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往前面去。?”楊毅涵輕輕牽起她的手,向前方走去。
顧盈盈跟在他身邊,穿過花草樹木,就看到一架箏擺在那裡。走進了細細觀察,她才發覺這是一架極好的冰弦流玉箏,手指輕輕刮過琴絃,音色鮮亮而又靜謐。
她轉頭,詢問的眼光看向男子。
楊毅涵從身後環住她的肩:“你精於音律,琴、箏、笛、簫皆通,但我看你用的最多的是箏。但是每次聽你彈,似乎都不是絕品的箏,白白辜負了你一手妙音。所以這架箏,是我送給你的!只是之二。”
她之所以經常彈箏,是因爲箏音域廣、技巧多,更適合表達流行音樂。不過她手中,除了南疆紫玉笛,真的沒有什麼絕品的樂器了。
“曜,謝謝你!”顧盈盈淺淺地笑,但是那眸中的光華,卻比日月更加燦爛光輝。
楊毅涵看得心神盪漾,轉過身,俯身把自己的額頭抵着她的:“你送我的東西,都是親力親爲,一點一滴都是心意。我沒有你那麼巧手,只能在價錢上花功夫了。”
“有心就好,我很喜歡!曜,我們合奏好不好?”顧盈盈輕輕拉着他的手。
楊毅涵點頭:“好。”
顧盈盈拿出荷包,戴上指甲,調好音,彈出一曲《江山醉》。
第一段結束,楊毅涵拿出冰紋流玉笛,合上第二段。
曲音結束,楊毅涵開口:“這首,又是什麼?”
“這個,叫《江山醉》,不過和我寫的那一首不同。只是這一首的歌詞,只適合男子來唱!”顧盈盈說。
“哦?”楊毅涵一挑眉,“男子唱?”
“是呀,因爲這是男子寫的!”顧盈盈撿起地上的樹枝,在地上寫了起來。
秋風醉。烙印在心扉
蝴蝶杯,盛紅顏薄淚
看山水,似畫有多美
少年會,從容把夢飛
鴛鴦配,銘刻你相隨
沙場醉。莫問敵是誰
龍吟盔。長嘯破蹄追
相思味,總在詩的結尾
等到幾輪迴,讓我可以在你懷裡沉睡
別管那是非。笑紅塵有多美
月下惹愛恨塵灰,爭功名爲誰
不要問君傷悲,落盡英雄淚
等到幾輪迴,讓我可以在你懷裡沉睡
笑江山多美,不能與你比美
爭功名一世爲誰,劍指天狼北
用我一生輪迴,只爲你畫眉
這江山容易醉,只有我相陪
……
楊毅涵一邊看着女子寫,一邊默唸。等到歌詞寫完。楊毅涵走過去抱住她:“你還記得,在南疆的時候,你問我的問題嗎?”
“什麼?”看着嚴肅認真的他,顧盈盈搖搖頭。
“你問我會選什麼,我當時說不知道,是因爲。‘笑江山多美,不能與你比美’。美人江山,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楊毅涵認真地說出這個遲來了許久的答案。
“那,我不是美人?”顧盈盈擡頭。裡面含了嬌嗔的意味。
楊毅涵伸手撫着她的下巴:“你是絕代佳人,怎麼是‘美人’二字可以形容的?”
“貧嘴!都不知道和誰學的!”顧盈盈撇撇嘴,扭過頭去。
“自然是和我的寶貝盈盈學的。”楊毅涵輕輕牽起她的手。
“其實,我有那麼好嗎?”顧盈盈問。
楊毅涵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半晌纔開口:“我倒要問,你哪裡不好了?”
“比如,我不是好人,我經常做很多壞事的;再來按照你們對女子的標準,什麼在家相夫教子,不能妒忌,那些我都做不到;我還麻煩多多,一大堆仇敵;……”
“盈盈,你知道嗎,這樣的你才最吸引我。你並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總是在盡力減小傷亡,反而我纔是手染血腥的那一個。你的善良,我看得到;你的善良,不是婦人之仁,而是真正的善。
我怎麼說也算江湖出身,不會在乎那些教條,反而我欣賞你的智慧和勇氣。
至於仇敵,我又何嘗沒有,你卻每次都能化險爲夷,沉着應對。盈盈,不要妄自菲薄,我就喜歡這樣的你!”
顧盈盈聽完他的話,眼中盪漾着動容,輕輕摟上他的脖頸:“曜,謝謝老天讓我遇到了你!”
“我亦同謝!”
兩人漫步在山林之間,直到夕陽西下,天邊晚霞如西天王母的彩錦一樣絢爛。顧盈盈拉着楊毅涵在山巔坐下,共看夕陽如畫。
摟着他的手臂,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曜,比起朝陽,我更喜歡看夕陽。”
“爲什麼?”
“因爲,好看,我喜歡雨後的晚霞,所以我的茗園纔有煙霞閣,那是專門用來夏日看夕陽的。”顧盈盈半闔眼眸,看着絢爛的天空出神。
“其實,解意居,到底是什麼意思?”
“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很好的祈盼。以後,我娶了你,也給你建一個園林,一定找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可以臨山看夕陽,也可以泛舟賞蓮,可以合奏,可以看你跳舞,可以天天喝你煮的茶。”楊毅涵看着她,極其認真地說。
顧盈盈擡頭與他對視:“你是不是還想說,我每天做很多好吃的給你?”
“還有,和你生一羣孩子天天圍着你轉!”鷹眸裡透着曖昧的光芒。
顧盈盈這才發現這個冰塊的腹黑程度真是不低,瞥了他一眼:“誰要和你生一堆孩子!我是豬嗎?”隨即起身往回走。
楊毅涵立刻湊了上來,牽起她的手:“別亂走,還有之三!”這個小女人,倒害羞起來了!
“之三?”顧盈盈疑惑地轉頭,就看見楊毅涵一臉神秘的樣子。
走過蜿蜒的林間小路,天已經黑了下來。顧盈盈只看到遠處似有燭光閃動。走進了才發現,上百隻蠟燭排在一起,組成從右到左的字“曜愛盈”。
顧盈盈剛想回頭,就感覺男子從身後將她環住。在她耳邊低語:“喜歡嗎?”
她點點頭,看着這些蠟燭,古代的習慣是從右到左,所以是“曜愛盈”,如果按照現代的讀法。從左到右。又變成了“盈愛曜”。所以她實在覺得,這個創意太好了!
“曜,謝謝你爲我花這麼多心思!”
男子吻着她頭頂的發:“你爲我花的心思又何嘗少過?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心意。”
她一轉頭。怔怔看着他深邃的鷹眸,他才發現她的眼眶已經紅了。
“怎麼哭了?”楊毅涵輕輕捧起她的臉頰,薄脣吻去她晶瑩的淚珠。
“我好怕是夢,我好怕一睜開眼,你就不見了,幸福就沒有了!”顧盈盈淚如泉涌。
“笨盈盈,你掐一下自己痛不痛就知道是不是夢了!”
“我掐你,我怕疼!”顧盈盈破涕爲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了一下楊毅涵的腰。
楊毅涵咬了一下牙:“盈盈。你真狠心!”
看着他吃痛的表情,顧盈盈不由得輕笑——男人的弱點一般都在腰,這回她沒賭錯,況且會武功的她這一下可不是軟綿綿的掐。
“你痛一下,換我一笑不好嗎?”顧盈盈俏皮一笑,眼中的神采帶着蠱惑。
“好是好。那就看你肯不肯也換我一笑!”楊毅涵的鷹眸裡充滿了危險的神采。
顧盈盈還沒來得及提防,就被他摟住腰飛到附近的一棵大樹上。樹冠剛好能容得下他們兩人。
楊毅涵附身吻下她甜美的脣瓣,拮取着她的美好,一隻手放在她的後腦,讓她更加靠近自己。另一隻手從她的衣領輕緩地往下滑,掠過她美好豐/盈的曲線,最後來到她的腰間,輕輕解開她雪白的衣帶。
顧盈盈感受到了情/欲的炙熱溫度,卻只是雙手放在他胸前,似拒還迎,丁香小舌細細地回吻,包容着男子的妄爲。
雪白的外衣散開,露出同樣雪白的中衣。楊毅涵的手指仍然沒有停歇,輕輕拉開腰帶,雪肩玉肌在朦朧的下弦月下越發美好而勾/魂。墨發蜿蜒地散落在她肩頭,黑與白的映襯帶出旖旎的色彩。
“盈盈……”楊毅涵輕輕喚着,修長的手指在她精緻的鎖骨處流連,纏綿的吻印上她無暇的香肩。
一陣陣顫慄的酥/麻喚起了她體內不安分的渴望,嬌/吟不禁破口而出。凌亂的衣袂襯着粉色吻痕的雪肌,夾雜着破碎的呻/吟,成爲最勾/魂蝕骨的美景。
古老的大樹上,下弦月靜靜傾瀉流光,樹葉在微風中灑下斑駁的剪影,螢火蟲飛舞在樹冠之間,盤旋成幽靜如詩的牀幔和紗帳。
感受到身前的男子身下堅硬的欲/望正抵着自己的柔軟,顧盈盈從迷亂的情/欲中收回幾分理智,輕輕推拒着他:“曜……”語氣中帶了一絲警告。
楊毅涵不捨地將手抽離她凌亂的白色抹胸,抹胸內柔滑美好的豐/盈令他癡迷。
顧盈盈擡起手,整理好衣襟,有些心疼地看着背過身平復心緒的男子。他這樣忍下去,不會忍出病來吧?這樣一想,又覺得自己罪惡。本來沒有自己的時候他過得很好,可是自己在身邊,他就要常常“經受考驗”。
想着,手腕伸上他的脈門,這樣的病她以前還從來沒有治過。
楊毅涵轉過頭,不解地問:“怎麼了?”
顧盈盈搖頭,這樣的話怎麼好說出口?不過好在他身強體健,聽脈搏沒有察覺出什麼問題,這才稍稍安心。
“你在擔心?”他似乎看穿她的心思。
“我……”顧盈盈有些不知如何開口,“怎麼會不擔心?”
楊毅涵卻笑了:“盈盈,若我這般都控制不住,這些年,天道神功豈不早廢了。何況若沒有這樣的毅力,又談何帶兵打仗,如何周旋朝局?”
顧盈盈似乎有所悟,看向他的眸光,多了幾許更深意味。
遇到你,我何其有幸?
“曜,我餓了!”顧盈盈俏皮一笑。
“走,去吃好吃的。”楊毅涵拉着她,輕功跳下樹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