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尋找的天書,是不是也……”小紫想到這,身體就一抖索。
“這天書,真有麼?我們至今連一頁都還沒有找着;沒有麼?它可又處處給我們留下了線索或痕跡。”
南北無限神往地總結道:“它一時在夢中點化我們,一時又在現實若隱若現,好像有,又好像沒有,好像存身在現實中,又好像在夢裡。好呀,這是真正的神龍見首不見尾,虛實貫通,現實與夢幻穿越,就是因爲這種多變和不確定,反而讓我相信,它是確實存在的。”
“我很擔心,也許我們找不到它,永遠找不到。”小紫擔心地說。
“有一個故事,你先聽聽,也許能給你一點啓示。”南北突然轉換了話題:
“小時候,我的家鄉有一個民間版的‘西遊記’故事,說其實唐僧開始一個人上西天取經,走了很長的路,很艱難也很孤單。有一天他在歇息的時候,突然有一隻白色的猴子,跳出來挑起他的擔子就走,唐僧大急,急忙追趕,但這猴子多機靈呀,哪能讓他輕易追上?”
“最奇怪的是,唐僧後來發現,這猴子可有些名堂,唐僧追得快,它也跑得快;唐僧追得慢,它也走得慢;唐僧累得快趴下了,它也就在旁邊歇着……反正不遠也不近,它就總保持在唐僧前方的幾米處。”
“就這樣緊追慢趕,終於到了一個地方,只見那白猴子將挑擔一放,瞬間消失,而唐僧立刻看見前面山腳下,壓着另外一隻眼光灼灼的老猴子——齊天大聖孫悟空!唐僧由此得到了西天路上最得力的保護神,大徒弟孫悟空。”
“你是說,這天書有些像那白猴子?”小紫問。
“你有沒有這種感覺?”南北並不直接回答,而是順着剛纔的故事講:“這天書好像總在我們身邊?而且它真的猶如那個白猴子,時快時慢,時有時無,在引導着我們去做些什麼?我們快追上它時,它就不見了;我們猶豫徘徊時,它又出現了。”
“既然它一直在前面等我們,那麼我們就跟上去得了。正如白猴子引導唐僧最後得到了最難得的大徒弟,我相信,只要我們不放棄,最後天書肯定也會給我們一個結果。也許是誰都無法預見的結果。”
“你真像是在戰鬥前做動員令的演講家。”小紫看看慷慨激昂的南北,忍不住想笑。她表態道:“好,我相信你。只要能跟着你,我就不會放棄。”
南北聽到這話,先是一種感動,後又有種甜蜜,然後他的臉突然就紅了。
小紫好像也覺得她說的話有什麼不妥,她想了想,突然覺得尷尬,急忙找了別的話題來轉移注意力。她跳起來,在香甜的油菜花氣息中,姿勢搖曳地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極端舒服地半眯眯眼,口齒含糊地道:“這裡好美呀,要是能在這裡住一晚,該多好!晚上一定能數星星,夢裡都有油菜花的香味……。”
“可惜我們沒有帶帳篷。”南北也無限惋惜地道,“這裡也不適合搭窩棚。”
“聊了這麼久,你是不是感到有些餓了?”小紫笑得甜甜的,居然又轉了個話題。
“我早就餓了。”南北情不自禁地摸摸肚皮,“在夢裡雖然吃了很多美食佳餚,但那不填肚子呀,那只是做夢呀——我們應該是中午前吃了些乾糧了吧?”
“明明又喝酒又吃肉的,還不承認?!”小紫神情怪怪的,“你以爲夢裡的食物就不是食物?——來,這就是證據!”
小紫突然拿出兩個香噴噴的烤玉米來,不僅香,好像還冒着熱氣呢。
南北眼睛瞪得都快掉下來了,不僅是他立馬垂涎三尺,還因爲這烤玉米的來歷太不可能:“這烤玉米,這玉米……”
“是呀,它們就是我從那個沙灘上帶回來的。”
小紫好像明白南北要問什麼,事實上,她太清楚南北的問題了。
“就是從夢裡帶回來的,從你我的夢裡——你還不承認,你其實在野炊時真正吃過好多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