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行啊?嘿嘿嘿,不過如此。”張由鬆在福州城內,騎馬巡視着街道市面兒,面對一個著名的省城,他端詳着每一處房屋的風格,儘管這兒都差不多,可是,福州啊,福建省的首個大城市,幾百年前的風景,老古董,免費參觀不亦樂乎?
讓鄭成功擔任福建的地方軍事長官,代替他老爹,是一個不錯的策略,構思來源是《三國演義》裡的一個事情,諸葛亮撤除了李嚴的職位,重用了李的兒子李豐,因此,在《三國演義》上,得到了衆人的誇獎,在民間,也被看書的人暗自欽佩,別的陰謀詭計,張由鬆的善良人品,估計也學不來,可是,這一點兒,還是能做的。
構思不錯,要真正地做下來,不容易。
張由鬆巡視了福州城,任命張煌言爲福州巡撫:“朕信任你,你年富力強,又有才能,賑希望你能把福建治理好,又要同鄭成功處理好關係。”
治理穩定福建省,最重要的是找個人才,自己放心,大家也放心的人,而且,張煌言的叛軍官員的資格,還有助**速安定投降過來人們的心思。
“皇上,微臣慚愧,皇上以如此大任委臣,臣不勝惶恐。”一番應景式的表態之後,張煌言還是很高興很激動,因爲,他已經成爲皇帝的親信了,從叛軍首領魯王都不待見的不入流官員,到現在的封疆大吏,他鐵心要把皇帝吩咐的事情做好。
“你立刻組織人等,籌建福建巡撫機構,接手福建的行政事務。”張由鬆想了再想,把準備調走的原福州知府楊庭麟留了下來,“他畢竟是地頭蛇,東道兒官兒,熟悉情況。”
福州知府再一次被改動,擔任福建省的布政使,這升了級別,所以,楊廷麟還是很感激皇帝,向皇帝發誓,要聽從張煌言的吩咐,把朝廷事情辦好。
張由鬆又派遣人手,向福建省南部的晉江而去,那兒是鄭氏集團的大本營所在,鄭芝龍的巢穴,早一段時間,鄭芝龍找了藉口,將鄭成功詐騙回去,也都在哪兒了。
對於解決鄭芝龍的問題,張由鬆堅持兩手都要抓,一是招撫,一是鎮壓,儘管鄭芝龍是個軟蛋,一見風頭不對就會屈服的,可也未必全能如願,必須有萬全之策。
在福州,張由鬆一面訓練官兵,特別是部隊的整體進攻戰術,配合默契性等等,還有操作步槍和大炮的技巧,至於新兵,自然要加強基本訓練了。
對於俘虜的鄭軍官兵,除了軍官進行鑑別逮捕以外,普通的士兵,一般都釋放了,而且,只有極少數被編制進部隊中擔任嚮導等事務。
在分割田產,大量配給百姓以後,福州附近的百姓們,興高采烈,紛紛主動要求加入皇帝的大軍,這種情況下,由張煌言和楊廷麟出面,組建了閩軍三個警備旅,一萬五千人,一方面爲福州附近的守備,一方面,也是對鄭家勢力的遏制,閩軍的武器裝備問題,由京軍解決,暫時先進行新兵入門訓練,由京軍出抽調骨幹擔任中下級軍官。
在組建警備軍的時候,也適當吸收了部分原鄭家軍的士兵,不做故意排斥,激化矛盾的舉措。
“皇上,以和招撫鄭芝龍,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黃宗羲等人表示了嚴重懷疑。
“當然不是招撫,朕要捉拿鄭芝龍,他是福建叛亂的罪魁禍首之一,朕必須懲罰的。豈能姑息遷就?朕要的是,看鄭芝龍是否夠聰明,他要聰明的話,就該前來請罪就範,如果他不夠聰明,那朕也只有成全他的愚蠢,以大軍征討之。”張由鬆對於福建事變的態度,成竹在胸。
“普通人去招撫,恐怕不易,臣願往!”黃宗羲請求。
“你?不方便吧?”張由鬆笑了。
“爲什麼啊?皇上!”黃宗羲很不服氣。
“大行皇帝說你是忠臣孤子,說的不錯,你性格剛烈,萬一到了晉江,和鄭芝龍一言不合死掐了起來,問題就搞砸了。”
其實,怎樣處理福建事務,用最小的代價實現最大的效益,是很困難的,很複雜。
果然不出所料,使者從晉江帶來話說,鄭芝龍嚴詞拒絕了皇帝的命令,不僅不認罪,還叫囂要與皇帝決一勝負。
軍使的左耳被割掉了,疼痛和感染讓他憔悴不堪,那疲憊的樣子,醜陋的模樣,使所有的官員極爲憤怒。
張由鬆也很憤怒,想不到鄭芝龍這麼不識擡舉。
“好吧,我們丟掉幻想,舉兵南下。”張由鬆立刻佈置了戰略任務,舉兵南下。“看來,朕不得不做一個馬上皇帝了。其實,朕最喜歡的還是和你們幾位愛卿在秦淮河裡釣魚!吹着夏天的涼風,或者撲進河裡洗澡!沒辦法,朕得提刀戰場殺人了!”
張由鬆的話,讓大家都很感慨,越是真實的話越能夠引起大家的共鳴,費盡心機的策略沒有實現,並沒有使大家失望,以大軍徹底平定鄭芝龍海匪勢力的呼聲,越來越高。
張由鬆非常痛恨鄭芝龍,尼瑪的面對滿清軍的威脅,你小子說投降就投降了,爲什麼面對朕的大軍,連甩了你兩個大耳刮子,眼淚都給你打出翔來了吧?幹嗎還不投降?
福州南五百餘里的泉州城,一隊垂頭喪氣的鄭家軍從船隊上下來,軍旗歪斜地扛着,士兵有氣無力地走着,浩浩蕩蕩的船隊還是那麼威武,而乘船回來的官兵卻顯得格外稀疏了。
“唉,敗得這樣慘啊。”終於有人憋曲不住,回望着大海,喊了出來。
這是北上福州的大軍,爲了增援福州,造成夾擊的效果,這支軍隊還從福州北面的寧德登陸,構思相當巧妙,可惜,一戰而敗,只有數千人逃了回來。
鄭芝龍得到了消息,親自在泉州迎接,可是,看到的只有寥寥無幾的官兵,不禁熱淚盈眶。
“大哥!”一名軍官從船上跳下來,哭着奔向了他。
“起來起來!”鄭芝龍急忙將他攙扶起來。“芝豹?沒事兒的。”
“大哥,我們,我們……”鄭芝豹再也說不下去了。
鄭家四兄弟,老大鄭芝龍,原名一官,作爲泉州一個小小的庫吏的兒子,四兄弟之間是親近的,可惜,數年前,鄭芝虎就海上戰死了。這老兄弟倆更加親近,北上增援福州,由鄭芝豹全權負責,八萬大軍,幾乎是鄭家軍的一半主力。
在海壇島,南北兩路鄭軍會師,全部撤回,去時的八萬大軍,現在只有數千,讓鄭芝豹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他哭訴了戰鬥的過程。
“李魁奇陣亡?楊六楊七兄弟不知所終?鄭明鄭彩等人不見蹤影?”鄭芝龍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戰鬥的結果如此悲慘,不過,豐富的閱歷使他冷靜地聽完了敘述。
泉州是中國東南的大港口,曾經在唐朝和宋朝元朝時,輝煌一時,尤其是在元朝時,成爲中國第一大港口,在明朝,也仍然很是著名。這兒,是鄭芝龍的老家之一,他跟隨着他爹在這兒句了很久,所以,泉州是他鄭家軍的核心巢穴之一。他的大部分的家當,都在這兒。尤其是軍隊,船隊,以此爲核心,雖然他的真正的老家在晉江。
“莫要着急,安頓了兵馬再說吧。”
就在張由鬆的小朝廷議論紛紛,決策着處置鄭芝龍集團的方案時,鄭家集團,也在議論着對策,壓抑的氣氛在泉州知府衙門的客廳裡瀰漫,每一個與會的將領都在搖頭嘆息,鄭芝龍手下的十八個部將,被稱爲十八芝,號十八部先鋒,可是,只打了一仗,就丟失了五人!而部隊折損過半,更令人髮指。
鄭芝鳳,又名鄭鴻奎,是老三,他沒有上前線,所以,沒有受到慘敗情緒地直接打擊,“大哥,諸位兄弟,福州失陷,我軍挫折,下一步該怎樣走啊。”
“打,只有打了!”好幾個部將都異口同聲:“爲咱的兄弟報仇!”這些人在說着的時候,眼睛紅紅的。
鄭成功也在座,他低聲道:“諸位叔叔,別打了,我們是打不過皇上的,再戰只有死更多的人,皇上聰明才智,遠過於人,京軍裝備將領,士氣高漲,我軍豈是對手?”
“沒出息的東西。”鄭芝龍惡狠狠地罵道:“才幾天工夫,就向着外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