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秦崢多查點顧以城和陳煙燼的資料,有消息互相在聯繫,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被絲線釘在地上的死法,第一個死的人,是房東老婆婆,雖然房東老婆婆沒有明說,我卻也可以感受的出來,後面被陳煙燼殺死的人,全都是在效仿房東老婆婆的死法。
可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只是瞬間,我的渾身一顫,面色狠狠一白,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
既然每次陳煙燼殺人,顧以城都會出現,那她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的算計我去學校,然後控制張麗麗的屍體來害我,誘騙出顧以城,她直接殺人不就好了嗎?
望着手中越來越明顯的黑線,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對策,直接衝回房間,找出陳煙燼給我的黑木牌,用盡渾身力氣,狠狠的一掰將木牌掰成了兩半……
隨後“慌張”的給陳煙燼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的剎那,我瞬間哭了出來。
“木……木牌碎了,我手上的黑線又長出來了,怎麼辦?”
果然,陳煙燼一聽愣了下,連說話的語氣都帶着幾分差異。
“不可能啊,木牌怎麼可能碎了,你昨天是不是去了哪裡?”
一見魚兒上鉤,我心中帶着幾分冷笑,嘴裡的話卻依舊帶着幾分抽泣。
“我也不知道啊,起牀就發現木牌碎了,手上的黑線又出來了,而且……”
“而且什麼?”
話還沒說完,陳煙燼直接搶了我的話語。
聽到她的語氣越來越緊張,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了一個弧度,隨後顫顫抖抖的開口。
“而且我發現,我月經一個月沒來了……”
果然,陳煙燼聽後,呼吸瞬間一緊,直接約了個地方讓我出來,她當面看看。
換了身衣服,特意化了個十分憔悴的妝容,將玉佩和錦囊塞好,握着那塊裂了的小木牌就到了和陳煙燼約好的地方,而她也早早就在那等候。
此時的她,和第一次約我時的淡定彷若兩人,我還沒坐下她便開口讓我把小木牌給她看。
她拿着小木牌皺着眉頭反覆看了好幾遍,隨後讓我伸出手,她看看我手上的黑線。
此刻的黑線,可比她第一次給我木牌的時候還要深的多,我不知道這黑線是不是像她所說是結陰親的標識,可卻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過了良久,陳煙燼開口問我這些天遇見什麼奇怪的人,去一些陰氣比較重的地方。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只有昨天秦崢讓我去了個殺人現場,可我也沒走進去。
陳煙燼聽後點了點頭,彷彿是在思慮什麼,而我卻絲毫沒給她思考的機會,緊接着開口問了句。
“我一個月沒來月經,不會懷孕了吧?”
陳煙燼搖了搖頭,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些動作,要不是她下意識的搓了搓自己的雙手,我還真能被她唬了過去。
見着陳煙燼的動作,內心帶着幾分譏諷,面上卻裝作“天真”的問道。
“那我聞到腥味想吐,一個月沒來月經是怎麼回事啊?”
陳煙燼沒答覆,我接着開口。
“那爲什麼要我流兩次血纔會解開結陰親的束縛?結陰親和流血有關係嗎?”
許是沒想到我會這樣直接問她,陳煙燼一時找不到更好的推辭,裝模作樣的給我把了把脈,把問題給岔了開來,滿臉認真的看着我。
“你很有可能是懷了陰胎。”
聽到她說這話,我心裡咯噔一聲,看來自己真的是懷孕了,可是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不由得,我帶着幾分試探的問了句。
“孩子,是顧以城的嗎?”
陳煙燼卻回答我不以見得!
可是我根本就沒在她面前提過這個名字,而且表面上她也是“不認識”顧以城這個人的。
果然,她話音剛落,就猛地反應了過來,渾身僵硬了好幾秒,這纔打岔的笑了笑,問我。
“顧以城是誰?”
忽然,我的心裡燃起了一絲玩味,面上卻依舊帶着一副天真的面容問道。
“煙燼姐,你爲什麼回答完孩子不是顧以城的,再問我顧以城是誰啊?”
許是發現自己今天失態的次數有些多,陳煙燼的氣息一緊,將她原先那副不動聲色的姿態給擺了出來,隨後開口笑道。
“你剛剛和我說的語氣就是覺得不是他的,所以我就附和你了呀。”
我聽後心中呵呵一笑,可真能圓謊,嘴上卻道。
“那我肚子裡有孩子,不是顧以城的,他爲什麼要纏着我,和我結陰親啊?”
恢復往態的陳煙燼神色端莊,再也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緒,一邊說着自己不知道,一邊從兜裡掏出了塊紅紙包裹着的金色符咒,雖然她藏的很好,可是卻還是能從她眼底那細微的不捨中看出這塊符的寶貝……
將符交到我手上之後她開口道。
“這塊符記得帶在身上,等黑線消失了,再流一次血之後,記得給我打電話,放心,我一定會幫你逃脫那個男鬼的陰親的。”
知道自己再也套不出什麼話,所以在她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找了個藉口直接溜了……
到家第一件事,我便是把她給我的這塊金符拿出來仔細端詳,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上面畫的是什麼,嘆了一口氣,找了個小角落塞好。
雖然不知道肚子裡懷着的是誰的種。
可是自己也沒有那麼傻,懷孕至少還能活着,要是把這符咒帶在身上,說不定哪天流血就死了呢。
我能做的,只有靜靜的埋伏,找準機會揪出幕後所有算計我的人,讓她們知道我也不是那麼好拿捏的軟柿子。
從剛纔和陳煙燼接觸不難猜出,她一早就在關注我,甚至一早就在算計我,知道我被人“強姦”的事,甚至還知道是誰“強姦”了我。
那個人,很有可能真的不是顧以城,不然顧以城不會在看到那塊白玉佩的時候那麼差異。
可是,那塊白玉佩爲什麼顧以城也有?
而且現在回想起張麗麗襲擊我的那件事,更像是陳煙燼和顧以城一起安排好來算計我的……
爲的,就是讓顧以城更好的接近我。
而我也沒忘了他說我要是出事自己應對不了,打開錦囊他就會出現這件事!
就在這時,我房門外似乎傳來了什麼動靜,我仔細一聽,卻聽見了……
“噠,噠,噠……”
“噠,噠,噠……”
腳步聲……
又是腳步聲……
我被這腳步聲驚的頭皮一麻,渾身雞皮疙瘩全都冒了起來,哪還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
猛地將白玉佩和錦囊,連同那塊金符全都攥進了懷中,心裡想着,要是外頭的鬼敢進來,就拿着這些打他個頭破血流。
哪怕打不過,至少也能逃……
誰曾想,這腳步聲持續了約莫半個多小時,別說鬼影了,就連個人都沒出現。
也不知道拿來的勇氣,我卯足了勁從牀上爬了起來打算出去看看,可是纔打開客廳便被嚇的不輕。
已經是深夜,客廳沒有開燈十分的陰暗,一個陌生的人影站在客廳的角落裡,彷彿是聽到我來的腳步聲,他緩緩的擡起了頭看向我,月光照映在他臉上,卻恰好將他那支離破碎的五官照的一清二楚。
眼前的男子,我壓根不認識。
可要是沒猜錯的話,他就是昨天被陳煙燼殺死的那個男屍。
除了小偷之外,第二個死在這種死法裡的男性……
“嘿嘿嘿嘿嘿。”
他那張被絲線穿的亂七八糟,嘴還被劃開一大道口子的臉忽然對着我笑了,笑起來的剎那我彷彿還聽見了鮮血滴在地板的聲音。
“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