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雪妖身上最後得到的。”花生低着頭並沒有看我,說完便躺在旁邊的牀上靜靜的休息。
我吃力的翻開《陰陽洞經》,和其他三本一樣的材質,一樣的字跡,我有些木然的看了那書一眼,讓我靜靜的放在旁邊,盯着天花板,腦袋一陣空白。
如果這本書真的是從那雪妖手中得到的,那麼玄妙卷說不定便是那記載變化之術的《混沌天書》原版,儘管心中思慮澎湃,但是我對於這文字絲毫不認識,所以也便作罷。
時間慢慢的過去,經過幾天的休養,我也便好了許多,經過了許久的勞累,段明峰將我安排了象山附近一處他家的房子,說好不容易結識了我這樣一個奇人,有空肯定要好好結交一番,自從聽了花生說了他對我的救命之恩之後,我也滿心感激,所以也便答應了下來。
平淡的日子其實也不錯,每日研究《道旨五要》以及隨身帶的其他兩本書,沒事練練功法,尤其是每日美味佳餚,美女伺候,別想歪了,只是幫我們端茶倒水而已。
也許習慣了沉浸龍山的風水之中,所以對於山我有種特別的感覺。
這一早上,朧漆黑的黎明,我和花生早早地起牀了,因爲我要去象山看日出,打點我們生活的女子說過,象山的日出很美麗,是古城區的一道風景。
踏着清晨的雨露,我出發了。黎明時分的空氣很清淨,也很微涼。北門坡上,行人稀少,象山腳下,是黑龍潭,位於古城正北方向象山腳下,黑龍潭呈長條形,由若干個海子串聯而成。聽說其源於玉龍雪山,恩澤大研古鎮。
玉龍雪山,這讓我不由想起了我最後昏迷的地方,但是已經過去幾個月了,所以我也不再去想。
沿着林蔭小道,我和花生緩緩而行,感受着空氣中的泥土的清香,空氣的清新,我似乎重新又回到了龍山一般。
路兩旁盡是矮小的櫟樹叢,時不時碰我一下,太陽也從大片的雲南鬆縫隙中偶爾露一下臉。當我們走出櫟樹叢、紅土、綠鬆,我已經爬到了象山之巔——望雪亭。這個亭子有兩層高,當我們登上望雪亭頂,整個麗江壩子盡在眼前。東壩子田地綠油油一片,一層雲霧籠罩在上面,向遠方伸展開去;西壩子之處可望見一條四十米大道向玉龍雪山延伸而去,玉龍雪山卻還是不露出他的真容。
我,站在巔峰處,俯瞰着麗江。然後再次望向了玉龍雪山。
正當我出神的份兒,花生卻是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我身後,低聲對我說道:“大哥,這大清早的時候,俺咋好像聽到女人在哭的聲音,俺們是不是遇到鬼了。”
我不由回身瞪了花生一眼,說道:“大清早,哪兒來的鬼。”
“那你聽,好像那個方向。”
我不由側耳細聽,果然在望雪亭不遠處,似乎傳來陣陣哭泣,如泣如訴,還帶着撕心裂肺的嚎啕。
“快走,咱們去看看。”
此刻我也無暇顧及什麼山水風情了,大清早,在這山巔之上,女人哭泣,說不定別人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當我們循着那哭聲找去,卻是看到懸崖邊上,一個女子頹喪的坐在那兒,不停的對着懸崖哭喊着什麼。
“大哥,這女的不會是尋短見吧!”
“別瞎說。”我低聲說了花生一句,然後看了看那女子手中半截衣服,似乎已經猜出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沒事吧!”我走到那女子身前不遠處,低聲問道。
“你們快救救我丈夫吧,你們快救救我丈夫吧!”當那女子轉過身,我才發現,那女子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此刻那女子面色蒼白,毫無血色,我看了一眼女子面相,掐指一算,不由長嘆一口氣,看來我所料不差,淚堂有墨:這面相爲剋夫克子,爲子女操心辛勞或無緣,及眼淺容易流淚,而且印堂之處有交叉紋,註定剋夫而且一生勞碌辛苦。
看着女子面相,我不由一陣無奈,此等面相,乃是下下之相,辛苦勞碌一生。
“哎,世上終是苦人多!”心裡雖然喟嘆,但是我還是給花生使了個眼神,讓他把那女子從懸崖邊拉了過來。
而那女子試圖掙扎出花生的手掌,繼續向着懸崖邊扭打着,不過花生這麼強壯,一般人怎麼可能掙脫的了。
“這位大姐,你丈夫是不是掉下去了。”我看着那女子泣不成聲,
“是呀,你們快救救我丈夫,救救我丈夫。”
“大姐,你別哭了,這麼高的懸崖,你丈夫掉下去,肯定被摔成稀爛了。”花生拿着那女子,口中嘟囔着。
“你個憨慫貨,說什麼呢?”我不由吼道。
不過那女子聽到他丈夫被摔得稀爛,果然轉頭狠狠地一口要在了花生手上,只聽花生一聲尖叫,鬆開手,不停的在和氣。
“祖師急急令!”在那女子咬花生的當口,我快速的在手掌畫了鎮魂符咒,對着迎面撲來的女子額頭就是按了過去。
女子在被我手按中的同時,癱軟在地,我狠狠的瞪了花生一眼,然後說道:“走,揹着下山。”
“大哥,你是讓俺揹着呀!”花生木愣愣的盯着我。
“你不背難道我揹着呀!”
“佛祖爺爺說不能碰女人。”花生撓着頭艱難的說道。
“你佛祖爺爺還沒到,我先把你撇下山去,背不背。”我橫了花生一眼,瞪着他說道。
“好吧,俺背,俺背,誰讓你是俺大哥呢。”花生看着那女子,真的好像是貓見了老鼠一樣,哼了半天,最終在我殺人的目光之下,還是背起來,等我們下山,已經是中午了。
當我們走進院子的時候,我看到段明峰正在院子中的石桌旁邊坐着喝着茶。
見我來了,有點驚喜:“趙兄弟,花生兄弟,你倆這是去哪兒了!”
“我們去了趟象山。”我看了一眼段明峰笑道。
“看來趙兄弟恢復的不錯,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好的怎麼樣了。”段明峰走到我們旁邊,突然愕然的看了一眼花生背後的那女子,不由驚訝的問道,“這位姑娘是?”
我大概將上山的經歷和他說了一番,他不由一陣窸窣後,然後讓我們將女子背進去,然後說做一下檢查,我說沒事,就是我讓他清淨一會,安靜一會就很快醒來了。
“看來趙兄弟果然是道門高人,當初我救你的時候看到你的包裹,好奇之下大概看了下,就知道你肯定是高人。”我聽說他翻我褡褳,心中不由一沉,這什麼人呀,趁着我昏迷竟然翻我包裹。
“找兄弟,你可千萬別誤會,我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當時花生兄弟也是昏迷,而你傷的不輕,我們醫院要辦理入院手續,需要些手續,本來我打算從裡面找一下的,只是......”
看着段明峰的神情,我知道對方也是坦蕩之人,也便沒有多說,笑道:“沒事,這位大姐丈夫墜崖而亡,而我觀她面相,恐怕兒子也是久病難愈,恐怕也是命不久矣。”
“什麼?”段明峰神色頓時一變,宛如看怪物的看着我,然後好半天才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難道你們認識?”聽着他的口氣,我不由有點古怪的看着他。
“恩,不錯,這個女子叫做王珊,她兒子患的是胃腸癌,已經在我們醫院住了好長時間了,我聽昨晚病房的人說,兩人見兒子病很難治癒,上山祈福去了,只有一個老婆婆在醫院照顧着她兒子,沒想到......”
段明峰一番喟嘆之下,然後眼中冒着神光的盯着我,急切的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算到的,你信嗎?”我不由略帶調戲盯着段明峰說道。
“我信,我當然信。”
我沒想到段明峰竟然這樣回答我,我不由愕然的看着他。
“你不是醫生嗎?”我不由笑道。
“醫生怎麼了,醫生難道就不可以信。”段明峰也饒有興趣的看着我,然後說道,“你真的是算到的?”
我點了點頭,看着他說道:“不錯,我通過鬼面相術看她面相,用推演之法算她運勢,所以,真的我沒騙你,是我算到的。”
“這麼神奇。”我現在明白當初爲何巧兒家那鎮子中的人看老道就如同看高人一樣,現在我在段明峰的眼中,明顯看到了,我就是高人。
“啊......”
就在我們聊得真開心的時候,突然房間裡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我不由一驚,和段明峰互相望了一眼,快速的朝着屋子中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