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傷,去什麼醫院?我還要帶你去個地方。”英子煞拍了拍童莫的臉,“我沒事,我們走吧。”
童莫低頭,“真的不用去醫院?”
“沒事。”英子煞跟童莫到了一間藥店,買了一些藥和紗布,“幫我纏上就好。”
童莫拿過紗布,那雙好看的手卻跟打了結似的,將紗布纏得很難看,坐着的英子煞略有些嫌棄地一把摟過童莫纖瘦的腰身,“真笨手笨腳,沒事了,走吧。”
英子煞受了傷,童莫不讓他再開車,把他趕到了副駕駛座上,自己當了司機,“你剛剛說要去的那個地方在哪裡?”
“皇家劇院。”英子煞閉着眼睛隨意地道。
童莫一怔,這算是...你給的補償麼?
高級轎車駛進了皇家劇院,外觀像幢城堡的皇家劇院經常是一票難求,即使再有錢,如果沒有關係的話也拿不到皇家劇院的電影票,而英子煞姓英,即使他從來沒有刻意跟童莫說過什麼,童莫也能猜到他的真實身份,畢竟在英國,姓英的人極少。
停好了車後兩人並肩進了劇院,高級劇院的內部十分寬敞,音響聲效比小型的影劇院要高檔許多倍,進來看電影的不是有錢的人就是有權的人。
“我們的位置在中間,今天的電影你應該會很感興趣。”越往裡面走人越多,英子煞怕童莫聽不見,便貼着他的耳朵說道。
童莫敏感地顫了顫,這細微的變化當然沒有逃出英子煞的火眼金睛,英子煞充滿邪氣地笑着:“我們那個座位的旁邊,沒有人。”
一場電影從開始到結束童莫都看得亂七八糟,不是自己心不在焉,就是被英子煞動手動腳吸引了注意力。
“怎麼樣?電影好看嗎?”英子煞笑問。
童莫潔白的臉上浮起了兩抹可疑的紅暈,微微低頭,“我看得莫名其妙,浪費了票錢。”
“值了,童莫,我很想你……”人來人往的皇家劇院門前,英子煞向來不做作,大膽地對童莫道。
童莫眨了眨眼,在英子煞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聽熟悉的“咔擦”聲響起,童莫邁開修長的腿跑下了樓梯,得意地回頭道:“我把你剛纔的一臉蠢樣拍下來了!”
英子煞一怔,隨即跳腳道:“什麼叫一臉蠢樣?看我今晚怎麼讓你求饒!”
見英子煞快要追上來,童莫跑得更快了,雨停了,難得見了一絲陽光,照耀在兩人孩子氣的笑臉上。
可他們無憂無慮的笑臉卻被對英子煞起了疑心的英薇派出來的人定格成了一張張照片,在兩人熱情地糾纏在一起的時候,那些照片也被送到了英薇的手上。
“他受傷了,因爲這個男人?!”英薇的目光中有火,她並不歧視同性戀,可爲什麼她身邊的人總是這樣?!
英薇一氣之下將桌子上的照片全部揮到了地上,當年,她年輕漂亮的時候唯一看上的一個男人,卻喜歡上了另一個男人,還奪走了她的一個孩子;如今她就只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卻又跟男人糾纏在一起……
男人都有什麼好的?!
英薇的胸脯不斷地起伏着,越想越氣,想起英子煞那麼堅定地說“不想結婚”的話就頭疼,那麼有主見的一個孩子,還會因爲一個男人不願結婚?
英薇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夫人!英夫人!來人,夫人暈倒了,快打電話給家庭醫生!”管家焦急地喊道。
“是!”一個僕人回道:“醫生會在五分鐘後到。”
豪華奢侈的復古式別墅裡,因爲英薇的突然暈倒,僕人們陷入了一片混亂中……
溫馨的小窩裡。
英子煞流連在童莫優雅擡起的脖頸上,渾身燥熱地將童莫一把抱坐在酒櫃上,熱情地索取着他的小玩具,童莫微眯着眼睛,乾淨的手指若有似無地抓着英子煞寬厚的背脊。
英子煞露出一個壞笑,想起下午童莫使壞說他“一臉蠢樣”,還把他這麼呆的樣子偷.拍了下來,這不,君子報仇...當晚就可以!
英子煞看着已經動情的男人,擡起手臂從酒櫃裡拿出了一瓶鮮紅似血的紅酒,一個字也沒說就倒在了童莫的身上,酒香縈繞在面積不大的屋子裡,迷醉了兩人的心。
現在的天氣還有些冷,童莫的身體因爲被酒水淋溼而輕顫了一下,隨即身體更熱了起來,因爲英子煞正趴在他身上饒有興味地品着酒,發出“嘖嘖”的聲音。
“還敢使壞?說我‘一臉蠢樣’?”英子煞挑眉。
童莫輕笑,“居然還記着這件事,我相機裡可有你‘一臉蠢樣’的證據。”
“嘴壞,我有辦法……”英子煞摩挲着童莫在燈光下閃爍着豔麗光芒的脣瓣。
情到濃處時,英子煞的手機卻響了,他的手微頓,這麼好的氣氛竟然被人打斷,英子煞不由皺起了眉頭,又怕是急事,還是掏出了手機按了接聽鍵。
“你說什麼?!母親暈倒了?”英子煞臉色驟變,童莫聞言也是渾身一冷。
英子煞離開了童莫的身體,掛了電話對童莫道:“我先回去看看我母親,你早點睡。”
童莫點頭,看着英子煞焦急地離去。
一身的酒味仍沒有散,童莫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低頭拿起英子煞倒剩的那半瓶紅酒,仰頭,一股腦地灌進了肚子裡。
冰冷的酒順着喉嚨進了肚子裡,因爲慣得太猛,有些紅酒順着童莫乾淨的下巴蜿蜒地順着他潔白的脖頸流下,帶着性感蠱惑的美。
少了英子煞的小窩不再溫馨,童莫抱着酒瓶在酒櫃上睡了一晚,窗戶大開着,冷風呼呼地吹進來,第二天童莫就發起了高燒。
而且這個小窩只有童莫和英子煞兩個人知道,沒有人能找到童莫,難受到極點的童莫暗笑自己傻,強撐起身體去找了藥吃,換了衣服,洗了個熱水澡,才感覺好些。
與此同時,還在別墅裡陪在英薇身邊的英子煞,也不見得多好。
英薇醒來後,就着照片上的童莫質問了英子煞一通,英子煞也是個心高氣傲的男人,不願受任何人擺佈,哪怕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所以又跟英薇吵了起來。
“我跟他並不是情侶關係,母親不必爲了他生氣,您要我跟他分手,我告訴您,不管我怎麼找,都會是男人,您接受不接受,都無法改變我!”英子煞最後的一段話在英薇的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迴盪着,英薇發了很久的呆。
也許一個母親柔軟的心裡始終是不願意傷害自己的孩子的,英薇哭過喊過,最後發現英子煞的主觀意識太強,他決定的事,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改變。
英薇召開了家族會議,不顧衆人的反對,將英氏家族交給了剛成年不久還沒有結婚生子的英子煞手中。
英子煞喜歡男人的事在家族內部一傳十,十傳百,衆人極力反對,英子煞在會議上不發一言,只冰冷一笑,叩着桌面的手指敲出有節奏的聲音。
最後等大家安靜下來後,英子煞眉飛色舞地道:“十天,我讓你們看到成績,此後,如果在能力上勝我一籌的人,我自願讓位,如果沒有,就請各位不再幹涉我的情感私事,否則,趕出家族。”
“這……”衆人面面相覷,但英子煞是英薇的親生兒子,又是現在英氏家族的領袖,誰也不敢說個“不”字,卻都在懷疑十天之內英子煞究竟能做什麼。
畢竟英氏家族曾經最鼎盛輝煌的時期已經過去,到了英薇這一代,能保住屬於家族的生意已經很不容易,更別說還想往上走了。
“這個男人,目前還是我的玩具,你們聽好了,誰敢動他,死。”英子煞淡然地笑着,渾身在一瞬間散發出來的強勢與氣場卻將在場的人震懾地無法與他對視。
桌面上,是童莫笑得美好的照片。
對於英子煞來說,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在保護童莫,他只是在捍衛自己的自由而已。
誰也沒有見過認真起來的英子煞,但在十天內,英氏家族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不爲英子煞在短時間內所展現出來的能力與手段刮目相看,短短的十天,家族的生意比起以前好了十倍不止!
縱然還有很多人對英子煞喜歡男人不會有後代這件事表示擔心,但卻沒有人敢再提起,英薇聽到這個消息後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還是瞭解自己的兒子的,在認真起來的時候誰也贏不了他。
“管家,拿錢去將那個男人獲獎的作品高價買下來。”英薇招手道。
管家遲疑了一會兒,“那個男人是……”
“就是他,你沒發現嗎?他的很多作品,都跟子煞有關係。”英薇嘆了口氣,喝了口頂級的茶。
管家應聲離去,兩個小時後回來告訴英薇,童莫說,只要是出現人的作品,再高的價格也不賣,只供攝影展展覽。
英薇的眼角已經漸漸顯露出了皺紋,“不賣嗎?子煞這孩子,說是跟人家玩玩,可愛情,誰也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