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隨從

沒錯了,我就是他們,這些四班的傢伙,當人數到了幾乎能開一場會的時候,我才知道,四班這次跟七班是一起來的,果然是個難對付的混蛋集團。如果不出我所料,好戲纔要開始,我自己寫的劇本,頭一次讓我這麼有代入感,會發生什麼,我也沒把握。

那帶頭的人,就是四班人稱金虎的,以前見過,人高馬大很有威懾力,胸前戴着十字架掛件。他一伸手將一件校服上衣甩給了餘歡,餘歡接住看了看,將自己旁邊一個人拉了出來,指給他看。

事情的發展也許並沒有脫軌,還在意料之中。我出了教室,趴在二樓欄杆上,這樣能更好看清楚樓下發生了什麼。當然,圍觀的也不止我一個人,誰也不會注意到我在幹什麼。

接着金彪的旁邊過來一個漢子,不知道在幹什麼,接着暴力的一幕就發生了,那金彪不管我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好像開始就無視了,直接拽住餘歡的衣領上去就是一拳,餘歡雖然身體高大,但不如他健壯,一個趔趄後退好幾步,但在摔倒的一剎那用單手撐地,支撐住了重心纔沒有摔倒,如果這一回合就倒下去,那我也要看不起他了。

看到他穩穩地站起來,後面的人已經按捺不住,三班一個班級的人要想與這兩班匹敵,怕是隻有被羣毆的份兒了,只不過四班的人向來目中無人,我們的目的是四班和七班,這次當然只會把矛頭對準七班,這只是個小小的策略,利用的只不過是這些集團向來存在的摩擦,他們有矛盾,但是一直找不到一個藉口去向對方開展,三班向來是他們拉攏的對象,奈何餘歡不願參與這些人,所以反目成仇的時刻早晚回來到,我只不過是提前促成了這一衝突,今天的太陽格外熱烈,他們的脾氣也格外暴躁。

四班和七班的人一擁而上,衝上去就要圍着三班的人打,七班的領頭名叫吳明的我也略有耳聞,此人精瘦,但聽說練過武,從小身體特好,拳頭很硬,一拳經常砸暈一個人,這樣的人,我怎麼會留着讓他去繼續助紂爲虐?不如殺了更好,當然,如果有必要的話。

四班七班人數衆多,當然不怵這些人,三班的確有幾個真能打的,也勉強在支撐着,金彪和吳明兩個人衝進人羣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對躺在地上的人也不放過,他抓住他們的衣服搞搞舉起來,又仍在地上,太過殘暴,吳明則巧妙避開幾個人的圍攻,下段腿踢擊將幾個人連續放倒,接着又是狠狠幾拳砸在他們臉面上,幾乎是在下死手,一番廝打,場面也變得無法控制了起來,然而四班和七班還有幾個人站在外面指指點點,輕鬆無比。

我伸出手示意南宮和翔子,他們離開那些野獸的身邊,三四十人來到他們背後,接着翔子一腳從後面踹翻圍觀看熱鬧的幾個四班的傢伙,翔子接連放倒幾個,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廝打中的三班四班一無所知,直到翔子一腳飛踹踢開了壓在餘歡身上打的金彪,四七二班的人才注意到自己現在被動了,原來本以爲是和三班有恩怨的人現在反過來攻擊自己,吳明看到這一幕,扔開一個倒地的人過來直接拳打南宮,這時候涌過來的人早已經把金彪和吳明包圍了,衆人一擁而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拳打腳踢,像雨點一般落在他們二人的身上,頓時這兩人已經沒有了剛來時那種氣勢,消耗了太多體力,而這時餘歡回頭看我的時候,我伸出了手。

被打倒的四七二班的人也陸續站了起來,在太陽下繼續衝過來,這次餘歡再也不會因爲不是自己班的人坐視不理了,他大聲喊道,給我把這些人往死打!

一呼百應,我們六班,三班彙集在一起,翔子和南宮你一拳我一拳,砸在金彪的臉上,頭上,那傢伙好像已經被打的沒有吸氣的力氣,只剩出氣了,像豬一樣躺在地上,吳明身體好,還想起來與南,翔二人過招,南宮衝過去就要給他一個直拳,吳明巧妙地躲開,順勢拉住南宮擡腿就是一個迎面腳,南宮順勢倒地,好像很痛苦。

外面衆人都在廝打,翔子跟吳明單獨對峙,吳明擺出姿勢慢慢接近翔子,剎那間一個快拳就輪上來,翔子抓住他的拳頭,往前一拉,擡腿就要用膝蓋頂他的臉。吳明是練家子,用另外一隻手臂護住臉,抵消了他的膝擊,接着狠狠砸向翔子的腹部,翔子後退幾步,終於也倒在地上,就在他要按住翔子的頭一拳砸過來的時候,翔子猛地擡起頭撞向吳的前額,這次撞得不輕,我見翔子猛然往後一倒,就用手捂着額頭,而這吳明也蒙了,但是很快清醒,他要是不倒下,四班和七班都不會倒的,這時候餘歡解決掉了幾個四班的手下,從人羣中衝過來,說時遲那時快,吳明還沒有從剛纔的撞擊中清醒過來,就一個勾拳被餘歡砸翻在地上,餘歡撲過去按着脖子一拳接着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如暴雨一般密集,拳拳見血,直打得他一動不動,大概臉上早都開了花。

見兩個人接連倒地,南宮翔子也掙扎着起來,準備收拾最後的幾個人,他們圍住這最後的七八個人,沒有二話上去就是一頓打,輕鬆解決了。

南宮和翔子站起來,對我打了個勝利的收拾,我對他們微笑點了點頭。

我看到餘歡,露出了笑容,大概他也壓抑了很久吧,這是如釋重負的微笑。

其實讓翔子帶了幾個人,在三班拉出了兩個人順手把他們打了,雖然是違心的,但這些傢伙在外面也經常打人,也會被人打,如果他們什麼都沒做過或許我下不去這個手,雖然對餘歡很抱歉,但是爲了我的計劃不能不犧牲別人,我讓那兩被打的回去帶話給餘歡,金彪中午要過來跟他們決戰,條件是輸了就三班全部歸四七二班管,當然包括收到的保護費也由金和吳兩人分成。餘歡是個正直的人,雖然在外面也是劣跡斑斑,但不至於看着自己的班落入別人手裡去淪爲作惡的工具,上次的事情我摸準了他的脾氣,好幾次連續找人在他們之間挑撥,終於中計了。

而我對四班的人下狠手,他們也怕了吧,當然更多的是憤怒,被刀子所傷,他們大概不動刀子,但是刀子違反了他們的原則,所以想要過來徹底教訓三班的餘歡一夥,挽回自己的面子,就這樣,最後兩人終於打在一塊,這是一場艱難的戰鬥,翔子和南宮都受了點傷,但不礙事,去醫院檢查完也沒有什麼傷筋動骨,只是有些擦傷。

“今天辛苦你們二位”。

“這都是爲了我們的新世界,在所難免”。

“很過癮啊,多久都沒這樣動過手了”。南宮說完咳嗽一聲。

我和翔子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我向旁邊的餘歡伸出手,對他說:“你願意與我們一起創造一個新的世界嗎”。

他久久地凝視着我,終於伸出了手,我感到了一份來自朋友的溫暖。

我們贏了,今天,又離我們的目標近了一步。

(你們的罪雖象硃紅,必變成雪白;雖紅如丹顏,必白如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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