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木黃色的窗戶被外面的風吹開了一些,漏出了一陣一陣的冷風,韓非一直沒有睡,就那樣靜靜地看着睡熟了的秦詔詔,腦海中回想着認識她的一點一滴,從一開始,他看見她的那一刻,就覺得這個女孩子最吸引他的地方就是那雙明動的眼睛,彷彿容不下任何雜質般的純淨,但是她輕浮的動作打翻了他的第一映象,她居然當衆親了他!
後來呢,不知道爲什麼他的眼睛,他的心彷彿掛在了她的身上一般,無論她做什麼事,他的眼睛彷彿都在關注着她!
當她被人陷害,受傷的時候,他恨不得將那些陷害她傷害她的人全部解決!他快要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爲了替她報仇,他第一次露出了自己的本性,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眼前的她纔是他此生真正的劫難!
所以爲了她,他甘願去做任何事,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親生母親竟然給他那樣一個選擇的困難境地,一想到那個一向溫柔卻對他格外嚴厲的美麗女人死前的遺願,他沒有辦法,只能先離開他,去了結他必須要承擔的東西……
“詔詔,謝……謝謝你”,韓非小心翼翼的親了親秦詔詔的額頭,彷彿朝聖路上虔誠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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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韓非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午時了,他看了看懷中依舊熟睡的人兒,滿是寵愛的摸了摸頭,起身穿好衣服後,愛憐的親了親她的嘴脣,他真的真的愛慘了她,現在的他大概明白了愛到底是什麼,也明白了爲什麼世間總有那麼多人爲了所謂的愛情,不惜犧牲自己的一切了!
如今,他也有了一個放在手心怕掉,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姑娘了!
韓非笑了笑,將地上散落着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撿了起來,當拾起那件粉紅色的繡有一朵藍色的漂亮花的小月土兜兒時不由發笑,秦詔詔的月土兜兒好像都有這個藍色的花兒,她還說它有一個美麗得名字――鳶尾!
韓非用手摩挲着那朵繡花,突然想到什麼,將手中的小衣服放下,從他得竹箱中拿出一樣東西來,然後又鋪紙、蘸墨……
韓非剛收筆,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韓非將東西一收,打開了門,門外站着已經整裝待發的衛子龍,“主子,時辰快到了!”
韓非點點頭,“我知道了”,說完又將門關上,小心翼翼的將那一個東西連同一疊密封好的紙放在熟睡的秦詔詔身旁,突然從衣袖中抽出一把鋒利匕首,刀鋒反轉一揮,手中便多了一綹柔順的黑髮,他又小心的將秦詔詔散開的秀髮割下一小綹,細心得將兩綹頭髮打亂融合,用衣服上的絲帶綁着,放在秦詔詔得手中,低頭將秦詔詔的脣輕輕含住,眼中俱是濃的化不開得依戀不捨,“詔詔,等我回來”,疏忽,一滴滾燙得淚水從他眼角滑落,滴落在秦詔詔眼上,浸溼了她的睫毛。
在門關上那一刻,原本應該在熟睡中的秦詔詔睜開了眼睛,擡手摸了摸眼睫毛上得淚水,嘟囔道:“二傻子”,說完眼眶卻慢慢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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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走後,小芹他們都得了韓非的令
小心照顧着秦詔詔,爲了怕提起韓非引起她的傷心事,所以接連幾天沒一個人提起過韓非,連衛四都很少再將他得偶像掛在嘴邊了!
但是作爲當事人的秦詔詔卻沒有任何想象中的頹廢和失意,依舊該溜山的溜山,該禍害白老頭兒的寶貝藥草繼續禍害,沒事兒就帶着衛四和傻蛋兩個人去後山挖竹筍、掏竹鼠洞加菜,幾天下來將白赤羽的口味都養叼了,但整個緣來山也因爲她變得雞飛狗跳、格外熱鬧起來!
這一天,秦詔詔剛從懸崖絕壁上爬上來,嗯,走的石梯,這是白赤羽設計的,在小芹他們誇他時,秦詔詔就知道了他的真正目的,還不是懶,搞那麼戲幹嘛?
兩天前懸崖下有一隻梅花鹿受傷了,秦詔詔剛好看見,就順手給抱了回來,處理好傷口後,它就跑了,一天過後它又回來了,還帶着秦詔詔去了懸崖邊,鳴叫一聲,一個個石梯便緩緩從石壁上了伸了出來,也就是多虧梅花鹿得指引,她才知道白老頭兒得終極藥草庫在懸崖下!
後來架不住秦詔詔得軟磨硬泡,白赤羽答應了秦詔詔可以去看,但是不能被其他人知道,連小芹都不可以,白赤羽說那是私人空間,不可以亂講給別人!秦詔詔答應不亂來後才得了白赤羽的允許,她下到懸崖下。
所以,秦詔詔有時候在固定時間不見了就是去了懸崖下!
“小姐,您那件最喜歡的藍色月土兜兒呢?”秦詔詔剛進房間就見小芹在衣櫃裡翻找着什麼。自從韓非走後,小芹他們不知怎麼回事兒統一叫起了她“小姐”和“姑娘”啥的,她也沒在意,說不用稱呼,直接叫她名字就好了,可是說了好幾次他們都不改,秦詔詔無法只得接受。
“哪件?”秦詔詔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幾日因爲韓非留得痕跡太多了,都這麼些天還沒消掉,所以她不好意思再讓小芹侍候她洗澡了,所以這幾天她都是自己一個人搞定的,所以她一時真的沒搞明白小芹說的是哪個。
“ 就是那件您讓伶婆婆給您繡的那件您還說它是什麼稀有文化證物那件!”小芹着急的說着,那樣子一看就是又要掉豆子的前兆。
秦詔詔愣了一下,忙說道:“小芹別急,就一件月土兜兒嘛,沒事兒沒事兒,回頭咱再找伶婆婆繡一個就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小芹卻不這麼想,秦詔詔一切的東西都是她來打理得,如果出了什麼紕漏肯定是她的失責,而且丟掉的還是貼身衣物,要是少爺回來了知道了可怎麼辦?
“小姐,怎麼能這麼說呢,那可是涉及女兒家得隱私之物得東西,如果將來被其他別有居心得人得到了,那可怎麼辦?這可是大事兒!”小芹說着說着金豆子又來了,秦詔詔頭都大了,老天爺啊,你從哪兒找來這麼個人啊,有了政教處主任的風範就算了,還有着林妹妹的脾性,動不動開哭,秦詔詔無奈得趕緊想衣服哪兒去了,突然腦子裡閃過一些畫面,她愣了愣,對着小芹說:“不用找了,我知道衣服在哪兒了!”
小芹掛着金豆子哭兮兮的問道:“在哪兒?”
秦詔詔罕見的紅了紅臉,罵道:“被一隻癩□□偷走了!”說完見小芹還有刨根究底的樣子,連忙說她餓了,將她打發去做好吃的去了!
待小芹走了後,秦詔詔才深呼一口氣,慶幸終於躲了一劫,想到這兒,不禁又怨上了那隻臭“蝦(ha)蟆”,從枕頭下摸出一沓封紙和兩綹綁在一起的頭髮,還有一個黑不溜秋的石頭塊,秦詔詔將紙封中的紙拆開了,從頭到尾仔細的看了一遍,其實她這幾天早就把這些紙看完了,知道韓非此次去齊國是因爲嬴政安排的,他有他重要的事要做,他不是她一個人的,他有自己的抱負和他的國家子民,可是……一聲不吭的就跑了這算什麼?而且還是在那個之後,算不算拔*無情?哼,果然,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想着,心中又是一陣惱怒,將東西一股腦兒的扔在牀上,坐着堵了會兒氣,又慢慢將那對東西抱在懷裡,小非非,你要早點兒回來啊……
窗外的疏陽稀稀點點的躍進房裡,像是思念的心絃無限拉長,和着陽光,希望能夠傳遞到遙遠的心上人那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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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一身黑色絨裝的衛子龍駕着馬車走在冰天雪地的大道上,突然聽聞馬車內傳來打噴嚏的聲音。
“主子,你沒事兒吧?”
車內傳來一個淡漠如冰的聲音,“無妨,趕路吧!”
衛子龍聽後,加快了車速。車內,韓非一身紫色大氅披在身上,他放下手中的書,從懷中掏出一方疊得整整齊齊小巧方正的粉色衣物,摸上去還帶有他的體溫,嘴角不自覺揚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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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看着偌大的宮城,突然覺得今年彷彿格外的蕭條……
“趙高”秦王看着眼底下雄偉的建築羣,說道。
“奴才在,主子!”趙高其實身形也算修長,只不過他常年弓腰彎背的,所以看起來就不太好看。
秦王擺擺袖子,趙高就立馬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扶着秦王下着大理石梯。趙高身爲總管太監纔剛剛幾個月,可是秦王就是格外的看他隨眼,不爲其他,只是因爲趙高知道凡事不多問,只是本本分分的做事,而且無論他吩咐他幹什麼,他都是照做,從來不會越雷池一步,這樣的奴才他才用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