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
“馬賊行兇,殺了二虎!”
“打死他們,爲二虎兄弟報仇!”
不明所以的民兵們誤以爲張霖槍殺了同伴,紛紛鼓譟着向張霖和毒舌圍涌上來。
濃烈的無形殺氣,在空氣中擴散的速度,幾乎讓所有狼騎感到了窒息。這些久經沙場的馬賊老手們都知道,隱藏的敵人,已經厲害到了可怕的程度!
“敵人的狙擊手就在附近,還不知道死活的瞎胡鬧,一羣傻比!”張霖一邊躲避着義憤填膺的民兵們攻擊,一邊氣急敗壞的破口相罵。
“砰!”
第二聲冷槍槍響又起,民兵們都不由自主的齊齊停止了推搡和撞擊,紛紛尋找遇害者,這才發現那個“黑甘蔗”腦部中彈,歪倒在剛剛爬起的溝邊。
所有民兵當時就傻了眼,狼騎們避開民兵們的糾纏,動作專業利落的各自找好掩體掩護身形,只有那羣民兵呆頭鵝似的,傻傻站在路間東張西望,不知所措。
“傻逼!有敵人狙擊手!都快趴下!”張霖不計前嫌的大聲呼叫着路上的“活靶子”。
這些如夢初醒的民兵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危險,發一聲喊,找樹的找樹、跳溝的跳溝,全部伏地不動,生怕敵人的子彈找上自己,不出一聲。瞬間,路上再沒有一個站立的人影。
周圍靜悄悄的,所有狼騎都伏在掩體後不動,只有眼珠在向四周轉動,搜索尋找敵方槍手的隱蔽方向。
搜尋中,張霖不覺眼睛突然一亮!
山溝的對面,一簇草叢裡,微不可見的一點亮光,一閃即逝!
“是狙擊瞄鏡!”張霖肯定的向無線電裡發出低沉的聲音。
“狙擊手什麼位置?”是喪屍兇狠的詢問。
張霖目測了一下,低聲道:“我兩點鐘方向,二百二十米。”
“喪屍掩護,槍火、皇帝,上去幹掉他!”無線電的遠端,伯爵冷靜的命令。
低聲咒罵了一句只有他自己才聽得懂的蒙古語,喪屍端起煙霧發射筒,“嗵”的打出一顆煙露彈,濃濃的白霧迷煙,從上風頭漂浮下來,登時,所有人都被煙霧給瞬間淹沒了。
煙霧正起,張霖一個虎跨,竄過山溝,就地滾了兩滾,馬槍端起的同一刻,瞄鏡裡就呈現出兩個個黑乎乎的冷漠槍眼!
張霖剛要扣動扳機,耳邊槍聲乍響,瞄鏡裡的那槍眼所在的方向,立即發出一聲屬於女人的悶哼!
“你出手太慢了!皇帝!”左肩位置的草根下,槍火一面退出冒着硝煙的彈殼,一面冷漠的對某位“實習狙擊手”做出了客觀的評價。
衝鋒從前方慢慢潛到敵方狙擊手的藏身位置,時間不大,他貓着腰返回,帶回一把帶血的M1847式轉輪女式手槍,道:“對頭走掉了,看樣子受傷不輕。”
看了一眼那把M1847,帶着一絲嘲諷,槍火冷冰冰的道:“有的玩了!對頭是我在美國皇家
衛隊服役時期的射擊教官——瓜哥洛女士。”
“那個打穿瘋狗耳朵的瓜哥洛?她不是爲魔君做事嗎?怎麼會跟精衛鬼混在一起了?”張霖好奇地問。
“‘十二魔將’名義上是魔君的人,其實跟我們沒太大區別,誰給的錢多,就爲誰賣命。”衝鋒的語氣裡,有一絲其他人不易察覺的悲哀。
“天快黑了,大家加速前進,天黑之前,必須救出人質,否則的話,此地人生地疏,我們就會落入被動挨打的局面。”伯爵下達的命令裡,第一次有了浮躁的語氣。
狼騎們齊齊迴應一聲,拉開距離,越過屍體,加倍小心的向前層層推進。
“槍火,有沒有……感覺到我們正被一雙眼睛窺視着……”行進過程中,張霖似乎總感覺到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遠遠的尾隨着他們。
“皇帝,有長進了!”前方的法官一副“前輩”老鳥的屌屌姿態。
“後方五里地,有個王八蛋在暗中追蹤咱們!”槍火目不斜視的低頭疾走。
“瓜哥洛受傷遁走之後,這個王八蛋就馬上跟咱們拉開距離了了。”衝鋒肯定的回瞄了一下深可沒人的草叢。
“距離太遠,沒有辦法確定這個人的位置,直覺對方戰力不在瓜哥洛之下!”綴在民兵隊伍最尾、負責斷後的機甲在無線電裡迴應。
“直覺是好像是射傷喪屍的山指!我摸過去會會他!”魔瞳冰冷的聲音響起,太子伸手沒拉住,少女一貓腰,已經消失在草叢裡。
太子身形一動,剛要跟過去,伯爵威嚴的聲音便即響起:“太子回隊!全體呈‘T’字隊形漸次推進!”
“收到!”馬賊們齊應。
十二名狼騎,三人一組,分成四個小隊,開始成掩護推行。每十二米一輪換,每一次輪換過程中,前隊佈防警戒、後隊跟進,越過其他三個分隊後,立即背對背爲後隊的同伴護法設防。這樣的進軍方式雖然加大了團隊安全指數,但有利就有弊,同時也無形中拖慢了行軍的速度。
又有驚無險的向密林突進十里地之後,已經是午後,衝鋒看了看薩滿軍方的提供的簡易地圖,提示夥伴:“再往前兩公里,就是人質所在的‘山神廟’了!”
“原地休息,兩組吃東西、兩組警戒,抽籤決定,輪流進食!”伯爵在聽到喪屍那個餓貨肚皮發出的兩聲抗議後,被迫做出了“英明”決定。
抽籤結果,張霖那組和太子那隊的六個人,幸運的抽到先進餐的權利,而喪屍和法官所在的兩組,相當不幸的暫時充當了哨兵。
張霖玩心大起,故意捧着香氣四溢的牛肉罐頭,蹲在“肅然放哨”的喪屍面前,吃的連連吧唧嘴吧,喪屍飢腸轆轆,眼角餘光看得垂涎三尺,肚皮山響。直到背後的法官默默地拔出“死神之鐮”,後脖領子直冒涼風的張霖,才一溜煙地跑了回去。
張霖偷笑着將最後一塊牛肉,以一個完美拋物線的弧度丟進自己的展開的
口裡時,他突然感覺身後的那堆雜草裡,響起一絲異動!
輕輕放下手中的刀叉和空罐頭,張霖滿滿擡起馬槍,突然回身!
就在張霖轉身的那一刻,那堆雜草裡也冒出一個帶着青色獸具的魔人,手裡平端着弩箭,在張霖間不容髮扣動扳機的同時,對方也發射出了帶着倒鉤的毒箭!
因爲兩人距離極盡,幾乎是面對面的空隙,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抓住了對方的槍桿和弩弓,而又不分先後的發射了利器,震耳欲聾的槍響和勁風逼面的箭風在兩人的耳邊一同響起——
子彈從槍管噴出的氣壓和弩箭由機簧彈射的勁道,擦着對方的麪皮額頭飛過,好像似刀子割在面肌上一樣的灼痛感。
張霖和青面魔人急忙將抓在手裡的武器高舉過頭頂,並拼命的在地上角逐起力氣來!
“山指!山指那個王八蛋!”張霖衝無線電裡歇斯底里的大叫!
喊聲一停,兩人同時擡腿飛起一腳,踢掉對方手裡的武器,緊接着去取身上的第二件兵刃!
山指掏出的是兩端帶有倒鉤的鎖鏈,而張霖快速拔出的是軍刀狼牙!
軍刀別在後背刀鞘裡,張霖伸臂就抽刀在手。山指的鎖鏈纏在腰間,需要斷開兩端索鉤方能施展開來,而就是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操作,就足以決定兩個人誰輸誰贏、孰生孰死!
山指堪堪解開鎖鏈,張霖已氣勢如虎的一刀斬在他那繡着獸頭刺青的手臂上!
血花四濺!
張霖斬中山指的同時,山指忍痛側腿,以一個難以想象的空間和魔幻角度,出腳踹中張霖的左肋,張霖隱約聽到自己肋骨折斷的痛苦響聲,他咬牙後躍,山指趁機揮鏈緊撲而至!
黑色的鏈鉤,在張霖瞳孔裡越近越大,眼看鉤子就便要狠狠地鉤在他的右頸,突然出現在山指身後的魔瞳,像一個黑色蝙蝠般振翅飛起,一把抓住了他執鏈的手腕,另一支手的忍者刀向他的刺滿紋身的粗壯脖子落去!
山指瞪大的眼球裡,爆射出瀕死前的恐懼,他盯着電抹般泄下的湛藍色刀鋒,無能爲力的看着自己的視線被血紅色一分爲二!
就在山指倒地的的前一瞬,張霖背後突然響起一聲槍鳴,張霖只覺着左面肩頭火辣辣的一疼,已然中彈掛彩!
“該死!”張霖惡罵一聲,就地連滾出五米,滾到一顆樹後。接連有四顆子彈射入他滾過的地面,打得泥土飛濺!
張霖一躍而起,拔出腰間毛瑟C96手槍,向着草叢裡拔地而起的女槍手就是一連發!
女槍手雖然左臂包紮着傷口,但依然能冷靜的立即還以顏色,接連四槍,都打在張霖身前的掩體樹幹上!
與此同時,後面拖拖拉拉不成隊形的教廷民兵隊伍裡,也傳來的喊殺聲和中槍挨刀之後的哀嚎聲!
“媽了個巴子!難道‘十二魔將’全他媽的到齊了?!”張霖心裡暗暗叫苦不迭,情緒一落千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