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
我開口問南宮道。
“你記憶力有問題還是眼睛不好使,我們都是在一個班的吧”。
“可能開學沒幾天,你沒注意到我,很正常,我不太說話。不介意的話叫我翔子就行了。你是田笑”?
“對,叫我笑笑”。
“不知道的可能會把他當個女孩子吧,長得這麼可愛,名字又像女孩,我差點誤會了”。
“口下積德啊”。我笑罵道。
“不開玩笑了”。
“下節什麼課,體育”?
“真好,教室怪悶的,好難受。對了,有件事跟你們商量一下”。
他忽然收起笑容,嘴角抿成一條線。
熱身完後我們沒有跟其他人一起參加什麼活動,三個人心照不宣,來到樹底下。
我背靠着牆站着,翔子雙手交叉在胸前,若有所思地看着跑道。南宮緩緩挨着牆坐下來,舒了一口氣。
“是時候該讓他們收手了吧”。
“你是說中午那些人”?我問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這次真的看不下去了,怎麼着,想個法子整治他們一下”?
“直接上去打”?
“直接打的話我還叫你們來幹嘛”。
“開個玩笑”。我和翔子笑了笑。
“當然是用點陰的,真看不慣那羣人囂張的樣子,以爲自己無法無天了,學校根本不會處理這種事的,誰倒黴只有誰難受,倒沒欺負到我頭上,就是看不慣他們那噁心的嘴臉”。
“我也有這個意思,只不過我們三個人,你認爲該怎麼下手”。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變了臉色,難道跟我一樣忍了好久但是無可奈何麼。我靜靜地聽着他們的計劃。
“很簡單,他們那一夥大概有十來個人,一鍋端可沒那麼大本事。只有逐個擊破”。
“計劃聽起來也不是不可能,你的想法我也同意,那就幹吧”?
“就在晚上。遊戲廳”。
“遊戲廳”?
“他們其中幾個經常出沒的那個遊戲廳,既然是放學,不太可能成羣結隊,先選其中一個人給點教訓,只不過需要在晚上,既然是第一次,就不要留下什麼後顧之憂。據我所知,他們經常玩到快打烊纔回去。
”你調查的真仔細,蓄謀已久了吧”。
“別這樣說,兵不厭詐,只是無法容忍這些人再惹事,把學校跟學生當什麼了,自己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這次只爲他們長點教訓”。
“殺了他們可好”?
南宮白了一眼翔子。
“如果可以,我真想殺了他”。
“好了,我想他們的罪不至於這麼嚴重要讓我們替天行道的”。
“笑笑,沒意見嗎”?
“我只看看行嗎”?
“雖然預定目標是一兩個人,但不排除有什麼意外情況,多點人手更穩妥的”。
雖然這些人不是欺負小真的人,但在我心裡沒什麼兩樣。我心裡也是積怨已久了。
“去”。
“OK,三個人。我覺得這組合不錯啊,翔子看上去挺能打,我就放心了。”
“倒是你,別反過來被揍了,來拖後腿”。
“別看我這樣,我的運動神經還算好,不至於被當成沙包打。笑笑你呢”。
“盡力而爲吧”。
“可以解散了”。
我們各自散去,都做自己的事去了,預定在下午六點,學校大門旁邊的巷子匯合。
準時到預定地點,我看見的只有南宮一個人。
“翔子呢”。
“我讓他先去看看情況,有幾個人在那,一會兒過去就知道了”。
“還是你想得周全”。
“對方都是不怕事的,我們這些善良人拿什麼跟他們鬥,除非人數佔優,否則我不敢跟你說這個事”。
“人數”?
“是的,人數”。
不就三個人嗎。或許對方只有一個人。
“這還是我第一次動手,沒想到是這種方式”。
“是麼”。他笑着說。
“我也是第一次,或許有點卑鄙,但那羣人罪有應得,一會你別手軟,下死手就可以了”。
“真的假的”。
又是一陣笑聲。
這人真讓我捉摸不定。
我們順着街道散步,只要到時間過去就可以了,心中有點緊張,別出什麼岔子就行,我原本打算是看熱鬧的,純粹爲湊個人數,也許我看情況不對自己先跑了也沒準。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初夏夜晚,小城市也變得熱鬧起來,我們穿過燈光閃爍的商業街,與人羣擦肩而過,我們面無表情,心中只想着那個計劃,轉過不知道幾個巷子之後,來到那家街機廳門口,翔子就站在那。
“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問題”。
“那我就放心了”。
“我是說我的身體的話,不成問題”。
“別嚇我啊,讓你來是幹嘛的忘了,別害我,我可不想臉蛋受傷”。
“放心,我保護你”,翔子說。
我看了看他們兩個,頓時有種靠不住的感覺,現在也就只能硬着頭皮了吧。
“過來吧”。翔子對我後面的誰說道。轉眼又來了三個人。
“他們是”?
“沒什麼,都是看不慣他們的人”。
我明白了,可能是被他們欺負過的人。可這校服並非本校的。這打扮我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爲了安全起見,這樣比價好”。
翔子看了看手錶,對我們說可能快了。我們分別站在左右。南宮摘掉了眼鏡,把頭髮捋了上去,露出前額。這樣區別挺大,翔子倒是沒什麼改變,我雙收託着下巴,問他。
“你說認出我們來會怎麼樣”。
“放心,我讓他連看的機會都沒有”。
“真可靠啊”。
街機廳門簾被掀開,說時遲那時快,我還沒認清是什麼人,翔子就一把抓過他的頭髮,膝蓋狠狠地頂在正臉上,我好像聽見什麼斷裂的聲音。
南宮也不含糊,一覺踹在另一個出來的男生腹部,那人措手不及應聲倒地,接着南宮後面三個男生看見他們沒了還手之力,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臉上幾乎被踹得全部是血,頓時場面變得血腥起來。
翔子拽住的那個男生在一擊之下已經抱着鼻子痛苦地在地上打滾,根本沒力氣反擊。另一個也滿臉是血,我看到沒我上場的地方了,也就沒怎麼參與。
真是一場虐殺,事情就這麼收場了?太過輕鬆了點。
翔子讓他們三個穿外校校服的住了手。
“你們也夠了啊,再打出人命了”。
“我恨不得殺了他”。罵了一句才收了手。
我們望着地上的傢伙笑了笑,就此解散。走出那個拐角時,我回頭看了看,有一個高個子從裡面出來,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一個男生,我看到他注視着我。
“別回頭,快走”。
“那是”?
(聽命勝於獻祭;順從勝於公羊的脂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