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着?”君意看着陰霾天空一邊被衝出的圓圓的藍色天空問。
“還活着。”旭光靠着她躺下來。
“還活着?”旭光看着陰霾天空一邊被衝出的圓圓的藍色天空問。
“勉強沒死。”君意道。
兩人都笑了,並排在躺在無垠的荒原,仰面看着陰霾的天空上透出藍色的圓洞,笑了。
笑聲中,旭光握住了君意的手,君意發覺自己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了,便勉爲其難地手指頭顫了顫,以示迴應。
小蝶將旭光的傷治好了,但當小蝶提出給君意療傷的時候,旭光拒絕了。他沒解釋原因,他只是堅持用自己的靈力將君意的傷治好。
“傷很重。”旭光道。
“是麼,沒覺得啊……”君意不好意思地傻笑,她受傷耗費的是旭光的木系靈力,見到旭光活着朝自己走來之前,她根本都沒注意到自己有傷。
旭光發現她被碎石砸得渾身是傷,骨頭斷了好幾根,內臟有大出血,隨時會死亡,旭光經歷了很多見得很多,可他還是驚歎了,一個傷這麼重的人依然能夠堅持這麼久做了這麼多事,讓人無法不驚歎。
剛走過來時候,遠遠的看着這個小女修拖着比比往自己這邊走的時候,那身影和倔勁好像有使不完的勁!
“謝謝。”旭光道。
“嗯?”君意不解。
“謝謝你救了我。”旭光道,“別讓我說第三遍。”
“哦,跟我客氣啥,咱倆誰跟誰啊。”
他們的傷勢雖然都穩定下來了,但也沒有力氣了,就這麼平躺在小溪邊看着天空上的圓圈,比比在一邊挺無聊的,想靠近他們卻發現他們之間彷彿有一種氣場,別人無法進入的氣場。
“挺圓的。爲什麼這麼圓?”君意開始發散思維了,好奇寶寶般自言自語後,她想起來道,“不是我一個救你的,比比也有出力,最主要還是小蝶救你的,對了,小蝶呢?”
“殺了。”旭光慢悠悠地道,不用問,他體內的“逗你玩”基因開始不安分了。
“什麼?!”君意一下子跳起來,揮拳一拳就打在他的肚子上,“人家小姑娘爲了你一身元嬰的修爲都要入魔了,你竟然殺了人家!旭光你就不是人!”
旭光不幹了,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滾耍賴:“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癡戀我的女子千千萬,那都是她們自己的事情,難道我要爲她們的行爲負責麼?何況我都不記得她了,這個小蝶哪裡跑出來的啊,一點印象都沒有,真沒見過啊……”
“人家癡情至此你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旭光你就不是男人!”君意又一拳朝他的臉揮過去。
旭光狼狽躲開:“打人別打臉,打臉傷自尊啊。”
君意見不得旭光嬉皮笑臉的樣子,見不得他把生命當兒戲,她握緊了拳頭要打上去的時候,旁邊一隻飛舞的小蝴蝶離開了同伴,停在她的拳頭上。
“小蝶?”君意問道。
小小蝴蝶絲白的翅膀輕輕開合,君意有種強烈的感覺,這隻蝴蝶就是“小蝶”。
蝴蝶從君意的拳頭上飛起,翩翩飛一圈後白色光芒亮起,光芒暗去之後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站在那裡,正是小蝶,雖然是小女孩的樣子,小小的身子還裹在君意的斗篷裡,但神情卻如三四十歲女性那般成熟。
“師孃,師傅逗你玩的,你不要打師傅。”小蝶朝君意抱拳,一絲不苟地道。
“小蝶?”君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怎麼回事啊?”
“師母還不知道,蝶是師傅的弟子,蝶見過師母。”說着按照向君意跪拜磕頭。
君意鬧了個大紅臉,看看在一邊當沒聽見的旭光道:“我不是師母。”她奇怪道,“你們是師徒麼?”
師徒戀,不太好吧?還是蘿莉?太勁爆了吧?
蝶道:“我此生的啓蒙、修爲全是師傅所賜,自然要尊他爲師傅。”
“你同意啊?”君意轉頭問旭光。
旭光聳聳肩:“無所謂。”
“可是,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君意道。
“師孃請問。”
“你爲什麼認不出旭光呢?”
“這個……”小蝶道,“師傅以前很厲害的,說是這片大陸的最強者都毫不爲過,現在……,蝶實在沒想到。”
“哦。”君意明白了,就像自己靠聲音和衣着分辨別人一樣,小蝶是靠看修爲來分辨一個人,旭光現在修爲和以前天壤之別,散發的威壓也弱了不知多少,她當然無法分辨了。
“師傅師孃,”小蝶抱拳道,“蝶剛剛突破元嬰修爲,突破引發的異相必引來無數修者,蝶要另找個僻靜之處修煉鞏固,這就拜別了。”
“元嬰!”比比驚訝地擡頭看着小蝶,人間界最高的修爲就是元嬰,即使在他們家鄉元嬰也是不多見的。
君意倒覺得即使元嬰了她還是原來的小蝶,並不因爲她的修爲高就對她態度不同,她還是一樣替小蝶開心,伸出手想抱她:“小蝶元嬰了,太厲害了,來抱抱~”
小蝶側過身避過,道:“師母請自重。”
君意頓感受傷,嗚~~想起自己最前世的小蝶說話做事死板板的,不好玩了,都不讓抱了。
最終小蝶受不了君意哀傷的目光,還是讓君意抱了一下,彆彆扭扭地側着身子把頭扭到一邊。
抱過之後,小蝶規規矩矩跪下磕了三個頭,化作白色蝴蝶飛走了。
望着她遠去的方向,君意還有點搞不清狀況:“她就這麼走了?”
“是啊。”旭光道。
“她怎麼就這麼走了?!”語調提高。
“她不這麼走怎麼走?哦,斗篷沒還你。”
“不是斗篷……她怎麼就這麼走了?”君意還在問。
“她走了,她做繭時的蝶絲自然就給我們,不用她再多說了。還有以前來尋寶的修者留下法寶,都留給我們,我們可以分了,”比比道,“你太笨了,非要她說明白你才能明白麼?”
“不是說蝶絲和寶藏,她怎麼……”君意看着旭光,完全不明白,她的愛情觀要崩潰了,“她不是喜歡你麼?不是,她癡戀你到……到走火入魔的程度,她怎麼?”
“她愛的是強大的旭光,從她把自己的修爲都給心魔幻化出的‘旭光’就可以看出,”旭光望着小蝶遠去的方向,“而這裡的旭光比她還弱,不是當年她愛的人。”
“可是你現在也很強大啊,”君意急道,“師傅從小就跟我們說,修真先修心,一個修者的強大除了看修爲,更要看心性,有很多事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的,只有練就強大的心才能堅強地活下去,只有擁有廣闊的心才能包容一切,你現在經歷着最難的煎熬,可你依然在努力,依然沒有放棄,不正證明着你的強大麼?”
“呵。”旭光看着君意笑了笑,伸手放在她的頭頂揉她新長長的細柔的頭髮,“她愛得是我的強大,如今這個理由不在,她自然不再愛我。”
“可是,曾有人告訴我愛不是這樣的!”
“愛是各種各樣的,誰能定義愛就是什麼樣呢?”旭光揉着她的頭髮道。
是呢,世上的愛不是一種,不是一樣的原因,不是一樣的表達方式,不是一樣的開始也不會有一樣的結束,每一段愛都是獨一無二的,君意想通了。
她忽然發覺旭光一直在揉自己的頭髮,趕緊撥開旭光的手道:“別揉,本來就沒有多少,掉了怎麼辦?”好容易長出來的頭髮,她很心疼呢,顏色還是淺淺的黑,每一根都好細好軟的,很容易斷的,她都很寶貝的,怎麼能揉呢。
看她心疼的樣子,旭光寵溺地笑。
…………………………
美好的“分贓”過程。
小蝶衝破元嬰的靈力直衝天空造成天地異象,看到異象的修者肯定會有很多來查看、探寶,不過這裡偏遠,君意他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慢慢查點戰利品。(君意很得意的:說戰利品有點不準確呢,這次兵不血刃呢。旭光舔着手臂上依舊沒有完全癒合的洞穿傷:兵不血刃?君意(唱):我的邏輯你永遠~不懂~白天不懂夜的黑……)
全是柔軟蝶絲搭建的大殿已經不在呢,蛇妖用尾巴把一副絲白色的手套遞給君意道:“主人叫我這個給你。”
“手套?”君意拿起蝶絲織成的手套,非常喜歡,但覺得比想象中重。
“地宮大殿所有的蝶絲都織成這副手套了。”蛇妖道。
“那麼多的絲全部在一副手套上麼?太神奇了?怎麼做到的?”君意好奇寶寶病發作,翻來覆去研究起手套來,她還真找到個絲頭開始扯,扯了很長、很長、很長,手套上肉眼看上去也沒有少掉一點,然後君意就忍不住繼續扯……繼續扯啊繼續扯……特別想看看到底能扯多長……
直到旭光遠遠地朝她揮手:“傻子!別玩那個了,過來,這裡有好東西!”
“什麼東西?”君意一時間忘記了手套,快樂顛顛地跑過去,看到旭光手裡的寶物眼睛就亮了,“哇,可以給我麼可以給我麼可以給我麼……”
簡直亮閃閃的眼睛看看旭光,又看看比比,希望他們同意。
比比本來低着頭不感興趣,以爲這種地方出不了好東西跟她爹給她的肯定差遠了,但出土的這個“好東西”她也有點想要,反正她看上的都是她的,“我的,”比比道,“爲什麼要給你?我看上的東西你憑什麼要?”
“這次來你沒出什麼力,還好意思要東西,”旭光把“好東西”塞君意手裡,“你的。”
被旭光一兇,比比低着頭不敢說什麼了。
“比比,你有什麼東西也可以放進來的。”看到氣氛不太好,君意打圓場道。
“想得美,你當我傻子麼,放進去就是你的了,你們壞,一起欺負我。”比比很不忿,蹲一邊縮成一團,一副被欺負的樣子,看得君意都要心疼了。
這是什麼事啊,真沒欺負她,君意纔不會因爲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就把這寶物給她呢,她已經喜滋滋地研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