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見到主人依舊沒有開口說話,譬朝露睜開眼睛回答君意的疑問:“喬四抓了他們來威脅你。”
“太好了!”君意開心道。
真的,君意真是太感謝喬四了,他竟然把罌粟找出來了!不可思議啊!
不僅找出來,還綁到她面前了,這個死活找不到跑哪去了的靈寵!真是實在是太好了!
譬朝露奇怪地看着她,“他手段卑劣不堪,你卻如此開心?”
“這個……好久不見他們了,正好想念地緊呢。”君意道。
將小虎和罌粟救下來,君意爲罌粟:“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也沒精神?”
罌粟無精打采,終於微弱地回答一句:“曾經滄海難爲水。”
小虎沒聽懂。
譬朝露道:“看來是情傷啊。”
君意果斷道:“回頭我請你吃飯。”
這邊事情都解決了,惡獅子還在和喬四苦鬥。
喬四心裡叫苦,他要逃跑的,每次逃跑都被殭屍出手阻止,但這殭屍不殺他也不傷他,只讓惡獅子一個人繼續打。
“前輩,你爲什麼不去幫忙啊?你出手不是早解決了麼?”
君意看得實在沒耐心了。
“他要刃仇人,我同意了。”譬朝露道。
“可是……他有傷在身,我去幫忙吧。”
“我尊重他的選擇。”譬朝露也攔着君意,“這是一場公平的決鬥。”
“尊重他的選擇之前,先尊重他的生命吧,”惡獅子眼看就要被打死了,君意決意幫忙,既然喬四不道義,君意也不用客氣,一指喬四,“罌粟,我一主人的身份允許你——毒暈這傢伙不用猶豫!”
君意的pose擺了半天,罌粟才弱弱地應一句:“哦……”
“回神啦,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毒暈他,立刻馬上,毒死也行絕不攔着!”君意重複。
主人的話還是要聽的,罌粟放出黑色煙霧,不一會煙霧就籠罩了山洞,喬四要跑又被譬朝露攔下,即使堵住口鼻菸霧還能從皮膚進入體內,不一會喬四就暈了。
在喬四暈之前,惡獅子努力扶着牆,終於還是站着暈倒了。
饒是譬朝露修爲深厚也是大呼吃不消。
君意捂着嘴叫道:“也太狠了吧無差別攻擊……快給我解藥!罌粟,聽見了麼,解藥啊!”
半響之後,罌粟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慢吞吞拿出花蜜給君意,君意連忙喝一口,又趕緊餵給譬朝露前輩、惡獅子和小虎,以及罌粟自己,汗。
擦一擦狂汗一把的汗水,君意對罌粟重複:“別亂走,跟着我,回去立刻請你吃飯。”
罌粟強大的毒煙沒有引起驚訝,無差別的攻擊也沒有引起驚訝,倒是罌粟是君意的靈寵讓譬朝露和惡獅子紛紛表示驚訝,譬朝露道:“君意小輩,你還藏了多少好東西沒拿出來?”
君意不好意思地道歉:“懷璧其罪,其實……”
“後生可畏。”譬朝露點頭。
有個法寶就忍不住拿出來嘚瑟的,那是寫小說呢,現實中肯定活不長,有法寶要在合適的時候拿出來,就像君意這樣。有一門功夫叫做隱忍,不浮躁,耐得住寂寞,在這個浮躁的社會,很少人能做到了。
激動人心的分戰利品的時刻到了!
惡獅子動不了了,譬朝露從喬四的隨身空間裡掏出一地的法寶晶石,堆起來有三四堆。
惡獅子道:“都歸二位,我只要喬四,其他都不要。”
君意道:“我只要活命就行了。”在她的千呼萬喚之後,罌粟終於上前去幫忙找到了君意胳膊和腿上中毒所需的解藥。
“這些我也用不上,”譬朝露不是客氣,絕對不是,“你們每人挑一件用得上的法寶,剩下的麻煩你們去換成晶石給我吧。”
他的修爲最高,這次君意的命都是他救的,收下這些當之無愧。
所以說還是強大好啊,看,分裝備的時候要多牛氣有多牛氣,躺在地上渾身疼痛難受的君意對此深有感觸。
幾人一虎中惡獅子傷太重根本無法動彈了,君意被流雲陣困一夜又接連中毒,此刻虛弱的很,罌粟傻了,小虎不懂事,只有譬朝露前輩依舊完好無損,來去自如。
在山洞中休息幾個小時後喬四呻吟一聲有要醒來的跡象,惡獅子拜託君意把他的手筋腳筋挑了,修爲廢了,君意歡快地答應一聲,“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來了!”
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一掌將喬四的修爲廢了之後,她挑出一根腳筋就那麼挑着無法下手了,就是割不下去,四肢無力呼吸粗重,“譬朝露前輩,一百個晶石求您幫忙,我暈血了。”
“你沒有此病啊。”譬朝露奇怪。
“實不相瞞,我暈腳筋手筋,您快把匕首拿過去……”君意手抖得不行,呼吸都要不會了,這活她果斷幹不了。
譬朝露勉爲其難地結束打坐修煉,走過來接過匕首,三兩下就將喬四手筋腳筋挑了。
君意手腳冰涼求安慰,“我太沒用了,連挑手筋都做不好。”
譬朝露道:“嗯。”
惡獅子道:“沒關係,以後多練習就好了。”
“……”君意無語,一般說自己哪裡不好那是求安慰、求誇獎的吧,比如說“我的臉好大啊”,是希望別人安慰“不大啊,哪裡大了,我看一點都不大,正好呢,很好看呢。”
再比如說“我的字寫得好難看。”,這時候等着的回答是“比我寫的好看多了。”
君意想旭光了,如果他在,一定會安慰自己的,即使說得不好聽也很安慰人的,說不好聽的話也讓聽的人心裡舒服,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他現在是小狐狸,說話不方便,但是毛很軟,身體很暖和……有多久沒見到他了,都整整半天沒見到了……
天啊,才半天沒見到我就想他了!君意被自己嚇一跳,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我不能想他,他有什麼好想的!就一性格彆扭難相處的謊話精,最近不知哪根筋抽了還好色起來了!這種人有什麼好想的,趕緊想別的想別的,對了,”君意提高聲音問惡獅子,“你跟喬四有什麼仇啊?”
惡獅子咬緊了牙,臉色一暗。
“我不該問,對不起……我錯了。”君意知道自己錯了,好奇心也應該用在對的地方纔是。
“他賣了我的女兒,”惡獅子道,他仰面平躺在地上,山洞頂部的凝結的水滴到他的臉上,又從他臉上滑落,他的脣角浮現一絲笑意,回憶道,“我老婆叫樂菱,城裡大儒的女兒,我年輕的時候強搶來的,雖然是搶來的,我真心喜歡她,對她好,一心後來她懷孕了,看上去也不生我的氣了,說跟着我,那幾天是我過得最開心的日子。”
“後來呢?”
“後來她生下一個女孩,說要回家坐月子,我就同意了,誰知道她家裡帶着她跑了,把孩子也帶走了。我找啊找啊,找了十幾年也沒有找到……”
“那喬四怎麼把她們賣了?”
“說來話長……”惡獅子長長嘆氣,“我跟着喬四建起惡龍幫,也是想着靠幫裡的弟兄打聽她們的消息,後來惡龍幫越做越好,越來越大,吃了附近好幾個幫派,後來胃口大了,除了保護費、販冰(毒)等活計,喬四做起了販賣爐鼎的買賣,販賣人口我都不同意,何況爐鼎,爐鼎實在太大了,我就反對,堅持這個活不能做。
“他說內門有人撐腰,開始販賣外門沒人管的不記名弟子,甚至迷暈外門的記名弟子賣,雖說外門辛苦平日裡就有人逃走少幾個人並不會引起重視,但還是會查的,他甚至弄到內門弟子販賣,他說根本不會被發現,但我們都害怕了,勸他不要再做了,但他不聽,有些兄弟卻被他帶回來的大把晶石迷了眼睛,根本看不見危險。
“喬四經常說‘這個世道,有多大膽就能走多遠!’聽他這句話,我就知道他已經喪心病狂了,跟着他沒有好結果。
“我一輩子作孽很多,也不求有好結果,但底下兄弟,我想給他們一個交代。
“一開始我準備把他抓住關起來,沒想到他早一步找到了我,告訴我一個驚人的消息,他說他在很遠的地方賣爐鼎的時候看到我的老婆和孩子了,他說我女兒長大了,出落的漂亮極了。只要我不礙事,他就不動她們,我願意幫忙,他還會把她們還給我。”
“他真的遇到她們了,你怎麼相信他的話呢?”君意問道。
“媽的!我也不信,然後他就帶我去一處關爐鼎的地牢,我的老婆和孩子真的被關在裡面,呸,一輩子兄弟,我就知道這人果然不是他媽的東西!”惡獅子激動起來,“原來他第一次去很遠的地方販人的時候就偶然遇到我老婆孩子,那時候他就把她們捉回來了,關在地牢裡多少年了,就等着我找他呢!我可憐的樂菱,她走的時候那樣的漂亮……我見到她時她的頭髮都掉光了,她眼睛也要瞎了,她跪着跟我說‘求求你,救救我們女兒’……”
君意摸摸小虎柔順的白毛,看看一邊低頭不語的罌粟,抓人質威脅真是喬四的慣用手段。
“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