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歌舞盛會,明着說是皇帝來慰問朝臣,其實是拿他們做一個實驗,試探這種宮廷娛樂場所能有多大收益,皇帝本來,計劃在南京城裡多設置幾家皇家娛樂中心的,可是,作爲試點,先得在宮廷中進行演練。
效果非常好!
皇帝一共在過程中,對歌女們進行了四輪獎賞,然後,提醒大臣們獎勵,最後一次,皇帝親眼看到許多大臣的臉兒都綠了,這才擡手,不再獎勵。
每一個大臣這時候才恍然大悟,皇帝是在給他們下套兒,在貪婪地侵蝕着他們的腰包。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兒啊!
這個狗皇帝,真心貪得無厭啊。
這樣想想,大臣們又覺得自己過分,因爲,皇帝是給宮女們獎賞,又不是他自己拿了!皇帝也獎賞了好多啊,差不多兩萬吧?
許多大臣暗暗地抹起了頭上的汗珠兒,幸好皇帝有分寸,要不,一些人還真的拿不出這麼多的獎勵,那不折了面子?
但是,有人有錢兒,有人心思玲瓏,懂得皇帝的意思,這就是馬士英,阮大鋮,錢謙益等人,朝臣中有錢兒的主兒,不在十幾位,所以,他們的獎賞,非常慷慨,皇帝獎勵四千一百多,他們就獎勵四千!
皇帝最陰險狡詐的地方就是,要這些大臣,自己去臺上獎賞,於是,那些帶着豐厚錢財的朝臣,就大搖大擺,得意洋洋,而獎賞比較少的朝臣們,就十分尷尬。
也不能算是皇帝捉弄他們,他們在腹誹了一會兒以後,也覺得,皇帝是好心的,無辜的,都是自己不爭氣,沒有家財淵源,沒有賺錢兒的本事!
這裡面,監察御史劉宗周是獎賞最少的,總共四次獎勵下來,只獎勵了一百兩,但是,這老頭子氣勢洶洶,也不覺得丟人,還有幾個,囊中羞澀,也沒有獎勵多少。
多少不管,反正又不是給皇帝本人,而是給那些宮女嘛。
正是因爲宮女這個接受主體的存在,才使張由鬆處心積慮算計大臣們錢袋子的做法,不顯得那麼無恥下流。
張由鬆承認,自己爲了振興大明,已經相當邪惡了。
嘿嘿嘿,老鼠拖木釺,大頭還在後面呢!
等全部舞蹈結束,張由鬆非常興奮地站到了臺上,對所有參加演出的宮女們,都進行了表彰,再一次對朝臣們進行了感謝,感謝他們的工作,感謝他們的慷慨解囊,最後,親自出馬,送着些朝臣們出皇宮。
被洗劫一空的朝臣們,心裡並不覺得特別委屈,因爲,獎勵宮女們多少,皇帝又沒有說,是你自己獎勵的嘛,再說,皇帝對你夠客氣了,派遣了貼身的大太監秦清親自迎接,過程中安排了絕好的座位,結束以後,又親自送出皇宮,這是多麼大的面子?本來,還在爲賞錢兒心疼肚痛的大臣們,立刻就感激得熱淚盈眶。
“皇上止步,皇上要送臣等,實在是不敢!”
“諸位愛卿,你們操勞了國事,朕就應該獎賞你們的,送到這裡,又有何妨?”
“皇上,您歇息!微臣等告退了!”
皇帝一直要送,這些人誰敢亂走?
張由鬆由對他們慷慨獎賞宮女的事情,感慨不已,主要就是感謝,替那些宮女感謝,又表示愧疚:“諸位愛卿,今日,朕的本意是要慰問你們,誰想,一時得意,就獎賞了宮人,不意,喝得高了一些,諸位愛卿也獎賞了,破費,真是破費啊!”
“皇上,臣的獎賞不多,有愧啊!”
既然皇帝已經提出來不好意思了,大家就覺得,皇帝還是沒有惡意的,自己的付出,只要上級能夠看得到,說得出來,就已經是最大的嘉獎了,誰還敢再提出異議?許多大出血的朝臣們,已經感激得把自己先前的憤怒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皇帝真的送到了外面,異常親切友好,特別是對今天獎賞最多的大臣,客氣得不得了。又對五大內閣大臣們的光臨惠顧,表示感謝。
皇帝的畢恭畢敬,親切友好態度,迅速地就感染了所有的人,將大家的情緒調動得高漲起來,大家的心裡疙瘩迅速地就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對皇帝對自己邀請的榮幸。
“來人!”
“皇上!”
“傳朕的旨意,着錦衣衛隊和御林軍,分派人手,護送諸位朝臣回家!”張由鬆吩咐道。
“是,”
其實,不僅有御林軍,淨軍,錦衣衛隊,還有龐領奎的五百京營軍,周遇祥控制的南京城的城守軍兩千人,早已集中好,在皇宮門外等候,一聽皇帝的軍令,立刻迅速找到了秦清,由秦清負責,對諸位軍官做了詳細地安排,使每一個大臣的身邊,都多了八十名士兵,舉着火把,威武屹立,一個大臣要走,就有官兵跟隨上去:“大人,某等奉皇上之命爲大人胡送,請大人上轎!”
“啊?”因爲每一個部隊的前面,都有御林軍的士兵,或者是錦衣衛隊,所以在黑夜之中,給大家的感覺就是皇帝派遣了近衛隊來護送自己了,頓時,心裡那個感激那個火熱啊,不比這炎熱的天氣更差。
張由鬆親自站在皇宮的大門外,向所有的大臣揮手致意,“諸位愛卿,一路走好!一帆風順!”
大臣們能夠見到火光中皇帝安靜站立的身影,更能聽到他雄壯的聲音,頓時,一個個被感動的,鼻子都酸了。
馬士英阮大鋮之類,雖然更多地看出皇帝的居心叵測,可是,不就是唰幾個小錢兒嗎?在他們看來,這還是小意思,九牛一毛,所以,他們更在意的是皇帝這麼樣的態度。
“皇上是個明君啊!”
“對,不私藏美色,不僅與諸位大臣分享,還這麼禮賢下士!”
對於皇帝敢於向大臣展示皇宮美色這一點兒,更多的大臣是興奮的,因爲,今天,他們看到了皇宮中第一流的舞蹈,還欣賞了皇帝的女人!哈哈哈哈,那些舞蹈的宮人啊,薄紗遮掩,隱隱約約可以看出身體的輪廓皮膚啊。
嘿嘿嘿,誰讓她們穿這麼單薄的衣裳呀。
自以爲得意,窺探了皇帝女人的美色的一些大臣,也迅速地覺得,自己花多少錢兒來看,都是值得的!
當然是成功,輝煌的成功,因爲,等送完諸位大臣,張由鬆就急急忙忙地回到了皇宮中,開始招集人手,計算今天晚上的勞動所得!
總共獲得朝臣的嘉獎銀子三十八萬兩!
因爲有些銀子是現銀,有些則是金子或者美玉來代替,只能大致地估價,還有的,則是寫出了嘉獎的銀子數目,需要明天才能如數交割的。
張由鬆給宮女們的獎賞,總共動用了八千兩,這些,一半給參加表演的宮人,一半則給今天夜裡參加迎接客人和護送大臣的官兵等,接着,又從獎賞裡,拿出了兩萬兩嘉獎士兵。這樣,實際上,皇帝這一夜的辛苦所得爲三十五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