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只需半個小時就能回到醉園,現在由於用的是步行,硬是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東方醉走到門口時,後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浸溼。連清見到她這副模樣,連連驚呼:“小姐小姐,你怎麼又走了,待會大人看到又有一頓好說了。”埋怨地看了東方醉一眼,還是輕嘆口氣,伸手小心攙着她一步步走向大廳,然後扶着她坐下。
端來一杯溫溫的茶給東方醉,連清嘰嘰喳喳地說開了:“有什麼事這麼急要小姐這麼趕,連坐輪椅的時間都沒有了?小姐就不能不要總是這樣不拿自己當回事麼,連連清都看不下去了,何況大人他們?”
東方醉手一顫,恍然明白過來,原來問題是出在這裡。原來這麼多人關心自己幫助自己,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出在這裡:自己太不關心自己,使邊上的人無法旁觀了。
那豈不是太過麻煩別人了。東方醉定心一想,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那便不再給別人添麻煩,否則又要還不清了。東方醉任由連清跑來跑去爲自己忙裡忙外,打水,端衣,送上水果零食等等,自己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世界中。
岱國,一個領土面積僅次番邦的島國,四周全是好幾十米深的潭水。對岱國的人而言,這樣的地勢十分有利,如果外族要入侵,則定會吃大虧。如果東方醉要進去,是不可能明朗身份的,所以只剩下一種方法:混進去。因此,東方醉他們不僅要熟知周圍的地理環境,還要對四周水的漲落了如指掌,並且曉得該以何種方式才能進去。思來想去,東方醉還是決定了扮作商賈同沈金兩人混進岱國。自古商賈不分國,只看重利益,是以以商人的身份最爲妥當。
東方醉支了醉園的兩個下人,分別前往沈金二人的住處,告之自己暫時定下的出發日子。
正在收拾東西,東方醉便聽到了連清的稟告聲:“小姐,沈大大人說一切依小姐的,只是金大人隨着下人一道過來了,說要和小姐說幾句。”連清心底是對這個金挽月沒有絲毫好感可言的,平日裡常能聽到他和哪個花魁好上了,或是和哪家小姐走得特別近,一會是這家小姐,一會又是那個姑娘。簡直沒完沒了,花心得緊。這對還是個小丫頭片子的連清而言,簡直就是萬般不可原諒。
吩咐連清讓金挽月去廳堂候着,自己即刻便到。
停了手中的活計,換上淺黃的素雅衣袍,東方醉綰起一個時下男子比較流行的髮髻,款步邁向廳堂。
在廳堂等着的金挽月見到東方醉如此出場,心下又是想笑又是惱怒。笑的是東方醉明明一個女子,扮成男子卻一點也不覺得怪,反而更有一番風味,惱的是她明明一個女子的身份,卻從未和自己提及,明顯是不把自己當朋友。這回他自己也不清楚怎麼就跟着過來了,只知道自己就想過來見她一面,不爲其他。
東方醉巧笑一聲,出聲詢問說:“挽月怎地過來了,是出發的日子有什麼不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