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我自己可以走,真的可以走。”
時兮嚥了咽口水,一面迎着解慍莫名的怒火,一面是高臺上毫不掩飾的恨意。
“多說一句,孤把你丟下去。”
時兮不敢再說話,也不敢看應採擷。
嗚,寶貝啊,你要了解我的一片苦心。
要是被程硯秋知道解慍真正喜歡的人是你,你就涼了。
“殿下,,大庭廣衆之下,有些不成體統吧。”
李嬤嬤接收到皇后傳遞來的眼神,在一旁低頭行禮說道。
“孤做事,需要你來指點?”
解慍一個冷眼掃過去,李嬤嬤嚇的半條命快沒了,毫無先前囂張的模樣,跪在地上不敢再說話。
李嬤嬤是皇上身邊的老人,又是皇后授意讓她說這話,否則給她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管太子的事情。
解慍沒給李嬤嬤面子,相當於沒給自己母后皇后娘娘的面子。
時兮默默承受來自四面八方的恨意,僵硬的動了動:“殿下,我真的沒事兒,你可以把我放下來了。”
解慍說到做到,時兮再敢開口,他就鬆手把她扔下去。
察覺到解慍鬆開抱着她的手,時兮一個激靈緊緊地勾住解慍的脖子,防止摔下去。
解慍低頭看她,頗具威脅的道:“還有話說?”
時兮猛地搖頭,緊閉着嘴巴一個字也不敢再說,把頭埋了下去,默默感受着十幾雙眼刀。
“太后重德,程硯秋技不如人推人下閣,孩兒以爲不配擔主舞二字,母后覺得呢?”
程硯秋的臉刷得一下變得慘白:“殿下,我沒有推她。”
“那是她自己摔下去的?”解慍看程硯秋的眼神猶如一陣寒風掃過,陣陣發冷。
程硯秋張了張嘴,竟然說不出一句可以辯解的話。
是啊,柳時兮就是自己掉下去的,可是她說出來不會有人信,解慍更不會信。
柳時兮,你的這一招,真是讓她意想不到啊。
“主舞之位也不是本宮一言堂,今日到此,本宮乏了。”皇后面色沉重,陰森森的掃了時兮一眼,準備離去。
解慍又道:“應貴妃也主祖母壽宴之事,屆時母后別忘了把應貴妃叫上。”
皇后哼了一聲,氣的拂袖而去。
時兮驚得的眼睛都直了,解慍也就仗着即使太子又是皇后兒子,纔敢這麼跟皇后這般說話,要是換成其他皇子,早治了個不孝大罪。
“柳時兮,你別在那看好戲,孤還未找你算賬。”解慍咬牙頗帶怒意的聲音在時兮的頭頂響起。
萬一他臨時有事不去請安了呢,萬一他沒接住她呢。她怎麼敢自己掉下去。
解慍一想,更是控住不住心中由內而外的懼意。
時兮身體一僵,訕訕的看向他。
她有點看不懂現在的解慍,他抱着她,與皇后對峙。當衆讓未來的“太子妃”下不來臺。
他的眼中有怒火,還有害怕。
可他在害怕什麼?
柳時兮搖了搖腦袋,推開解慍從他的懷裡跳下來。
他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藉着她的算計往下走,斥責程硯秋,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完全達到自己的目的,她也被皇后記恨。
皇后離開前的那一眼,恨不得直接下一道處死她的命令,她都能想到自己以後的命運有多慘。
“柳,時,兮。”懷中沒了人,那懼意忽然來的濃烈,解慍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她的名字。
“謝謝殿下救命之恩,時兮以後一定...”
“做牛做馬就不必了,孤的牛馬可不會從高臺上掉下去。”
解慍盯着她,眉頭皺成一個“山”字,氣的拂袖而去。
時兮眨着眼睛,他到底在生氣什麼呀,他利用了她和程硯秋徹底劃清界限,也不虧呀。
“時兮,你真的嚇死我了。”
解慍一皺,應採擷衝上來抱住柳時兮,擔心的眼睛都紅了:“還好沒有事,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某個人。嗚嗚,我真的快嚇死了。”
柳時兮心疼的拍着應採擷的後背,嚇着她家寶貝兒了,是她的錯。
“那個,你不生氣?”
柳時兮仔細的觀察她的表情,她就怕她誤會她與解慍的關係。
應採擷抽抽小鼻子,拍了拍柳時兮:“你傻呀,我擔心都來不及,生氣做什麼。”
柳時兮好開心,好欣慰。忍不住的摸摸她的小腦袋:“你放心啦,我不會有事的。”
應採擷抹掉小眼淚,對着程硯秋毫不客氣的道:“程硯秋,你要跟柳時兮道歉。”
“我跟她道歉?”程硯秋顛了兩步,瘋狂的大笑兩聲,好似聽見天大的笑話似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