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出發的日子,東方醉大老遠就瞧見金挽月蹦躂蹦躂地穿着淺綠色緞錦過來,朝她笑得很開心。
東方醉眉頭微微一皺:“怎的如此樂呵?”
金挽月神秘地向她瞟了一眼,他總不能說自從上回借酒醉抱了她之後自己一直開心着吧。
東方醉不屑地嗤了一聲,不再理他。連清也緊跟着鄙視地瞪了他一眼。
沈聽顏清涼的嗓音在身後響起。“怎麼都站在這裡?”
“去吧。”東方醉淡然道。
三個人以及各自的一個貼身下人一齊開始了長長的旅途。
話說金挽月的小廝東方醉自買馬那日之後便一直沒有見着過,如今不知怎的又冒了出來。一路上,就屬他最鬧騰,上躥下跳,簡直沒完沒了,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跟班,東方醉內心無比嫌棄這兩人。
反觀沈聽顏倒是安靜得誰都比不上,只是在那裡閉眼休息,也不主動和其他人說話,問了也是有一搭沒一搭,話少的可憐。
東方醉於是覺得旅途有些煩悶。
金挽月見着東方醉總是皺着個眉,便扇着扇子將頭探了過來,“方醉在苦惱什麼呢?可是無聊了?”
她聞着恰好適中的桃花香,臉微微舒展開來,卻不回答。
金挽月也不惱,換了個方向,繼而說道:“那我和方醉講個笑話吧。石頭和年糕打架,石頭飛起一腳就把年糕踢進了大海……從前有一對戀人私定終生,但是男子需要服兵役,便和女子定下誓言,給了女子一個玉鐲,並許諾在三年後的今天與那女子碰面,到時候,那個玉鐲便作爲信物。好不容易三年過去了,女子一直在等男子,卻一直等不到,她傷心過度,絕望的她把玉鐲扔入大海,遠走他鄉。殊不知,那男子其實也一直在等那女子,只是,女子誤解了約會地點,因此便永遠地成爲了遺憾。那名男子傷心欲絕……過了幾年,男子出外釣魚,方醉猜他釣到了什麼?”
東方醉翻了一個白眼給他,依舊不回答。
“嘿嘿,方醉不知道吧,答案是年糕啊!哈哈哈哈哈哈……”
除了金挽月,其餘人均是落下一滴汗。
東方醉簡直不想和這個人站在一塊了,太丟臉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路過的人看見金挽月笑得如此怪異,紛紛看着他。
偏偏某個人還不自知,依舊笑得開懷。
東方醉無奈,扯了一把某人的衣袖,言語森冷:“閉嘴。”
金挽月乖乖地停止了笑,默默地跟着東方醉的步伐,趁東方醉不注意,狠狠地給了側淨一個栗子。側淨兩眼淚汪汪地看着他,無辜得很。
東方醉裝作不知,懶得動嘴皮子。
金挽月上前,一手攬上沈聽顏,樣子痞痞:“聽顏啊,你怎麼都不說話呢,這樣多無趣啊,你說是吧?”
沈聽顏側過頭,眼神溫和地看着金挽月,瞬地啓脣展笑,聲音悠揚:“非也。”金挽月一時被他的笑迷惑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隨即才驚道:“啊?怎麼會?不講話不看書不逛街,聽顏一點都不無聊麼?”
沈聽顏正待回覆,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他。
“啊!死……死……死人了!”一個女聲顫抖地喊着,“啊……死了……死了……啊!”
尖叫聲不斷刺激着六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