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佛堂已經足夠奢華,而進了食味苑,更讓我有種進了說中的皇宮一般的感覺。
因爲整個食味苑的佈置,可以說是精緻到了極致,不過是用餐用具,還是飯桌擺設,無一不都是我生平所見的奢華之物。
我定了定神,在蔣成悅的指點之下,一一和其中幾位認識了一下,不過讓我驚訝的是,到了此刻,依然沒有見到那一日我所見到的那位蔣成天,我很驚訝,那日便是蔣成天要求我來他們宅院看其風水,但是到了此刻,除了見了家主蔣成悅之外,似乎其他的都是小輩一代。
雖然這樣想,但是我也沒動聲色,和他們一一見過。
這一輩人除了蔣馨外,便是三個兄弟,是文字輩的,這一桌除了蔣馨一個女的,似乎也沒有別的女的,身側更是有女僕端茶倒水,倒是讓我有點不習慣。
富人家的生活,說實話我還真是享受不得。
不過當蔣成悅給他們介紹我是道門高人的時候,除了蔣馨無不側目而視,眼神之中可以看到他們的不屑和鄙夷,我不知道他們爲何以這種神奇看我,不過對我來說卻是沒什麼。
不過其中的蔣文斌卻是打量了半天,纔對蔣成悅說道:“爹,你不會是被他忽悠了吧,這麼年輕,我看倒是像一個賣報的小畫家,怎麼可能是高人呀!”
說道此處,那幾個也同時笑了起來。
“大哥,你亂說什麼呢,我不給你說了嗎?古城監獄中,我爹也是在場的,他可是唯一一個從斂屍房出來的。”蔣馨努着嘴似乎很不高興。
我不清楚這丫頭,蔣文斌說我,他爲何會有這種情緒。
不過我更不清楚的便是,爲何蔣馨會說,我是唯一一個從斂屍房走出的人,雖然我覺得斂屍房其中一定有詭異,尤其是古城監獄,但是此刻我卻是不想去想,因爲我知道,遲早我會去哪兒一遭。
“文斌,你卻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難道爲父這雙眼睛瞎了嗎?”蔣成悅明顯對於蔣文斌的話很反感,此刻不怒自威,沉聲說道,“你別以爲你平時在外面那些醜事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可以胡來,到了這兒,你再亂說話,做些不着調的事情,我看你以後就不用來此處了。”
我不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當蔣成悅說完,我看到蔣文斌臉上頓時煞白,然後卻是低下頭,不再說話。
不過我看到,他撩起的眼神帶着敵意,斜瞅着我。
我不由嘆了口氣,沒想到我的年紀竟然成了他仇視的對象。
“哈哈哈,趙先生,請用菜,說實話,你未來之前,我卻是也以爲你是個年過花甲的神仙人物,但是見到你才知道,你這班年輕,真可謂是英雄出少年呀,文斌如果有什麼話衝撞,老夫就以茶代酒,替他賠罪了。”蔣成悅舉起杯子,看着我說道。
“您老這不是折煞我嗎?”我不由趕緊站起身,舉起杯子說道,“真的沒事像我這般年紀,誤會總是難免的,您老這是......”
“快坐,快請坐。”蔣成悅打斷了我的話,讓我坐下,然後繼續說道,“既然趙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文斌,還不給趙先生敬酒。”
“哦!”
蔣文斌剛舉起酒杯,我趕緊對蔣成悅說道:“這個,這個使不得吧!”
“這有什麼使不得的,你我忘年之交,同輩論交,文斌給你敬酒,理所當然。”
聽到此話,我不由一陣頭大,怎麼看蔣文斌也是三十出頭的人了,我還和他老子同輩論交,這不是平白無故多了個比自己大許多的侄子嗎?
而我看到,蔣文斌聽到蔣成悅如此說道,雙眼冒火星,我心想,完了,這下子可是得罪大發了。
不過看着蔣文斌舉杯敬酒,口中更是說道:“趙先生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
聽着那字字咬牙切齒,我不由渾身打了個冷戰。
“別叫我先生,你比我大,敬酒也是我敬!”我趕緊舉杯一飲而盡。
這頓飯說實話吃的很尷尬,每夾一筷子我都感覺到吃力,好不容易吃完,蔣成悅說給我安排了客房,讓我休息一晚,我說不用了,我先看一番你們此處風水,然後再看如何補救。
蔣成悅聽我這樣說,心情明顯大好,讓蔣馨陪我四處轉一番。
我也沒有拒絕,只好和花生跟着蔣馨,沿着此地轉了一圈。
此宅院居於聚寶山之巔,有聚財之意,其後後聚寶山形如堆壘之高峰,附近民居房舍錯落有致,面臨田園阡陌;北瞰玉龍,東南瞻象山、文筆,按照我的記憶,此地兩側應該有兩處泉源,成爲龍泉。
我跟着蔣馨,着實蔣整個庭院觀看了一番,卻是發現不愧爲豪門。
蔣馨林我們到了龍淵閣,這是一個木質結構的寶塔,仿照佛家琉璃寶塔,但是卻是建造的其實雄厚,氣魄不凡,我們站在塔頂,瞻仰四周,居高臨下更是敲得分明。
說實話,這建築風水佈局的卻不錯,四面迎風,看到此處,我不由再次感慨,果然是若非鉅富之家,豈肯如此大手筆一擲萬金,將府邸建造在這山丘之上?
山風拂盪,浩氣穿空,古城之地,四季如春,這山風徐來,甚是涼爽,心神頓時一片說不出的舒爽。
放開眼神,我更是向着四周瞭望,山莊氣勢不俗,八方迎龍,四面堪尊。
當我看完所有,一切心中自然明瞭,此地果然風水有問題。
“回去吧!”我笑了笑,對身旁的蔣馨和花生說道。
“大哥,這就完事了!”
“恩!”
“你真的不用再看了?”蔣馨也滿臉迷惑。
我朝着蔣馨壞笑道:“要看的還是要看的,不過,這風水嗎,看完了。”
蔣馨似乎聽出我話中之意,不由啐了一口道:“果然是個高人。”
“俺大哥就是高人。”花生恬不知恥的接茬道。
我有點無語,只好率先下樓。
這次蔣馨將我們帶到了客廳,當我們去的時候,我看到蔣成悅正和蔣文斌說着什麼,但是距離關係,我卻是沒有聽到,不過當我們到了屋子的時候,我看到蔣文斌真神色拘謹的站在蔣成悅旁邊。
我似乎感覺到有些不對,不過看對方的架勢,應該是蔣文斌剛纔挨訓呢,也不便多言。
不過當蔣成悅看到我回來了,不由滿心歡喜,立馬站起身說道:“趙先生可看出什麼眉目?”
“風水既有天人感應,我便已經看了出來,你這莊園陽宅,對家主你的運命沖剋實在!”我頓了頓說道,“不過憑你面相之上反應出你自身的精氣神,還有你的言語,你當我說你家陽宅風水有異卻是信口開河?”
“老實說,你這宅基的確是一副風水福地,看你們都是信心滿滿、對這副宅基是讚不絕口,但我告訴你,你蔣家諸事不順,生意鉅虧,家人多病多難,還正是因爲你這陽宅風水有問題!”
蔣成悅聽到我語氣有變,不由有些愕然的瞧着我。
我知道我語氣有點激動,不由說了聲抱歉。
蔣文斌聽我這般說,也不由厲聲說道:“你嚇唬說什麼,我家這祖宅,可是當年我先祖畫了大價錢請了風水大師費了多年功夫才找到建成的。”
蔣成悅瞪了蔣文斌一眼,果然蔣文斌閉嘴不言,而蔣成悅繼續說道:“不錯,建造我們這祖宅的的卻是一代大師,而且當時在整個中原有着不菲的名氣,他跟我爺爺更是親同手足,他爲我家找來的這幅風水寶地,但凡有點風水常識的人,莫不讚嘆有加,更何況,我這房宅都造了百年有餘了,從我蔣家人住進來,除了最近幾年,可是一直都是家業興旺,生意紅火,家人平安,若不是趙先生你見識非凡,老夫今天說不定早將你亂棍驅逐出去了!”
蔣成悅笑了笑說道:“既然趙先生有此一說,我倒是很想聽聽趙先生爲何如此這般說。”
雖然我看得出來蔣成悅面色慈善,但是我心裡還是不由一凜,雖然對方作爲佛家居士,但是老道以前可是跟我說過,見人只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
蔣成悅見我如此說道,不由繼續說道:“趙先生儘可直言,我倒是想聽聽,爲何最近幾年,我這家族開始出問題,我可是很好奇啊!”
我沉默少許點點頭道:“這是因爲你最近兩年破了你這陽宅風水的生氣,風水氣運消散,福脈不再,遂成一惡風歹水之勢,因而,你生意不順,家人不寧,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我破了我這宅子的風水生氣?我是怎麼破壞的?”蔣成悅連連,“還請趙先生給鄙人明示一下,我現在被你說的是一頭霧水啊!”
我看了一眼蔣成悅,不清楚爲何就是我走了一圈,爲何他會有如此變化,因爲我從他的口氣之中明顯感覺到一股戾氣。
不過既然我有膽來,必然也不怕事,不由笑道:“這種事吧,信便有緣,不信則無緣。我看您老對我始終還是不信任。這樣吧,我也不強求。花生,咱們還是走吧!”
“好的!”
花生聽我這樣說道,立馬應道,更是率先向着房門走去。
“趙先生請留步,老夫並未曾不信任,你說怎麼樣吧!”
我見蔣成悅如此說道,不由笑道:“你是生意人,你說我需要的是什麼誠意?”
“你看你,趙先生你早說不是,錢而已嗎?”蔣成悅見我伸出手,似乎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立馬笑道,“趙先生儘可給個數就行,我蔣家不缺錢。”
我伸出一個手指頭。
“十萬?”蔣文斌看着我嘴角不由升起一抹冷笑。
我搖了搖頭。
“一萬?”蔣文斌突然詫異的再問。
花生看了我一眼,然後看了蔣文斌一眼,我能夠看出,花生眼中在罵這貨是白癡,十萬都不行,還一萬,這不是腦袋有問題嗎?
“不是,一百萬,原本我讓段明峰帶話是你家家產三成,但是我看今日和蔣老先生聊得不錯,友情價,一百萬。”
“你怎麼不去搶錢呀,一百萬,虧你的說的出口。”蔣文斌聽我這樣說,不由破口罵道。
我沒有再看蔣文斌,而是看着蔣成悅。
因爲要一百萬,不要三成,一則是我不想獅子大開口,二則主要是爲了我們以後的路,我和花生要走的路還很長,錢財雖然爲身外物,但是對於我們來說,也不得不有,因爲,長路漫漫,那條道似乎很遠。
此刻我等的只是將成悅的一句話,答應,我便幫他解決風水難題,不答應,我們只不過是離開而已。
看着蔣成悅臉上的黑氣,我不由心底一笑,這便是修佛數十載的佛門居士嗎?
雖然和他交流的不錯,但是說實話,第一眼見到他,看到他的面相,我便不打算與他交心,因爲,這種人,不值得,而此刻回來,我言語之間不留絲毫情面,一則看他有何表現,二則我到底想看看,這個曾經風雲古城的一代家主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物。
我只是靜靜的看着蔣成悅,我需要的只是他的一個答案。
成交或者否。
我能夠感覺到空氣中的壓抑,還有蔣成悅目光之中的不善和躊躇,但是我想他一定會答應。
因爲,我是高人,他從未遇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