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紅似火,一株株搖曳的花朵在宛如火焰一般。
“這是哪兒?”我不由好奇的看着段飛鵬。在這惡鬼林之後竟然會是如此一番別樣的景色,不由讓我心中升起已過錯落感。
“到了!”段飛鵬說了一句,便率先向着前方走去。
萬花叢中,山路崎嶇蜿蜒,越走越窄,而那花的顏色也是越來越妖豔,不過萬籟俱寂,卻是讓我不由心生冷意,而且到了此地,我更是發現霧氣越來越濃重,好似整個天地之間被一團團牛乳浸泡,出了那漫天紅豔,似乎別無他物。
不過走着走着,我發現前面的段飛鵬卻是不見了蹤影,這一發現不由讓我心裡一陣慌亂。
“花生,花生。”我喊了數聲,後面才傳來花生的迴應,我不由趕緊挺下,待得花生趕了過來,纔不由忐忑的望着四周。
“你可認得這周圍是什麼花?”我問出口,才覺得似乎問錯人了,花生這貨一般都呆呆傻傻的帶着幾分憨氣,怎麼會認識這花呢。
“俺以前好像挺俺師傅將佛經的時候說過,蠻像的,好像叫什麼曼陀羅花啥子的。”
聽着花生說起這花叫曼陀羅花,我不由一怔。
曼陀羅花,又叫做彼岸花,這以前我似乎看過,但是具體長什麼樣子我的卻沒見到過。
以前我記得關於此花有一個美麗的傳說,想起那個傳說,我不由想起巧兒,心裡不由升起一抹傷感,不由喟嘆一聲:“走吧!”
我和花生也不知道前行了多久,前面的彼岸花更加的妖冶豔麗,宛如紅彤彤的火一般,有宛如流動的血液,在那霧氣中漂浮。而就在此時,我看到,在那霧氣之中一點光亮傳來,更是有斷斷續續的琴音傳來。
我不由愕然,和花生相顧看了一眼。
然後我倆快速的向着那抹光亮而去,卻是看到,在那盡頭,竟然是一頂寶塔一般的樓閣。
那光亮正是從那塔頂傳來,整個寶塔古色古香,不過卻是一身血紅,宛如一把利劍矗在此地。
到了此處,那琴音更加真實,委婉涓涓如流水,撥絃之聲越發錚然,似纏綿,又激揚,嫋嫋琴音不絕如縷,我不由癡癡的擡頭望着塔頂,側耳細聽。
琴聲悠揚婉轉,那琴聲似乎不是傳進我耳裡,聲聲不絕全落在我心上,空曠而豁然,好久沒有這樣寧靜和愜意過,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美妙的琴音,不由閉起眼來,仔細的聆聽。
“彼岸花開兩廂惜,幽冥獨泣,花豔豔,空悲戀,三生石畔魂暗淡,忘川難見,黃泉凝噎相戀遠”
聲音清雅,宛如空谷幽蘭,一個女子聲音帶着一絲悲涼的唱詞緩緩而吐,入耳處似乎在講述一個悲切的故事,我只是默默的宛如一個旁聽者,傾聽那訴說。
一曲結束,琴音嘎然而至,卻見那塔下之門緩緩而開,聲音從那塔頂傳來。
“你來了!”
聽到那聲音,我不由一怔,聽她的意思,似乎一直在等着我的到來一般。
“實在抱歉,我們一夥伴走失,所以誤闖入此地,我們這便離開。”我想不通,我竟然能說出這般文縐縐的話。
就在我轉身之際,塔頂那女子聲音再次響起。
“公子且留步,先請進屋一訴。”
我不由一怔,正躊躇是否進去,花生便已經拉着我往屋子裡鑽。
“你小子想幹嘛?”我不由瞪了一眼花生。
“大哥,俺們走這麼久了,你不累呀,好不容易有個正經的地兒,咱們進去休息會再說嗎。”
我不由再次杵了花生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情休息,我們現在可是神魂離體,又不是外面瞎逛。
不過說實話,我也很想進去瞧瞧,話說段飛鵬莫名其妙的消失,而且說那地方到了,此地沒有別的地方,如此看來,段飛鵬最終要領我們來的地方莫過於此地,所以我也很好奇,段飛鵬答應那位道長的第三件事情是什麼,難道和彈琴的那名女子有關。
這裡面是一間樓閣的佈置,最下面佈置的宛如一間客廳一般,簡單古樸,但極其的乾淨舒服,房間裡有淡淡的香味,我一聞,卻是發現那香氣是從樓閣頂層傳來。
“兩位公子還是請上閣樓一訴吧!”
我不由皺皺眉,但是既然已經來了,也不放上去一看了,所以思考再三,便向着樓頂攀去,而花生這貨,硬是說自己好累,趴在那桌子上死活拉不動,無奈之下,我只好硬着頭皮往上爬。
這閣樓有六層之高,最上面一層是一個亭子,我剛上去,就看到一個女子坐在一架琴胖,背對着我,琴桌旁邊擺放着一個紅色的香爐,正騰起絲絲白煙,赫然那香氣是從那香爐中傳來。
那女子因爲背對着我,瞧不分明她長什麼樣,但是我想肯定是個很漂亮的女子。即便是背對着我,那身紅裳,卻是依然毫無遮攔的勾勒出了那女子的美貌。宛如藍色的天空一般的淡藍色頭髮如瀑布一般披在肩頭,透明的衣裳可以襯出宛如白雪一般的肌膚,風兒拂過,一雙修成的玉腿一覽無餘。
“應該好多年了吧!”
我不會古琴,但聽這聲音感覺很舒服,就是這琴我越看越詫異。
“不用那麼拘束,請坐?”女子沒有回頭,聲音中帶着一種難以抗拒的婉轉。
我擡頭看了看那個背影,隨後坐下。
那女子哀婉的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叫樂殤,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趙一水!”
我看到她修長纖細的手指停在琴絃上,撥弄着琴絃,不時發出一聲錚錚的琴音,但是斷斷續續。
“誰起的名字?”
突然那女子擡頭望着遠空,問道。
我很好奇他爲何問我這個問題,不由說道:“我師父。”
“原來是他,怪不得能起這麼好的名字。”
過了半響,女子幽然說道。
我不由沉默,這名字有好嗎?一水,一水,完全一水貨,這可是老道在的時候一直說的。
“你認識我師父?”我不由站起身來,驚訝的問道。聽她話的意思,似乎認識老道,這不又讓我愕然。這兒不管是哪兒,總之不會是陽世,他怎麼可能認識老道。
“算是吧!”
“什麼叫做算是?”
我追問道。
“你不用那麼激動,有些事情一時也無法與你解釋,不過這次你來這兒,卻是因爲另外一件事。”
女子緩緩站起時,繼續背對着我,但是我能夠感受到,她語氣之中的珍重。
“段飛鵬所說的第三件事情?”我不由奇怪的問道。
“算是!”樂殤沉吟少許,淡然說道。
我很無奈,最近遇到的人爲何說話總是這般神神叨叨。
“不過在說這件事情之前,你可願意聽我將一個故事。”
那女子突然轉過身對着我,我不有擡頭。
我癡癡的望着樂殤,頓時之間只感覺腦海一陣空白,天旋地轉。雖然那女子一席紅紗遮住了臉,但是整個輪廓太像一個人了。
樂殤微微一笑,宛如冰雪初融,春暖花開。我自覺失態,不由恍然移開目光,心中不住的對自己說道:“鎮靜,鎮靜,千萬要鎮靜,絕對不可能的。”
當下一挺胸膛,負手而立,也報以微笑。
“公子請坐。”說完,樂殤坐下,伸出手,遞了一杯茶水給我,那抹光亮下看來玲瓏剔透,軟玉溫香,只此一手,我便覺得,絕非可能,心中不由好果了許多。
我緩緩坐下身來,不由好奇,這幽冥之間竟然也有茶水之類,不由緩緩結果,輕輕抿了一口。
“彼岸花,開千年,落千年,花葉永不見。情不爲因果,緣註定生死。你可聽過那個傳說。”樂殤也輕輕擡起玉手,抿了一口,對着我哀怨的說道。
我不由點點頭,卻是發現,不知何時,她的眼神之中竟然帶着說不出的哀怨和憤懣。
“其實那個傳說是個騙人!”
樂殤站起身,望着濛濛大霧,語氣中帶着說不出的怨毒。
我不明白,爲何一個女子會有如此深的怨恨,而且是如此美麗的一個女子。
樂殤背對着我,捋了捋那淡藍色的秀髮,然後低沉的說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我不由被她語氣所吸引,不由側耳細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