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村長的獠牙長得再長,卻還沒有詐屍,而是好好的躺在棺材裡面,如君離所說的那樣,抱着骨灰盒一動不動。
見狀,我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君離,眼中帶着幾分疑惑,這君離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而就在我目光看向君離的時候,那小夥子也再也忍不住了,將棺材板放下,嚥了咽口水直接將我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可君離卻幽幽的回了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這話說的很輕巧,卻將他自己祭奠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形象,引得小夥子看君離的目光,都越來越敬重。
小夥子緊接着問君離接下來該怎麼辦,君離卻回答了一句:“你自己看着辦就好。”
之後君離便沒在說話,直接離開了陳富貴的墳前。
一整天,小夥子和村裡的村民都沒在來找過我們,而我也和君離,還有清淨子,蘇繡坐在大媽家門口“悠悠的”曬了一個下午的太陽,直到入了夜,小夥子也沒在出現,而這個在短短時間內,經歷了各種靈異事情的村子,竟也在這時,難得的流露出幾分平靜。
可隱隱的,我卻從這份寧靜中,感受到了些許危險……
吃完了晚飯,我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可時間有些早,我躺在牀上卻翻來覆去滾個不停根本睡不着。
躺在一旁的君離見了,也沒什麼反應,而是提了一句:“先別睡,一會有好戲看。”
我一聽,眉頭猛地一挑,頓時有些差異,問君離:“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君離淡淡的“嗯”了聲,問我怎麼了?
我撇了撇嘴,沒說啥,可君離卻在這時,稍稍附在了我的耳邊,問我:“你有沒覺得,有個人一直沒有出現?”
我詫異一問:“誰?”
可君離卻勾起一抹壞笑:“你猜。”
我聽後,眼睛在眼眶裡轉了轉,問他:“凌舜?”
君離搖頭。
“那是顧以城?”我這話問的不是沒道理,畢竟顧以城自從教我將陳富貴的魂魄引出之後,便再沒了消息。
可我這話剛一問完,君離卻再次搖了搖頭,還道了句:“不是。”
不由得,我心中的詫異更甚,問君離:“到底是誰啊?”
但君離卻沒回答我,而是笑的一臉妖冶,我一見他這笑容,不由得心頭一顫,問他:“該不會是雲景吧?”
君離點頭的剎那,就像是當頭一棍,直接打在了我的心頭之上!
我就說,君離怎麼什麼都知道,而且這次來,還故意沒帶雲景,原來是雲景這王八犢子,在背後給君離當“助手”,估摸着,背地裡卜了不少卦吧?
只是瞬間,一切都瞭然了不少,有云景這麼一個精通奇門遁甲的能人在旁,君離想不黃雀再後都難啊!
不由得,我問君離:“那雲景現在在陳家村嗎?”
話音剛落,君離淡淡的點了點頭,說在,之後便沒在說話。
約莫過了一兩個小時,我躺在牀上躺的都快要睡着了,耳邊卻傳來了吱呀一聲,像是開門的聲音……
聲音雖然很小,可仔細一聽,卻能聽個一清二楚,不像是有人從外面進的屋子,而像是有人從屋子裡出去。
隨後,便傳來了幾聲小聲的細雨,聲音很輕,可我卻半點不陌生,這聲音,可不是和我們相處了好些天的清淨子的聲音嗎?
而就在這些聲音響起的同時,我的耳旁再次傳來一聲小聲的“喀嚓”一聲,像是大門被人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這聲音響起之後,周圍頓時恢復了寧靜,而君離的目光也在這時,稍稍一緊,站在原地,嘴角勾勒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這抹笑容揚起的剎那,他還低下頭看了我一眼,隨後小聲的問了我一句:“你想看什麼戲?”
我順着他的話,挑了挑眉毛,問到:“你說能看到什麼戲。”
“你想看的都有。”
君離信誓旦旦的回了我一句這個,在短暫的幾個呼吸過後,輕手輕腳的拉開了門,帶着我,出了大媽的家裡。
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十點左右,這個點在鄉下,已經算得上深夜了,冷風一吹,吹的我渾身雞皮疙瘩都不由得起了一層。
也不知道是清淨子走的太快,還是我們出來的慢了,我在四處望了望,卻沒見到清淨子半毛錢身影,而且這村子還黑的不行,連個路燈都少見,幾乎是一片黑燈瞎火的夜路。
君離拉着我,緩慢的在這村裡穿行,還時不時的掏出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我看着君離這動作,本來是不想問的,可動作一做的多了,還是忍不住問君離:“你在看什麼?”
君離將手機直接拿給了我,我接過一看,將這短信朝上一翻,卻見這一屏幕密密麻麻的全是雲景給君離發來的短信,而且,還全都是雲景起局算卦的結果。
可以說,這幾天雲景雖然沒在我們的身邊,可卻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着我們,甚至是連我剛進村子的當天,君離都讓雲景起了個局,看看進村的吉凶。
可雲景斷出來的卦象,顯示的卻是開門居兌宮旺相,死門居離宮生旺又大凶!
這個卦象算得上是奇門遁甲一千零八十局中較爲糾結的一個局面,用通俗的話來解釋就是,起局斷的這個事情算得上是對我們有利,而且會有助與我們,可卻臨了大凶,稍有不慎,也會化吉爲兇。
奇門遁甲雖說是最高等的預測學,古時又稱帝王之術,可以預測未來,趨吉避凶,可所有的事情,都是掌握在人手中的,所以一旦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足以逆轉全局的大事,卦象也會隨之改變。
這個道理就和算命一樣,要是有算命先生和你說,你把八字給我,我可以幫你今後幾十年的事情都算出來,那多半是騙子。
算命是可以把很多事情算的很準,可人是一個善變體,不可能每天經歷的事情,認識的人,包括自身的想法,都與十年前保持一致,所以這算命,也頂多只能算出一個大概。
一邊走,一邊將君離和雲景倆人發的短信,我都細細的看了一遍,可這越朝下看,我心中的震驚卻更甚……
原來這君離,至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蘇繡和清淨子,而且早就在清淨子一直在我們面前裝模作樣演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做的所有的一切……
就連之前在陳富貴的墳前清淨子親手撒下的糯米,都是他在半夜悄悄離開大媽家裡,去將這糯米給撇的一乾二淨,爲的……
就是讓我們將這一切,懷疑到村民的身上。
而在那時,君離也“順着”他的意思,說過村民沒有說實話之類的。
而且!
就連陳富貴的魂魄,都是清淨子親手打碎的,爲的,竟然是因爲陳富貴的亡魂,是顧以城教我引出來的,壞了他們想拖延我的好事,所以想栽贓嫁禍給顧以城,可我和君離卻壓根沒將陳富貴魂魄被人打碎的事情朝顧以城身上想……
就連村長,都是清淨子殺死的……?
我看到這,不由得震驚無比的瞪大雙眼,嚥了咽口水,問君離:“清淨子那天好像從頭到尾都跟着我們啊,他哪有時間做這些?”
可君離卻是扯了扯嘴角,說:“他沒有,他徒弟有。”
我一聽完君離這話只感覺自己都快要屏住呼吸了……
“那清淨子現在,到底想做什麼?”看了看前方一片漆黑,我不由得小聲的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