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瑞美在宮人的攙扶下來到司南珞嘉身邊,一個淺淺地行禮,她笑意吟然:“皇上,臣妾來遲了。”
他揮手遣退宮人,親自攙住她嬌小羸弱的身軀。如今挺了個大肚子,她走動已是越來越不便,常常走幾步就要休息下。“累的話就不用出來了,額頭的發都溼了。”說罷用手抹去她額頭上的汗。
她白皙的臉上透着點點粉意,紅脣微微抿起,像是不敢呼吸,生怕打斷了他的眼底的認真。這個男子,是她的夫。她一想到這裡,心中就喜悅滿滿。不過,她心底有種隱隱約約的感覺,他的心中還有別人。她總是會捕捉到他不經意的出神,眼中是那樣的溫柔,讓她看了特別得不舒服。
“這些花都好漂亮,臣妾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多的花。”她指着邊上放滿的花說道,聲音中透着濃濃的歡喜。
他點頭:“每年都會舉辦一次花宴,爲的是讓各位愛卿能夠好好放鬆下。”
“見過皇上,見過公主。”餘炎涼經過他們身邊,行了個簡介的君臣之禮。“嗯。炎涼可是在找林太醫?”司南珞嘉淡淡笑道。
餘炎涼呃了一下,便聽到瑞美柔柔軟軟的聲音響起,帶着少許調侃之意:“太醫在那裡呢,本宮剛剛瞧見。”
“是,微臣這便去。”
司南珞嘉在餘炎涼和他擦肩而過時低聲說了句:“讓她小心徐嚴。”
餘炎涼微微震了下,不知怎地不安開始漸漸擴散開來。
快速走到她邊上,他問:“剛剛沒有什麼事吧?”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能有什麼事。”
“那就好。”他安下了心。
過了一會,司南珞嘉開口,衆人都安靜了下來:“此次花宴,不同於前幾年,樹種比往年多了很多,是以,這次的花宴也可說是植宴。和往常一樣,內室是各類罕見的植株,如若要觀賞,依照慣例,一個一個進去。”
淡淡說完,他便攜了瑞美帶頭往內室走去。
“可要看?”司南珞嘉溫柔地問。“要。”她輕聲道。
“這些都看過了,我們或者回去罷?”餘炎涼提議。
她不樂意了:“不要,再待會。”
“可是還有什麼事?”餘炎涼溫和地問。
“沒事就不能待?本姑娘偏不。”
餘炎涼深深呼了口氣。
她走得很慢,在外面的園子裡晃盪來晃盪去,一盆一盆看過來:“其實也還好看,也算是不多見的了,只是本姑娘見多識廣了所以覺着這些花不怎麼讓本姑娘感興趣。”看了許久,她得出結論。
餘炎涼覺得無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說這話。他好幾次欲開口提醒她小心徐嚴,可是每次想到她估計到時候又要問爲什麼,然後一番對話後又可以讓他氣得想自盡。另外,如她這般單純的性子,一旦對徐嚴小心了,那估計是誰都看的出來了,反倒不利於目前的局勢。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不說,自己幫她留意便好。
走着走着,林弋落突然全身發冷,脣色泛白,她抖着嗓音說道:“怎麼這麼大的太陽我覺得冷了?給我件外套。”說着開始扯餘炎涼的外衣。
“怎麼了?”餘炎涼突然見她這樣,不安再次蔓延開來。
“……不知道……冷……冷……”她緊緊拽住他的衣角,不斷地貼近他以求些許暖意。
餘炎涼連忙攬住她,步履匆忙地往宮外走去。
回到醉園,他立刻讓人去請了洛臣。
洛臣拎着藥箱趕到後把了脈,神色一肅,臉上有難得的怒意:“竟然這麼狠心。”
“她是怎麼了?”餘炎涼擔憂地問道。
“迭忘草。”洛臣吐出三個字,“無色無味,讓人完全察覺不到。哪怕是善於用藥和用毒的人,也是對這迭忘草極忌諱的。”
他嘆了口氣:“她怕是危險了。”
“你剛剛說的什麼……可是……危險……?”餘炎涼臉色慘白。他握上躺着的人的手,然後十指緊扣。
見狀,洛臣一怔,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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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迭忘草會使人一直困在夢魘中,很難醒來,除非有很深的執念,不然,便會因爲一直做噩夢而導致身體吃不消,最終死去。”
握着林弋落的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