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和尚不敢置信地發現, 那兩個達成了協議的傢伙竟然想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看着自己抱着的陷入昏迷的金髮少年,雙臂不可抑制地顫抖。“你們,你們真的打算這麼做嗎?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喂!你們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當然聽見了!”紫綾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耳朵, 回頭瞪了那個羅羅嗦嗦的傢伙一眼, “你是不是男人啊?婆婆媽媽的煩死了!你覺得我們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嗎?就算你不相信我好了, 連這傢伙你也不相信了?”指了指完全無視和尚, 徑直走在前面的涉谷一也, 紫綾無奈地解釋。如果現在還不讓他安心,等下誰不知道會不會在關鍵時刻給他們找麻煩~
“誒,可是……”後面的話被紫綾殺人般的眼光頂了回來, 他只好閉上嘴。可憐的傢伙,你要怪就怪前面的兩個人吧, 他已經盡力了!嘆口氣, 看着懷裡那個還睡得一臉滿足的傢伙, 和尚覺得自己已經沒辦法再幫他了,所以, 自求多福吧。
紫綾跟涉谷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那個瑪格麗特專找金髮青年下手,那他們就將計就計,用環來當誘餌,把她引出來以後再見機行事。至於他的安全問題, 反正有她在, 能出什麼事呢?
“小蝶~”拍了拍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傢伙, “等下到了閣樓, 你就待在環身上, 必要時張開結界保護他。”
“恩,這好說!”她跳起來, 伸了個大拇指給紫綾,“那你自己要多小心啊~不管對方是什麼等級的,都不能掉以輕心!”
“是,是!”掉以輕心的苦頭她可是吃夠了,沒道理到現在還學不乖。特別是在她把小蝶派出去的情況下,剩下幾人的安全就全部要她親自注意了。
“朽木小姐,剛纔那個是你的式神嗎?”真砂子奇怪地看着那個只有手掌大小的人跟她的互動,剛纔怎麼沒看見呢?“感覺上跟林先生的不太一樣~”當然,她的話再次引來了衆人的關注。
“咦?難道你們倆是同行嗎?”和尚感興趣地插嘴,“哎,爲什麼我都看不到呢……”
“啊,真是意外呢~原小姐居然能看到小蝶!”其他能力更強的人都看不到她,怎麼就她這麼特殊呢?難道說,這也是體質的問題嗎?“她不是式神,我們的關係是平等的。她是我的朋友,是精靈哦!”
“呃???”這下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連涉谷那萬年面癱的臉也出現了名爲震驚的表情。
“你說真的嗎?她是精靈?”真砂子的眼中閃現着好奇與憧憬,“就是傳說中大自然的守護者的那個精靈?”
“……雖然有點差別,不過確實是那個精靈沒錯。”只是小蝶是聖域精靈,比自然精靈要高出不只一個檔次,當然這個說了他們也聽不懂。
“哇~”向來冷靜自持的真砂子用企求的眼神水汪汪地看着紫綾,“那個,朽木小姐,我能不能,能不能……”
“可以啊,只要小蝶願意跟你說話,我不會有意見的。”說完就扭頭看了看正託着下巴思考的小傢伙。她猶豫了一下,就衝紫綾點點頭,飛過去坐在了真砂子捧着的手心裡,同她攀談起來。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看得見她了,雖然家裡的矽夜和芙蕾雅看得見她,但她們卻完全沒什麼共同話題。以前有陌和奇莉雅陪她玩,到了靜靈廷還有一開始就看得到她的瓔珞和後來纔看得見她的白哉。可回來以後,她除了紫綾這個不愛說話的人外連個聊天的對象都沒有,估計已經快憋出病來了吧~現在難得碰見了一個看得見她又喜歡她的人,當然心情會很好了。
一路說說笑笑,通過了這個大城堡陰暗的走道,終於來到閣樓所在的塔下。一眼看上去,徘徊在長可通天的樓梯上的,是數也數不清的魂魄和已經開始向虛轉變的地縛靈。
“啊啦,這可真是壯觀啊~”要想一個一個的魂葬,估計自己是要累死了。“你說對吧?原小姐。”
“恩,靈的數量簡直已經快要達到飽和了……”小蝶已經坐到了環的身上,真砂子捂着嘴皺着眉頭,有些受不了這些靈散發出的負面情緒。“我們想要一路無阻地走上去,不先淨靈是不行的~”但是,時間並不允許他們慢慢地來,怎麼辦呢?
“別忘記,我們來這裡是爲了什麼目的。”紫綾凌空一指,昏迷中的環就飄了起來,最後落到了房間中央的沙發上。“小蝶,解開禁制,得讓對方發現才行。”剛纔一直對他施加了隱藏氣息和外形的法術,不然還沒走到這裡就會被瑪格麗特的手下發現他們的意圖的,那樣她反而不出來就麻煩了。
“鬆崎小姐,約翰,和尚,”一直沒說話的涉谷一也終於開口了,“現在開始準備除靈,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停。原小姐,請你時刻注意我們目標的動向,她一旦出現,朽木小姐請立刻給所有人施加結界。記住了嗎?”
“知道了。”大家的配合十分默契,命令一下達,大家都開始做自己的事情。除靈的三人組分站塔的三角,真砂子、紫綾和涉谷則站在最中央,守在環的身邊。
幾乎同時,三人身上散發出充滿了清聖的氣,慢慢向整個塔擴散開來。而視線中的那些普通的靈都慢慢地發出金光消散在空中,但地縛靈卻更加狂暴,似乎開始向他們三個移動了。
“綾子小心!”真砂子的聲音突然響起,一無所覺的巫女回頭看了看,奇怪得愣了一下,又繼續她的除靈大業。而她看不見的身後,一隻地縛靈被箭射中頭部,化爲靈子消散。這邊,紫綾又舉起滅天瞄準了另一隻想要反抗的靈。“朽木小姐,這些靈……他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一邊對她解釋,手上一邊毫不含糊地射出第二支箭。“放心,這把弓有強制淨化的功能,所以它們會直接進入輪迴,不是完全消失,不必擔心。”說話間,紫綾覺得一支一支射太慢,直接用靈力搭了十支箭上去,一口氣射向不同的地縛靈。“恩,這樣就快多了。”其實本來用劍會比較好的,可誰知道結果會不會是把它們全都送到屍魂界呢?雖然瓔珞沒說過,但看情形,那裡只接受日本人的樣子,這些基本上都是外國人……不過,可能,也許,大概,她想多了吧~
“啊,這樣啊……”聽了紫綾的話,真砂子把目光移動了那把外型非常漂亮的弓上。看起來似乎很輕很細,但看箭射出去的速度和力道卻都很強,估計是什麼特殊材質製成的法器吧!突然,塔裡溫度驟降,這下不用真砂子提醒,所有人都知道正主已經來了。
“啪!”一個響指,把除誘餌須王環以外的人全用隱形結界隔離,靜靜地等待着她的下一步舉動。
“羅密歐,我的羅密歐,你終於回來了嗎?”羅密歐?這個名字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狠狠地雷了一下,他喜歡的那個人叫羅密歐嗎?真是好惡搞!
“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終於回來了~”她輕撫着他的臉頰,目光深情而溫和,“原來你並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在逃走之前,我們就約好了,如果這次計劃失敗了,我們的靈魂就約定在這裡重聚,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這座塔。”她在他身邊坐下,彷彿陷入回憶般露出了虛幻而美麗的微笑。如果不是纏繞在她周身的黑氣,那一瞬間所有人都以爲自己看見了天使。
“啊,對了,羅密歐,爲什麼你的長髮被減掉了呢?你不是最喜歡自己的頭髮嗎?”她的話逐漸向着詭異的方向發展,在他身上吃夠了豆腐以後,她再次開口,“而且,還比以前瘦了這麼多……肌肉也不比原來結實……真是疏虞鍛鍊啊!”衆黑線。“不過還好,這張臉還同以前一樣,等你睜開那雙海藍色的雙眼時,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應該會很開心吧?呵呵~”那個叫羅密歐的,跟環長得很像嗎?沒想到竟然這麼巧,他們今天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聽着她將他們兩人的事情一點一滴地慢慢訴說,原本快樂天真的她突然變得面目猙獰。“爲什麼,爲什麼那些禽獸要那樣子對待我?”她握緊了拳頭,聲淚俱下,“明明是平日裡最疼愛我的哥哥們,卻將我害死在我們擁有最美回憶的這昨閣樓裡……你知道嗎?失去了你,我萬念俱灰,本想着立刻自殺去陪你,誰知道,誰知道……嗚……”她嗚咽着,紫綾猶豫之下放下了指向她的箭,讓她在進入輪迴之前把故事講完吧~“誰知道,他們竟然將我按在他們親手做來送我的桌子上,□□了我……讓我死都死得那麼骯髒!誰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啊?不管我怎麼哭喊,都沒有人來救我……父親,母親,你們都要拋棄我了嗎?”
“天哪,太過分了!”真砂子捂着嘴,淚如泉涌。
“原來如此,怪不得後來公爵所有的兒子全部離奇死亡,應該是她的復仇吧~”其他人都露出了義憤的神情,只有涉谷還是冷靜地進行分析。“紫陵小姐,淨靈吧!讓她在心愛人回來的時候脫離這一切。”
“好的。”這種不堪回首的往事,忘記對她而言會比較好吧~箭射入她的眉心,她最後留戀地望了環一眼,閉上了眼睛。
“我先走了,抱歉不能再等你了……羅密歐。”原來她一開始就知道環並不是她要等的人,也對,畢竟靈同人類的差別是非常明顯的。這樣子欺騙自己,爲的只是解脫而已吧?這麼多年了,她應該等得很累了,其實一直在等着有什麼人能夠來救她脫離苦海的吧?
很快,另外三人的除靈工作也宣告完結,紫綾揮手撤掉了結界,大家都集中在了那個閣樓上。雖然這次的除靈工作已經完成,但氣氛依舊無比壓抑。這裡濃濃的血腥氣即便是事隔多年依舊清晰明顯,中間的那張小小的手工木桌也乾乾淨淨地鋪着張桌布。可所有人都知道,就是這張小小的桌子,成了瑪格麗特最後的夢魘。
“沒想到,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子……哎~”真砂子伸手碰了碰那張承載着瑪格麗特全部怨念的小桌子,觸碰的瞬間,雖然有做好心理準備,但鋪天蓋地的負面情感撲面而來,還是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嗚!好深沉的痛苦,矛盾的心,疑惑的感情……”
“雖然她很可憐,但現在已經成佛了,我們也該爲她感到高興纔是啊~”巫女也沒了嘲笑真砂子的心情,神色凝重地打量屋裡的擺設。
“那個,我有個問題!”約翰擺着張迷惘的臉看向涉谷一也,“爲什麼他的戀人沒有回到這個他們約定的地方來呢?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沒辦法遵守嗎?”的確,這個問題也是紫綾沒有想明白的事。按她剛纔自己的回憶,那個羅密歐是死在她的前面的,爲什麼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到她身邊呢?是有事情被絆住無法過來,或者本身出了問題,還是說,他忘記了這個約定?
“就現在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還無法得出結論。”他帶頭轉身走下樓梯,“現在就看麻衣那邊會不會有什麼進展了。不管怎麼說,這邊的除靈已經結束了,我們先回去基地吧~”
大家面面相覷,再留給這個閣樓最後一眼後,魚貫而出。剛剛走到環躺着的地方,紫綾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就像是被人窺視一樣,渾身都不舒服。
“快閃開,真砂子!”麻衣的聲音突然從空中傳來,聽到她聲音的真砂子迅速扭頭,一陣勁風刺痛了面頰,銳利到撕裂了皮膚。
“嗆!”金石相交的聲音刺耳地響起,“破道の四,白雷!”指尖發出白光,直接擊向同自己交手的人。或許不是人,也說不定~
“哦?反應還挺快得嘛~”他向後躍起,直接躲過了紫綾的攻擊。金色的長髮隨着他的動作飄舞,一張同環一模一樣的臉呈現在所有人眼前。只是,不同的是他眼中並沒有環一貫的溫柔,而是僞裝成冷漠的陰狠。“哼,沒想到區區一個人類,居然能識破我的計劃。這是所謂的靈魂出鞘嗎?呵呵,不過也就這樣了,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受死吧!”他望向不知何時飄浮在半空中看着他們的麻衣,透明的身體,明顯是靈體狀態。這種狀態比平時還要更加脆弱,特別是面對的敵人不是人類的時候!
“小戀救我啊!”現在她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傢伙向她衝過來而無能爲力,只是絕望地閉上眼睛。“恩?怎麼不痛?”疑惑地慢慢張開一隻眼睛,發現那個傢伙刺向自己的手正被一層看不見的膜擋住,而且摸起來,涼涼的……“啊,謝謝你救了我,紫綾!”
“又是你嗎?”他惱怒地轉過身,向着紫綾攻了過來。“我先解決掉你,再來處理她!”
“呵呵,正合我意~”身形一閃,直接瞬步到他的上方,一劍劈下。但因爲這具義骸本身的缺陷,讓她無法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力量,只能堪堪打成平手。下面幾個人甚至無法看清兩人的動作,別提幫忙了。
“麻衣,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幫不上忙,就先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比較好。
“那個人就是瑪格麗特喜歡的人,名叫羅密歐。其實,他根本就是在騙她!什麼山盟海誓海枯石爛的,全都是騙人的!她根本就只是他的實驗品之一而已。”一說到瑪格麗特,麻衣就明顯激動了起來。“他根本就沒有死,不,應該說不會死!他是怪物,不是人類!就是他控制了瑪格麗特的哥哥們,讓他們在她的眼前演出了這場戲,甚至還操縱他們□□了自己最心愛的妹妹,而自己竟然就在一邊完完整整地看了她被虐致死的全過程!”
“什,什麼?”所有聽到的人都無法理解地看向了天空中的金色身影,他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來?而且,實驗品,還是之一?就是說,還有像她這樣的女孩子被騙而折磨致死?
打鬥的雙方誰也佔不了便宜,當然,擁有遠距離攻擊手段的紫綾可能會比較佔優勢,但對方的速度也非常快,除非她不停地瞬移,不然僅憑被限制情況下的瞬步,根本就甩不開他。而且,他的每一掌擊在劍上,紫綾的右臂就會麻痹一下子,可見力量有多大。
不行,這個身體根本無法支持長時間的戰鬥,現在已經開始出現損壞了,再打下去非出問題不可。但是,很明顯,對方還沒有盡全力,如果自己只保持這種狀態,根本沒有贏的可能。可一旦死神化,身份會暴露。應該怎麼辦呢?
不再給她時間多考慮,他突然加重了力道和速度。已經適應了原本攻擊節奏的紫綾一下子被他從空中打落,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鮮血飛濺。該死,這具義骸已經破敗得無法再用。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控制四肢了,痛覺已經快要徹底麻痹自己了。
“嘖嘖嘖,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卻沒有繼續攻擊,反而托起了下巴,整張臉孔都扭曲了。“公主殿下啊,這就是你的實力?看來主人還是太謹慎了,還說什麼不能讓你知道身份已經被知曉。哼,就算被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我現在馬上就讓你永遠地閉嘴,這樣主人也就不必再擔心啦!”如同虛閃般的光自手心開始凝聚,直至一個環抱的大球,再猛地向紫綾一砸。
“轟——”塔被整個炸開,而羅密歐就站在廢墟的中心點。涉谷他們被結界保護着沒出什麼事,連灰都沒沾到一點,但是哪裡都看不到紫綾的身影。
突然,所有的煙塵向以一個點爲中心聚攏,又如同被震散一般驟然散開,視野一下子清晰了起來。而那裡,正站着一個讓明月都失去光華的人。及膝的長髮,閃爍着夜空般的色澤,如黑洞般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銀紫色的眼睛帶着睿智、深邃與高傲,藐視一切,那是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完美的臉龐,修長的身段,宛若晚禮服般的鑲着銀絲的黑色長裙將身體完全包裹住。小巧又玲瓏的腳從裙邊隱約露出,清純與嫵媚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而原本紫綾戴在脖子上的圍巾也被她當作腰帶一樣系在了身上,白色與黑色形成了鮮明的視覺衝擊。
“剛纔,”一捋垂在胸前的長髮,她頭也不擡,徑直看着地面,“你想說誰沒用的?”鋪天蓋地的壓力壓下,可以看到結界外龜裂的地面和被砸入地面的某人。掂起腳尖,她慢慢地走到那個還妄想支撐起來的傢伙面前,拿長劍對準了他的咽喉。“說,你所說的主人,是誰?是不是塞特?”
“塞特?哼,他只是個棋子罷了,憑他還想做我的主人?”他不屑地接口,卻完全不明白自己已經被紫綾套出了話。看來,是個莽撞的笨蛋的樣子~
“就是說,塞特跟你算是同僚啊~”紫綾摸摸鼻子,彈彈指甲,漫不經心地繼續問。“競爭一定很激烈吧……”
“切,誰跟那個傢伙是同僚啊?如果不是主人下命令,我根本不會把他吸進組織裡來!”言下之意,他還是前輩呢~
“哦?那你主人很了不起嘍?”
“那當然。”
“那可以告訴我你主人是誰嗎?”
“我的主人是……啊——”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突然爆炸了,雖然及時支起結界擋住了血肉,還是忍不住一陣噁心。
“切,沒問完啊~”看來他那個所謂主人知道這傢伙是個什麼性子,爲了以防萬一竟然還做了這種手腳。只是,事情似乎越來越麻煩了。雖然說她並沒有很低調地避開所有監視,但對於這個靈魂的隱藏還是很有自信的。而且,就剛纔她的話來看,他們應該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發現自己的身份了……呵,虧她還爲了掩飾專門找了個義骸來,真是,自以爲是得很啊~
不過,眼前還有問題需要解決。看着那邊正瞪着自己的幾個人,和已經壞得不能再壞,被收進空間的義骸,紫綾突然發現,解釋是需要精力的!
PS:題目的意思是,地獄的第十九層——愛上惡魔!還以爲很多人都看過蔡駿的書呢==失敗,某霖太失敗了……哎~本來想文藝一把,誰知道竟然未遂!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