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則比他細心得多,用手吹了哨音,迅速的,有騎兵衝了過來,將鹽巴調料等物奉獻上來,然後,迅速消失,秦清將這些東西小心翼翼地調整好,塗抹在狗兔肉上。
兩個大內高手,神奇地爲皇帝弄到了一頓美味,不多時,烈火熊熊燃燒,幾根翻滾着的棍棒上,肉類冒着油滴,逐漸變了顏色,濃郁的香味,向着四處瀰漫,就是張由鬆,皇宮裡享受慣了的人,也都忍不住深深呼吸,貪婪地聳動鼻翼。
“張大哥,請,”海大富熱情洋溢地叫着,覺得自己很幸福,大明朝能夠叫皇帝大哥的,有幾人?
張由鬆拔出匕首,叉起了一塊肉,仔細地審視着,正要吃,忽然,一聲呼嘯,尖銳的什麼東西疾馳而來。
秦清大喝一聲,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張由鬆的面前,手裡赫然把着一支長箭。
“誰?出來?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兒!”秦清氣憤地吼道。
海大富也戒備起來,阻擋在皇帝的身後,秦清正要呼哨喊救兵時,被張由鬆阻止了。
不多時,十餘騎兵闖了過來,衣着打扮,卻是平民的裝束,只是腰間束縛着寬大的帶子,扎得極爲堅實。男男女女都有,一個個身強力壯,英姿勃發。
“喂,你們在這兒幹什麼?”爲首的一個男人,大約二十來歲,指着張由鬆三人喝問。
張由鬆拍拍兩位大保鏢,使他們安靜下來,上前道:“請問這位兄弟,您有何見教?”
“見教,倒不敢呢!”這人面目也算英俊,但是,臉上有種邪邪的壞笑,腰間有一柄長劍,劍鞘挺精緻的。完全的明朝百姓裝束。
張由鬆認真打量着其他人,判斷着他們的來歷,秦清則微閉了眼睛,向前靠近張由鬆,隨時隨地都可以進行掩護的意思。
張由鬆不怕,如果是清兵,或者是八旗兵來了,那還有些意思,現在,滿清兵都在黃河以北,這黃河以南的明軍投降部隊,都是渣渣啊。
“哦,諸位是不是走路急,肚子餓了?那來吧,反正我們三個也吃不了多少的!”張由鬆看按,一條狗一隻兔,少說也有二十多斤肉,那狗肥得厲害,真不知道什麼品種,開始自己見了,還以爲是藏驁呢。
“肚子餓了?也不是!”爲首的年輕人冷笑一聲,將手裡的馬鞭一甩,打了一個鞭花兒,“知道嗎?我們家少夫人正在祭典我們家二公子,你們卻故意在這裡燒烤葷腥,這不是故意使壞嗎?”
“是,故意使壞,羅爺,別跟他們閒話,揍一頓,再逮到寨子里宰了吃肉!”一個滿臉鬍鬚的中年傢伙,很二地建議。
張由鬆也沒有生氣,如果真如人家所言,確實不恰當。“好了好了,既然妨礙了諸位的事情,我等道歉,實在是對不起啊,我們不知道呢,這就趕緊走!”
“嗯,”
可惜的是,肉還沒有燒熟,兔肉勉強能吃,狗肉差些,張由鬆遺憾地用土撲滅了火,然後帶着肉等要走。
“等等,你們吃的什麼?”那十幾個傢伙,轉身離去時,一個人忽然轉回來警惕地問。
“兔肉啊。”
“不對,還有狗肉!”
“嗯,有啊。”
“哪裡弄的狗肉?”
“你管呢!”海大富憤怒地吼道:“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說話的人,目光犀利敏銳,看着這裡,犯法尋找,忽然,他驚呼一聲,縱橫戰馬向前,來到了草叢前,用腰裡的短刀一挑,將那狗皮戳起來,在空中搖晃着,瞬間,好幾個人驚呼起來:“阿龍!”
汪汪汪!一狠犬吠聲傳來,就那面的樹林深處闖出了兩個人,一條狗,那狗極大,高可小牛犢子,簡直就是一頭小豹子,渾身烏黑,只有前胸下一個月芽形狀的白斑,既威風又漂亮,跟隨的兩個人,一身家丁打扮,倒將這十個騎馬之人的身份,也突出起來,好象是某些大戶人家的護衛。
“阿虎,上,聞聞!”一個家丁上前,將手一鬆,那巨大的狗就衝上前,先是圍着宰狗處的血跡狂吠,接着,朝着短刀上的狗皮嚎叫,然後。直接撲向了海大富。
張由鬆那個後悔呀,尼瑪海大富幹什麼不行,非得偷人家的家狗?
海大富的臉上,倒洋溢的歡樂,輕輕一閃,避免了攻擊,在那大狗的攻擊中,自由自在地跳躍騰挪,充滿了得意和頑皮。
“咬它,咬!”
周圍的家丁們見海大富這麼靈活厲害,堪比惡犬,都憤怒了,一個個鼓譟着,爲獵犬加油。
汪!那如影隨行的獵犬,突然一口咬在了海大富的肩膀上!
海大富勃然大怒,那雙陰沉的眼睛迸發出精光,身體一抖,另外一隻手啪地一拍,那狗就鬆開了嘴,跌回了地面,接着,渾身顫慄,站立不穩。
“阿虎?”周圍的家丁們大吃一驚。
阿虎搖晃着,忽然怪叫幾聲,栽倒在地,四腿亂彈,顯然是最後的抽搐。
家丁們看着海大富,這個老人妖,卻裝作可憐,用手彈着肩膀:“唉呀,這死狗,咬了人家,好痛啊!”
“阿虎,阿虎?”剛趕來的兩個家丁痛呼一聲,衝上前去,將地上的狗抱起來。
十幾個家丁,呼一聲,將張由鬆等三人包圍了。
“阿虎,阿虎!阿虎死了!”那個抱着狗的家丁,幾乎肝腸欲斷,哭得好象是他的親媳婦。
“三哥,宰了他們?”一個傢伙問。
爲首的年輕人立刻縱馬過來。“你們殺了我們當家的兩隻愛犬?等着吧,老子要把你們剝皮抽筋,凌遲處死!”
看着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張由鬆不禁叫苦,自己出來轉轉,圖個清閒,怎麼又惹上這種破官司?
“好了好了,這位爺,我們不知道是您家的狗,還以爲是野狗呢,剛纔,也是你們縱狗傷人在前嘛,我們的人打一拳怎麼就會死?是不是你們家的狗得病了?要不這樣,我們賠償!”張由鬆想趕快化解事情。
“賠償?好,拿你們三個狗命來賠!”那個被稱爲三哥的年輕人,不僅性情暴烈,也相當沒有口德,大喊一聲,縱馬上前,手裡已經揮舞着軍刀,砍了過來。
“張大哥小心。”秦清驚呼一聲,人卻沒有動,張由鬆只看對面衝過來的人馬和軍刀,正想着如何躲避呢,根本就沒有看清,那人忽然慘叫一聲,翻滾下來。
“他們打傷了三哥?上!”十幾名武裝家丁,全部蜂擁而來,揮舞着軍刀棍棒,亂打亂砍。
張由鬆早就從地上收拾了那所謂三哥的腰刀,揮舞在跟前防衛,而此時,卻沒有派上任何用場,因爲,秦清和海大富兩人,象兩個鬼影兒,在十幾名家丁的人羣中穿梭,根本看不清其動作,就將十幾名家丁全部放倒了。
這倆傢伙也不知道使用什麼手法,反正,十幾個家丁倒的姿態都不相同,痛苦的樣子,也各有特點,唯一的共同之處是,都倒在地上翻騰。
“混帳,居然敢在我們張大哥的面前亂嚷嚷?想死不是?”秦清冷哼了一聲,用腳朝着一個家丁肥壯的屁股上踢了兩下。
“唉呀,唉呀!救命,老子的胳膊好象斷了!”
“我,我,我的腰啊!”
“我的腿!”
“快,快叫閻大哥,叫少夫人!”地上翻滾着的所謂三哥,摟着肚皮,額頭上大汗淋漓,卻繼續咬牙切齒地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