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樣說,花蕾扔下手中的書跑了出去,我很想追出去,把她找回來,但是,我現在出去只會讓事情變得複雜,我喜歡花蕾,她也許喜歡着我,但是看得出來她並沒有打算讓全部的人都知道這事,所以我繼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坐在座位上。
她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裡,我並沒有觀察過她平時一個人的時候會去哪兒,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算久,所對彼此的習慣此不瞭解。我需要向她解釋一下嗎。不,不用了,在南宮看來這不過是一個玩笑,我要是再往別處想,他們就會認爲這是真的,而不是個玩笑,過不了一會兒她自然就會回來,重新坐在我身邊,因爲她出去的一瞬間也在與我想着同樣的情況。
記得當初選擇座位時,我在教室外面無助地徘徊,害怕着這個陌生的新環境,害怕着這裡的人,在苦惱中我的視線與這個女孩子的視線相接,短暫地停留了一兩秒鐘,彷彿是找到了某種依靠的感覺涌上了心頭,是的,那是一種在絕望中遇到一個好朋友的歡欣,我不知道爲什麼,有這樣的感覺。
按次序進入了教室,我的心思全在剛纔遇見的女孩的形象上,有着一頭烏黑柔順的披肩發。我的眼神四處搜索她的身影,終於在一個靠窗的座位邊,我找到了她。想法只有一個,跟她坐在一起。
“我可以坐在裡面嗎”。她用極謙卑,並且溫和的聲音問道。低下了頭。
“當然”。
她對我笑了一下,幾乎是在擡頭看了我一眼的同時就答應了。整個事情的就是這樣,其實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如果可以,我不想跟一個男生坐在一塊,因爲他們通常沒有一顆細膩的心,僅此而已。
“她真是個好女孩。”
“但從單純這一點來說,的確很好,要知道這種品性是很珍貴的。”
“人身上有的東西是會流逝的,隨着時間。”
“所以,要去摘下這朵綻放得最美的花嗎”。
他緘口不言,忽然變得很安靜,我們都在靜聽耳邊別人的聒噪,只有的們所在的位置就像被罩上了結界似的。
南宮也不拘束地乾脆坐在牀沿上,我則單手託着下巴,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或許是看到南宮在我這裡坐着,美玲的同學生也過來打招呼。
“你們在聊什麼?”她笑嘻嘻地問。
“坐在這裡說話吧”。南宮讓美玲坐在我旁邊,一個跟南宮坐在一起,前面那排沒人,他也收斂了自己不拘的姿勢,好好地坐在了椅子上。
“哦,沒什麼,倒是你們,能主動坐過來很罕見啊,旁邊這位小哥可是巴不得想跟你們聊聊天才好呢”。
“瞧他一天靦腆的不行,我們倒是不介意,只不過有什麼想說的,隨時可以過來啊,要不,你坐在我那兒也行啊。”她們互相依偎着笑着說。
“這是我的榮幸,能跟你們聊天我怎麼不願意,死了也願意。”我說
“哪裡至於就死了”。南宮笑道。“你就這麼害羞嗎。”
聽到這句我又低下了頭,她們伸出手來摸了我的頭髮一下。
“哎,蕾蕾人呢。”。
“小夫妻吵架,她把人家氣走了”。
“喲,已經發展到這層關係了啊,我就說這倆絕對有問題。”她對旁邊的女生說道。
“沒想到蕾蕾嘴上不說,不聲不響地就有了個男朋友。”
“沒有,我們只是同桌而已”。
“真的?我告訴你啊,蕾蕾可是個好女孩,你們就算在一塊,也是挺好的。再說你們還挺般配”。
“只不過我還沒有考慮好,容我再想想。”
“過了這村沒這店了啊。”。一陣笑
“你們別帶壞了笑笑,他可是個單純的人,見識沒你們那麼多,倒是是你們倆呢,有沒有男朋友。”?南宮說。
其中一個想了想,立即說道:“沒有,要是你願意介紹那我也不介意。”。
“可以啊,禮拜天我剛好跟笑笑出去,要是有空的話你們就過來,我幾個朋友在外校,介紹給你們認識下如何。”
“沒問題,一天反正也悶得慌。”
“要是笑笑去的話,我當然要去,我纔不稀罕你的什麼朋友呢”。另一個漫不經心地這樣說道。
“笑笑,你最好有所覺悟啊,你這位姐姐是看上了你啊”。
“我會去的,只要不掃你們的興”。
“你不來我們纔沒意思呢。是吧南宮。”。點名要我去的那個女生說。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到時候不見不散”。南宮說完回到了他們的座位上,臨走時又跟他們嘀咕了幾句,這傢伙真是愛跟女生交流啊。他們剛離開,蕾回到了座位上。
整個下午我都在沉默者,時不時看看她的臉笑一下。
“你就是應該多笑笑,這樣會比較好看。”
“我還不夠好看嗎”。
“少臭美”。
“你想知道其他女生都是怎麼評論咱們班裡的男生嗎”?
“說說看。”。這實在有趣,女生的想法對我來說很有吸引力。
“除了你的那個南宮不用說,聽說他是最受歡迎的,接下來就是……”
“哦,這樣啊,我就知道”。
“你就不想知道她們對你的評價嗎?”
說實話,毫無興趣,我從不在乎這樣的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往往這些人是最受歡迎的,但不能永遠依持,總會有些美中不足,但時常從內而外地敗壞。
“你人氣還挺高的呢”。
“是麼,你是從哪兒知道這些的”。
“去她們宿舍她們會討論各種問題,上次也就問了我。”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在長相上有什麼出衆的地方,別人沒有當面這麼說過,我自己也不這樣認爲,所以我就沒有在意。
“只要有你就夠了,管他什麼人氣”。
“又胡說了不是,你可以去死了,誇你兩句你得了意了。越發胡來。再不理你。”
“放學出去轉轉?跟她們。”南指了指另外一個女生,她們也朝我揮了揮手。
“沒問題”。
“校門口集合”。
我答應了下來,於是等着放學出去就行了,隨便撒散步也好,回家也鬱悶得慌。
沒想到剛準備收拾東西離開,衛生委員說今天我值日,要留下來打掃衛生。怎麼辦,出去告訴他再進來?猶豫了片刻還是算了吧,今天是不能跟他們一起出去了,要怪就要怪這個沒眼色的衛生委員偏偏在這個時候給我找事,偏偏又有幾個總是偷懶的溜回去了,一系列的雜活全都得我來做,一時半會是完不了的,我真想一掃把抽死他。對於別人的約定,再小也應當守約。現在讓我怎麼辦,我心中除了對剛纔那個傢伙的怒火之外沒其他的,很快就又鬱悶下來,也許我是註定要被拋棄的,無法正常像別人一樣正常地交往。本來我想這件事出去告訴他迅速回來就行了,可我卻沒有這麼做,我想這一定是對我的懲罰吧,對我以前那種頹廢荒唐日常的懲罰,我是沒有資格進入正常人的交往圈子了,任何人都只會丟下我不管,然後他們去玩他們的,留我一個人在這孤獨下去就可以了。
沒當遭到了不好的對待時,我隱忍。在店裡遇到態度惡劣的店員,我沒有反駁的機會。遇到老師對我的誤會,我只能低着頭。母親對我的不理解,對我無理的指責,我有沉默的份,遇到別人對我的要求,我只能接受,拒接的話難以出口。有人欺負我,我只能咬着牙任他們隨便對待,只要他們高興就好,看到有人欺負我的朋友,我無能爲力,只有迅速跑開,在無人的角落裡哭泣。是的,我已經習慣了這種被人遺棄,一直都在受人忽視的生活,甚至覺得這纔是理所應當的。
正當我在沮喪的時候,門口站着一個人
“在這幹嘛呢?今天你打掃衛生嗎”。
“是的,你還沒走”?
“嗯,我一個人回家突然覺得很沒意思,想找個人陪我散步”
“好啊,你等我一下,我收拾完咱們就走”。
“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打掃。我幫你收拾吧”。說着開始清理在桌兜裡的紙。
“今天真是不湊巧,怪我平時不關心班裡的安排。”
“你是該好好了解一下了,下次又有這種情況,麻煩的是你”。
“知道了。”
“晚上去那邊的山裡散散步,怎麼樣呢”。
“爲什麼要去那兒呢”。
“那是唯一一個可以看到全城風景的地方啊”。
“我陪你”。
(但知識是叫人自高自大,惟有愛心能造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