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旁邊也沒別人,也不是電視中演的那種事後的場景,因爲我昨天一點半就回到了家,我對花蕾做了很過分的事,心裡很難過。甚至不知道今天怎麼去見她。
早上匆匆吃了飯,點了一支菸在客廳徘徊,這樣算不算對一個女孩的傷害,她告訴我說自己是第一次,然後給了我。我從她身上取得了最不能要的東西,隱隱約約我覺得,這種感覺對我來說很糟糕,在我轉來轉去沒有頭緒時,花蕾打來電話,我知道是她,第一時間接通。
“那個,你醒了沒有?”
”啊,醒了。你呢,還在睡覺嗎?”
“怎麼會呢,我從來睡着接電話。”
“你說的很對,這個習慣很不好,我也很討厭別人在睡覺的時候接電話。”
“對了,你早上吃飯了嗎。”
“當然,喝了酸奶,還有面包。”
“我不知道吃什麼。”,她嘆了口氣。
“怎麼了,昨晚沒休息好嗎?”
“不是,只是想了很久。”
“什麼呢。”
“我們的關係。”
“我們現在……。”
“以後就是戀人關係了,你明白嗎”,她直接說到我最憂慮的地方。
“啊,是,是這樣嗎。”
“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
昨晚我去了花蕾家,和她在一起做了很多事,說了很多話,然後我們就成了戀人嗎,現在看起來好突然。
“對,以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最好有點覺悟哦,我是說,不要再讓我總是一個人了,好嗎。”
“我會的,不會再讓你孤單。”
我們在電話裡說了下次見面的時間,下次……如今面對她我倒緊張了起來,因爲我們的關係不再一樣了,她是全新的她,我對她來說也是新的,好像一場邂逅就讓我們重生了,以後會變得怎麼樣我現在不敢想象,也許會比一個人更平淡點也未可知,只不過我的路還很長,在本校的惡勢力清除完畢以後,b校將是下一個目標。
我時常想起死去的真,他說人活着是爲了贖罪,每個人要經歷的痛苦都是罪的代價,可我不完全認同,爲什麼好好的人必須承認有罪呢,還要非得被這莫名其妙的罪所折磨,這一切都是不公平的,我們可以幫助那些孩子,即使用暴力征服那些學校,都只是爲了保護他們,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假期對我來說全部是消遣,只是每天百無聊賴的生活在漸漸磨損着我的鬥志,閉門不出,閱讀,音樂,這兩樣東西快講我折磨瘋了,可我偏偏無力擺脫,越看越難受,不看更痛苦,命運大概就是這樣的東西把,只存在於你無力去改變的四周,而你卻認爲,你不需要改變,也改變不了。於是周圍的一切都是鑄成命運的圍牆。
起初,我並非對與女性的交流感到束手無策,小的時候我是個非常受女性長輩喜愛的人。
天生下來可能就笑得比較甜,由於我的靦腆的笑觸動了她們母性的本能還是怎麼樣我不清楚,每次見到她們時我都感到非常害羞,她們問我的話也不能好好迴應了,只是輕輕地嗯了一下,然後迅速看一眼她們的臉,又紅着臉笑着低下了頭。曾經不知道因爲我這樣靦腆的笑讓多少女性長輩對我關愛有加。她們喜歡把我叫過去或是撫摸我的頭,或是在我臉上輕輕捏兩下,我又會變得臉紅通通的。生下來皮膚極白,又愛害羞,每次都是紅到了耳根,我覺得自己這樣很難看,但他們好像就喜歡看我這樣。但我又喜歡被她們這樣關注着,喜歡聽她們笑。他們在笑着看我時,眼神中的柔情似水,讓我感到很快樂。我知道這是她們喜愛我的表達,這是爲我感到快樂的表達,這是女人母性的表達。
那段時間是我最受女性喜愛的一個時候,自從上學後,我更加能感受到這種別人對我的喜愛,這種場合也愈發多了。家裡附近的幾乎所有鄰居熟人家的女人,她家的大女兒,到學校裡的女老師們……
我是個學習很優秀的學生,幾乎沒怎麼用功過,每天放學匆匆趕完作業就扔下東西出去玩,要麼看一些大人帶來的書,就算不懂也繼續看下去,樂此不疲,時常在課上回答一些別人都不知道的問題,因此深受老師喜愛,每次她表揚我時,臉上欣喜之情溢於言表,我對這種女人的讚揚感到着迷,我想在她面前多表現,讓她更喜愛我一些。由於我長得很愛,學習又好,沒有那個女老師不喜歡我的,即使有時候因爲得意犯了點錯,她們也不會當衆批評我,會輕輕摸着我的臉,在我耳邊說,下次可別這樣了啊,語氣溫柔得令我着迷。還有好幾次在交接年級的時候,以前的老師對這一任女老師說,把孩子交給你了啊,要是成績有退步,我可跟你不行。我害羞極了,但是心裡有說不出的喜悅,我深深地喜愛着被人重視的這種感覺,在她們眼中,我就是一個優秀又善良,別的孩子學習的榜樣。
有一次我在考試中失利,結果前十名都沒我的份,心想這回肯定會被批評,出乎我意料的是,班主任在給他們發完獎勵後說道,還有後面的兩位同學,平時也都很優秀,所以這次一併獎勵。我知道後面的那個人只不過因爲我的原因誤打誤撞得了獎,因爲偏袒我只給我發個什麼第十一名獎,難免別人不服,老師是聰明的,但他爲了我好的這份心令我很感動。
自然課老師當着所有學生的面,讓我站在講臺前表揚我,但我覺得她並不只是因爲我學習好而已,似乎她也像別的長輩那樣,喜愛的外表,僅此而已。我大概隱約發覺了,這一切都不會太長遠。
班裡教語文的老師非常喜愛我,時常會拿我的作文當做範文來念,雖然我不是每次都寫的好。有一次在上課的時候,她佈置完題目讓下面討論,自己坐在我對面,滿臉堆笑,問我家裡都有誰,有哥哥姐姐嗎,每天早上是在外面吃還是家裡做。這位三十來歲的女教師在我看來雖然不是別人眼中的美人,但是我對這種年紀的女性長輩有着極其深厚的喜愛之情,在我眼中她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人,戴着銀色纖細邊框眼鏡,有着白皙的皮膚和端正的五官,尤其是一對水潤的嘴脣讓我印象尤爲深刻,我由於害羞而不敢直視她美里的雙眼,只是全程看着她的脖子,注意到了她戴着的美里的鉑金項鍊,非常適合她。她一定是個很好的母親,她是一個如此溫柔的人,時至今日我仍忘不了她的樣子,以及輕柔的口吻,這麼多年過去,也許歲月不定在她臉上留下了怎樣的痕跡,但是她的美永遠在我心裡,不會改變,因爲我知道,一個女人永遠是美的,從年輕到老去,永遠是美的,因爲她們本身就是美好的存在。
不管我如何迷戀她們對我的喜愛,但我我知道,我是沒有能力去迴應她們的好意的,所以我只能離開她們,離開她們的好意與溫柔,從這一刻開始,我將徹底不再回應別人對我的好意。慢慢發現這種好意對我造成了困擾,因爲我只能給別人帶去的僅僅是個微笑罷了,如果說別人只喜愛我表面的東西,那就算了吧,我想要的是他們看到我的內心。
於是一切都崩壞了,我不再對別人笑,因爲我發現我不喜愛他們,雖然他們喜歡我,我並沒有喜歡別人的能力,這種事已經讓我厭煩,我開始躲着她們,有的時候還開始反抗,用一些手段讓她們厭惡我,我知道,我是個沒有感情的人,除了這種條件反射式的虛情假意的笑容,我再沒有什麼能夠帶給她們的了,因此不如放棄的好。
一切皆因爲我對自己的不滿,我恨自己我是個感情不完整的人,甚至懷疑自己沒有感情。
自從我開始遠離她們後,慢慢地感到絕望,想到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