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看着雲揚,就像看見個寶貝。
“我說你小子行啊!練了個把月不到就把真氣給練出來了。”
雲揚咧嘴笑道:“我也不知道咋就稀裡糊塗的練成了。”
李越滿意的看着雲揚:“嗯,不錯!這纔像我李越的徒弟嘛。”
不過李越話剛說完就變了臉色:“臭小子,練成真氣固然好,可這纔剛是個頭。日後還得勤加練習,知道了嗎!”
看着李越那一臉嚴肅的模樣,雲揚快意的答應了。
“行了,和老子一起用早飯去。”李越樂呵呵的拉着雲揚便往飯堂那裡走去。
吃完了早飯,李越給雲揚佈置了功課。
“小子,從今以後,每天早上都給我到山間打坐半個時辰。”
“爲什麼啊?”雲揚問道。
“正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尤其是清晨山中的空氣最是珍貴。你小子出練真氣,正是需要鞏固的關口,多在山間練練氣對你有好處。”
“原來如此,那我就聽師傅的。”
李越朝雲揚點了頭:“行了臭小子,我也不跟你在這你磨牙了,快去爬山吧。記着,來回三趟。”
“知道了。”雲揚應了聲,轉身就要離開。
“臭小子!今天給我悠着點,我可再也不會揹你回去了。”
李越的話雖說的粗聲大氣的,但卻包着一股暖意。
這一回雲揚學乖了,沒像昨天那樣連蹦好幾級。只見雲揚一步一步的挪着小碎步,活像個小腳的娘們。
雲揚也知道自己這動作不好看,可昨天那強烈的痠痛感實在是把雲揚搞怕了。那痛苦的滋味,雲揚實在是不願意再經歷一遍了。
山間的空氣很清新,吸上一口,整個肺都很舒服。
清風朗朗,白玉飄飄。望着山間的景色,雲揚的心情也變好了不少。
不知不覺的,雲揚便來到了山門處。
天雲山的山門向來是由武宗的弟子看管,今天值守山門的人云揚剛好認識。
“李師兄好啊。”雲揚心想日後得在山上住上許久,交兩個朋友總是好的。
李伏看着雲揚,半天沒認出來。
“師兄是……?”
雲揚衝李伏抱了個拳:“李師兄公務繁忙,前日我剛和師傅上山,那時候我們見過的。”
聽雲揚這麼一說,李伏猛地想起來了。
“哦哦!你是李宗主的高徒。失敬失敬。”
在天雲山,弟子的教導工作一般是交給諸位長老的。一旦你能夠成爲宗主的弟子,那就意味着未來的幾十年裡你有做宗主的潛質。像李伏這樣的普通弟子在雲揚這種宗主弟子面前自然是要客客氣氣的。
雲揚朝李伏擺了擺手:“李師兄客氣了,叫我雲揚便好。”
李伏見雲揚的性子隨和,當即便生出了好感。一來天雲山內等級森嚴,普通弟子和宗主親徒之間身份懸殊,二來宗主親徒裡能像雲揚這般謙遜的實在不多。
“那我便叫你一聲雲師弟吧!雲師弟這是要去幹什麼?”李伏看着雲揚,一臉的笑意。
“師傅說我剛入門,要我好好打熬身體,多跑跑山道。”雲揚也沒有瞞着李伏,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李伏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那師弟你好好練,日後要是閒着沒事,你便到武宗來找我。”
“一定!”
雲揚辭別了李伏,又開始了自己的爬山之旅。
轉眼間,雲揚便已在天雲山呆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裡,雲揚每天都會上下的爬三趟山道,漸漸的,山門處的那些弟子也都認識了雲揚。
今天是爬山的最後一天,雲揚望着熟悉的山道,心中一片感慨。
在一個月的時間了,雲揚爬了上百回的山道,身上的筋骨已然打磨出個雛形。每天雲揚都會在山間打坐半個時辰,現在雲揚體內的真氣已然相當充盈。用李越的話來說,那就是夠看了。
還有最後一個來回,加把勁吧!
雲揚再次來到了山門,今天依舊是李伏當值。這一個月的接觸下來,李伏和雲揚已然相當的熟稔了。
“雲師弟,往後再想見你可是難上難啦!”李伏衝着雲揚調笑道。
雲揚也是笑着看着李伏:“李師兄這是哪裡的話。人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又不是要離山,怎麼會見不着我呢?要是哪天李師兄想我了,來我們博宗找上一找也就是了。”
“哈哈哈哈!雲師弟玩笑了,你可是博宗的寶貝疙瘩。我要敢等閒的去博宗找你,那李師叔還不得撕了我啊!”
雲揚輕輕捶了李伏一拳:“去你的!合着我師父在你們眼中就是隻老虎啊?”
李伏滿不在意的撫了撫胸口:“那可不!整個天雲山都知道你師父是個一點就着的炮仗脾氣,也就是在你面前隨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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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揚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師兄快要進內門了吧?”雲揚看着李伏,沒來由的提了一句。
一聽到雲揚的話,李伏的眼睛裡瞬時放出了些光彩:“是啊,守完這個月,我就能進內門了!”
有內門自然也就有外門,這都是武宗裡的叫法。除了教導弟子練習兵法武術,武宗還肩負着保衛天雲山的重擔。但一個宗門的人總不能全去看山門吧?於是乎武宗定下來一個規定:將全宗弟子分爲內外兩門,內門弟子乃是門內精英,平日間只要安心練武便好;至於那些新入門的弟子便劃到外門之中。身爲外門弟子,須得到山門處守上三年才能轉入內門繼續修習。今年剛好是李伏入外門的第三個年頭。
“那小弟先恭喜李師兄了!”雲揚及時的朝李伏祝賀道。
“那就謝謝你啦。”李伏眉開眼笑道。
正在這時,從山腳走來幾人。領頭的乃是一個皮膚白淨的書生,他身後還跟着三個提着行李的伴當。
“哎喲!這天雲山可真遠吶,可把我給累死了。”那書生一面擦着汗,一面抱怨道。
身旁的小廝連忙從身上取下一個水囊,打開後往書生手旁送道:“來,少爺您喝水。”
那書生接過水囊,長長的飲了一口。
“真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想的,居然會叫我到這個破地方來!”
那小廝見自家少爺一腦門子的汗,連忙拿自己的衣袖爲他扇起了風來:“少爺,老爺也是爲您好。都說進了這天雲學宮後便不愁仕途了。況且咱家二爺不是剛好……”
一聽小廝長篇大論的起來,書生當即便皺起了眉:“我說古三,你嘮嘮叨叨的還沒完了?就你知道的多?還不給我停下來,一身的臭汗還來給我扇風!”
那小廝吃了通訓斥,連忙收起了袖子,訕訕的笑着。
眼看歇得差不多了,那書生便招呼起伴當們上了山門。
雲揚和李伏相視一眼,根本不知道來人是什麼路數。
李伏慢慢走到書生面前,拱手道:“幾位止步,此處乃是天雲學宮的山門,如若無事便可走了。”
雲揚聽完李伏這一番說辭後樂了:早前自己上山的守候李伏好像也是這麼說的,難不成他們看山門的還有一套切口不成?
那書生見有人阻攔於他,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團:“我便是往天雲山來的,你又叫我走到哪去?”
李伏上下打量了書生一番:“敢問尊駕來我天雲山可是有什麼事情?”
書生沒有說話,倒是他身後的古三忍不住了:“呔!你這個門子好不曉事,我家少爺乃是來天雲學宮求學的,還不速速退下?”
李伏的臉色一黑:自己在山門處守了三年,像你這麼狂的我還是第一回見到。
“既是前來求學的,那便請走正門。再者說,學宮的收徒時間早就過了,尊駕還是請回吧。”
李伏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擲地有聲。
書生的眼神猛地一縮:“什麼!你要我回去?”
李伏搖了搖頭:“不是我要與尊駕爲難,實在是學宮法度如此。”
書生冷哼一聲:“本公子趕了上千裡的路程,如今連學宮的面都見不到就會,怕是有些過分了吧?”
李伏聽了那書生的話心裡發笑:正是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傢伙,擺譜都擺到天雲山了?
“尊駕要是勞累,不妨到天運城裡好好歇上一陣子再回去好了。”李伏冷眼相對。
“好好好,好匹夫!竟敢和本少爺這麼說話!”說着,那書生猛地一擡手,眼看就要一巴掌甩在李伏的臉上。
但李伏是什麼人?好歹他也在天雲山裡呆了三年,尋常輪休的時候可沒少在拳腳上下功夫!眼看書生的巴掌甩到面前,李伏猛地往後一退,然後右手一擡,死死的捏住了那書生的手。
“嘶!”李伏的手勁不小,捏的那書生只抽冷氣。
“尊駕可不要太過分了!”說着,李伏猛地將書生往後一推。
那書生怎抵得過李伏的大力,連連後退幾步才停了下來。
身旁的三個小廝見自家主子吃了虧,一個個都放下了身上的行李,擼着袖子就要上前教訓李伏。
李伏冷笑一聲,真是什麼樣的貨色都敢來天雲山來撒野了!
“兄弟們,有人要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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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李伏猛地拔出手上的寶劍,直直的點着小廝的咽喉。看那模樣,大有再往前走一步就刺下去的意思。
李伏身後的幾個弟子也一下子拔出了寶劍,直直的指着面前的四個“闖山者”。
眼看着面前一下子多了這麼些寶劍,那三名小廝相視一眼,終究是怕了。
書生冷眼看着自己僕人的窘態,指着幾個小廝便破口大罵道:“平日都說自己是個狠角色,關鍵時刻怎麼連個冒頭的都沒有?真是幫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