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這個學校的勢力分佈是怎麼樣的”。
“大概有七個類似的集團,我們年級有十個班,分別在二班,五班,四班,七班,十班,還有三班。其中十班是一個自治的集團,他們只會在自己同學身上下手,他們都一肚子氣,但外面的集團沒人過來插手,知道沒什麼油水。二班五班這兩個勢力最大,影響力也最大,四班和七班經常聯絡,人數不可小視。還有上次被幹掉的十幾個人。三班是個例外,雖然有實力,但是是個中立集團,沒見過他挑釁別的人或欺負別的同學,但聽過他們跟外校的打架是經常有的,看來勢力範圍應該延伸到了別的學校”。
“如果我們要上,這次你覺得做掉哪個合適”。我摸摸下巴說道。
“只能是十班了吧,這個速戰速決,而且完了以後可以收納一大批成員進來,自從上次那夥人被端掉後,沒人過來找什麼麻煩,雖然我們都露臉了,其他集團應該也聽過,不過沒人管這事,因爲他們是自作自受。而且自從上次,各個班都有人進來,大概有二十來個,現在我們的人已經有三十四人,推掉那個十班的頭頭不是問題,如果想幹,下午放學就可以”。翔子說
“不。明天中午課間就搞定,我給你們十分鐘”。
“這個,會不會有點倉促”?
“叫上所有人,擒賊先擒王,先讓那個混蛋開不了口,接下來就輕鬆了”。
“知道了,我下午就通知他們”。
我們三人來到走廊,我老遠看見昨天叫美玲的女生,是個有着漂亮短髮的女生,我向她打招呼。
“美玲”
“哦,笑笑啊,幹嘛去”。
“原是準備找你玩”
“找我,真新鮮啊,才見過一面就要找我玩,是對我有意思嗎”。
“也許有點意思,不過我的朋友更喜歡你”。
南宮的眼早已直了,盯着美玲的臉一直看。
“你、你好,我叫南宮,南方的南,自宮的宮,很高興認識你,我們能交個朋友嗎”?
“自宮的宮?好啊,可以啊,笑笑原來也有這樣的朋友”。
“他是個好人,非常呵護女生的”。
“嗯?是嗎,那我倒有點興趣。中午我過來你們班,咱們聊聊吧,我中午不回家。”
“那我也不回家!”
“行,十二點半,中午飯吃完就在這見面哦。我先走了。”
“拜拜”
南宮盯着她的背影一直目送她離開。這傢伙是不是發春了。
中午我回家去也不會有人在家,我本來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吃飯。我實在想不到我的生活會有什麼不一樣,有什麼突然而來的驚喜嗎?這也是虛幻的,對於人們來說,一個深刻的生活哲理能用這幾個字來表達,就是不爲什麼事而感到驚奇。古希臘人學者認爲驚奇是哲學的開端,那麼不爲什麼區驚奇就是生活的智慧。是的,對於我來說就該沒有任何事情是值得破壞我的良好的心態去換取的,我像一刺蝟,時刻保持着與別人的距離,因爲我嘗過那被刺痛的感覺。但是現在覺得不回家也可以,至少在學校還有點樂趣,中午我陪南宮吃了頓飯,早早來到教室,享受空調的涼爽,不一會兒美玲也來了,南宮趕緊跑過去,讓她坐在我們的位置上,三個人一起,我很擔心自己是不是會影響到她們的談話。
我中午吃的有點多,不知不覺犯困,我手撐着下巴,聽他們說話。他們說,下一週就是高中每年一度的運動會了。看來沒錯,運動會每年都在初夏舉行, 以我的眼光看來,這人算得上是一個相貌俊美的人,平時肯定也花了時間在修飾自己的五官上,那秀美的眉毛就是證明。然而這是無可厚非的,男女都有愛美之心,一個男人也是一樣的,他會從別人的眼中,尤其是衆多女孩子的評價中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的看法,於是通過這種回饋來塑造自己,所謂世人有什麼樣的要求,就會成就什麼樣的人。
運動會那幾天都是很熱鬧的,雖然都些學校的老面孔聚在一塊,沒什麼新鮮感,不過愛湊熱鬧的人也多,他們在一個大的場合就會被這種情緒感染,自己也變得開心了起來。不過重要的不是運動後的爽快感,而是這兩天不用上課,運氣好的話一連就是三天的休息,這纔是最吸引人的,而且據說我們學校的優秀傳統就是,初三學生也可以去全程參與。
“你不打算參加什麼項目嗎?好歹爲集體榮譽着想。”
美玲含着什麼糖這樣說。
“如果爲了能讓一羣女生看我的笑話,我可以去報名田徑,然後故意摔倒,千金難買一笑,集體榮譽算什麼”。
“變態的傢伙,你就這麼想吸引女生注意嗎?話說回來我還沒見過你跑步的英姿呢,你要是去跑,我可以跟班裡幾個女生爲你加油哦。”
“哦~,聽起來很有吸引力”。
“是吧,那我替你報名啦?”
“不過你也知道,鄙人不善於奔跑。”
我也不經常運動,對於這種有損自己身體的行爲斷然不能去做,萬一拉傷了怎麼好,爲了吸引女生的眼光也不能用這個做法,太宰治或許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真掃興,難得有一次可以放鬆的機會,也該好好鍛鍊鍛鍊你了,看你這瘦弱的身體,蒼白的臉,怎麼看都像是經常宅在家裡不出來的,那種動漫裡的宅男,聽話,快去報名。”
“你沒權利要求我。這話回頭再說,你呢,我還想知道你打算報什麼項目。“
“嗯,這個嘛,四百米是肯定要參加的,可以考慮再參加一項接力,啊啊,還可以報個跳遠……“
“呃”。
不知道他們後來說了些什麼,因爲我睡着了,後來是被花蕾叫醒的。
今天是星期四,過了這個禮拜下週就好過了,教室裡洋溢着輕鬆的氣氛,奇怪,平時她們有這麼活潑嗎,男生個個都像沒睡夠似得懶得動。看來女生也跟我們是一樣的,有了室外活動也不想輕易放過,不如說她們很喜歡室外活動,她們在體育課上是最開心的。這就是高中生活中一點小小的歡樂時光,只有身處於這個時間中的我們才能感受到的,不多的幾次特殊時刻,因爲生活很貧乏,幾乎每日是在翻新頭一天的。生活就是重複,這是我的信條。
課間,穿過狹窄的書桌間的過道,出來走廊上透透氣,背靠在走廊的窗邊,眺望着樓下的風景。
“笑笑”。一個溫和的聲音跟我在五米開外打招呼。
“哦,翔子啊”。我順着他沒有落下來的手,拍了一下,這是我們在近處打招呼的方式,表示問候,介於口頭與握手之間。
“怎麼樣了,運動會的準備”。
“都是慣例了,我們每年都會過去體育場,場地的問題我們昨天已經過去轉達了學校領導的意思,接下來就只剩下參賽報名,道具還有攝像這些事了,交給學生會的人就行了。”
運動會程序是相對簡單的,但也不是說一點都不操心,人多事雜,雖然領導只負責開閉幕講話,頒獎等等,這些數十項準備工作不交給一個有能力的人來做,難免出什麼紕漏,我沒有什麼組織頭腦,也管理不了什麼人,別人說什麼照着做倒勉勉強強,我最喜歡的還是靜靜一個人做自己喜歡的事罷了。
“那你怎麼有閒心過來,專門跟我聊天來的”?
“是的,跟你聊天。不過也在找一個人”。
“我就說沒什麼事也不會來找我,敢情是過來找人。這傢伙把我當什麼了,消遣的工具嗎,我拒絕”。
“那你有事就快去吧”。我催促道。
“她也許從這路過。我等等吧,不是什麼急事。你知道嗎,就是咱們年級的宣傳組組長,那女孩長得挺漂亮啊。唯一的缺點是學習太好。”
“什麼,學習好也成了缺點”。
“這麼美的女生應該廣泛地參加交際,我跟她說過幾次話,全都是事務上的,那女孩並不怎麼擅長應付人,不過說話倒是條理清楚。唉,可惜了。”
“認識不到自己美貌的女生的確是悲哀的,不過也許這地方不足以她大展身手呢。哈哈。”
“英雄所見略同”。
“那我先走了”。他這麼說着朝我揮了揮手,向宣傳組的女生走過去。
喔,的確很漂亮。
(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別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