思。
沈聽顏在一旁問道:“在猜測什麼?”
她看了他一眼,然後指着一個地方,道:“看,你說這裡作爲地窖的可能性有多大?”不等他說話,她又指着另一處,“還有這裡,我覺得也是有可能的,不過無法肯定地窖具體是建在哪裡了。”
“地窖,一般來說有三個用處。一是避暑,二是貯藏物事,最後則是用來躲避,或者可以說是囚禁。是以,這個功用不同地窖的選地也是大相徑庭。如果是前兩者,那麼只要位置陰暗涼快即可。若是後者,那麼則必須隱蔽,想要不爲人知或者爲少許人知,則建在此處爲好。”說罷他修長的手指指向其中一處。
東方醉一看,果真如此,心嘆到底是古人對這些比較在行。
既然確定了地窖的位置,那麼一切就要容易的多。不過,首先要放出她不在去樂府的消息,讓府上的把守不再這麼的嚴。
次日,東方醉醒來便推開門,差婢女到金挽月那邊傳話說她今日身體着實吃不消,那事暫且緩緩。東方醉肯定,他必是懂的。
此刻天空宛如嗜血般地呈豔紅色,雲朵都聚到了一起,大清早的天色卻是漸漸由紅轉暗,頗有即將迎來危勢之感。
在長安街上看相的長者摸了摸鬍子,觀着如此異象,喃喃說了句:“天現異象,大地將降,此乃大凶。”
而皇宮內,洛臣及時阻止了有人的毒物加害,硬是保下了瑞美及肚中皇族子嗣之命。瑞美事後卻是由於驚嚇過度而一陣腹痛,有液體順着下體流下,洛臣一看,臉上滲出了薄汗。孩子早產這麼久,不知能否保下。
隨着血水一盆接着一盆地端出,洛臣的不安終於在產婆的一聲“母女平安”之後消除。而邊上候到此刻的司南珞嘉也是鬆了一口氣,臉上顯出了笑意。
洛臣寫了張方子交給宮人便退下了。司南珞嘉進去,見到瑞美像是躺在血泊之中一般,臉色如白紙一般,他忍不住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