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色瞬間一白,想要開口喊君離和雲景,可喉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似得,根本發不出聲……
我緊張的雙手都在發抖,可顧以筠這時卻笑着看了我一眼,開口問我:“怎麼的,禍顏,你不像是那耍賴的人啊,重生一世,連自己的性子都變了?”
我正打算將目光轉向君離,可就在我目光轉向君離的剎那,顧以筠竟然起身,走到了我的身旁,問是不是需要她幫我?
我緊張的握着鑰匙後退,渾身上下的氣息瞬間慢慢涌起,就在她快要靠近我的剎那,我猛地一躍,想要逃到君離他倆的身旁,可顧以筠卻早有預料,一團黑色無比濃郁的魔氣,猛地拍打在了我身上。
體內剛爆發出築基之境的真氣,猛地被她直接打散,就在我以爲自己要狠狠被打在牆上的剎那,君離和雲景同時動了起來!
君離猛地朝我衝來,而云景卻接着這時跑去救人。
碧色一見雲景衝過去救人,猛地就想攔住雲景,一邊操控魔氣,漸漸將老闆娘姐妹倆的魂魄撕碎。
可她也知道,要是老闆娘姐妹倆的魂魄真被撕碎了,那她和顧以筠最後一點仰仗都沒了。
雖說我很弱,雲景實力也沒有太強,可君離已經恢復了所有記憶,單單一個君離,就具有強有力的威懾力。
可就在君離接住我的剎那,一團黑色的魔氣瞬間捲走我手中的鑰匙,我氣的再次聚集渾身上下的力量,打在那團魔氣之上。
可我力量打在那團魔氣上,就像是小兒科似得,根本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君離一把接住我,隨後穩穩的落地,而顧以筠卻氣的狠狠剜了我倆一眼,在君離抱着我落地的瞬間,直接猛地衝向凌舜的棺槨。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快速的將鑰匙,插進了凌舜的棺槨之中。
“果然,你個沒心沒肺的賤人,封印了凌舜那麼多年,卻不願意破除他的封印!”
“你就等着魔尊突破封印,迎接他的怒火吧!”
轟隆隆。
轟隆隆的聲音在四處響起。
棺槨瞬間爆發出一抹魔光,彷彿要將這整個晝夜籠罩。
墓穴內不斷傳出崩塌的聲音,周圍的建築也漸漸倒下。
原本那十分輝煌的主墓穴,此刻宛如地震般,掀起層層塵土。
君離猛地拉我就往外跑,我正想問君離到底什麼情況,耳旁卻傳來顧以筠那猖狂好像什麼東西得逞般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
笑聲不斷在整片墓穴中迴盪,而那一團團從棺槨中涌出的魔氣,此刻已經快要凝結出實體……
雖說已經現在是在地底,可耳旁那天崩地裂的聲音,卻直接響進我的耳旁……
哪怕沒有見到外面的場景,可不用腦子都能想到,外面的天,一定變了……
“凌舜突破封印,爲什麼要逃,萬一他出了地宮,大開殺戒怎麼辦?”
我差異的問君離,可就在我話音剛落的剎那,身後竟傳出了一聲熟悉的聲音,是雲景的。
他懷中抱了倆玻璃瓶,看樣子是成功救下了老闆娘姐妹倆,而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碧色。
碧色的身後卻翻涌着層層魔氣,彷彿要將這天,都直接籠蓋。
“媽的,君離丟下我走就算了,蕭曉你也丟下我?”
雲景那氣的快要發飆的聲音,此刻在我耳旁響起,而在他聲音響起的剎那,君離腳下的步伐竟然更快了幾分。
彷彿不想和此時那狼狽不堪的雲景,有任何牽扯。
雲景那叫一個氣,狠狠一咬牙,也不知道從兜裡掏了塊什麼東西,只見他雙手猛地一個掐訣,嘴裡也不知道唸的什麼,腳下的步伐竟快了不止一倍,迅速的甩開了碧色,跑到了我和君離的身旁。
他正張着嘴想罵君離,卻在君離那微眯的眼下,硬生生將那口話吞下,還笑嘻嘻的道了句:“姐夫威武,姐夫霸氣,姐夫出的對策就是好,姐夫我剛纔演的像不像?”
我聽的一愣,之後才反應過來,這合着,我剛纔腦海中響起的聲音就是雲景的,不是顧以筠假扮雲景來騙我啊?
而我之後聽見顧以筠的笑聲,竟然是雲景他丫的坑我??
我反應過來的瞬間,直接在雲景腦袋上敲了一個暴慄,雲景卻猛地拿那兩隻玻璃瓶在頭上一擋:“劇本不是我寫的,你不能打我!”
原來,在我們進凌舜墓之前,早在旅店裡,我和師父打電話的時候,君離和雲景早已商量好了對策,而他倆一直沉默不說話,也是故意想給顧以筠她們一個捉摸不透的樣子。
雖說知道這些,我心裡很暖,可一想到剛纔聽見顧以筠笑聲,被嚇的差點把鑰匙插進凌舜棺槨,氣就不打一出來。
還打算說些什麼,一直沒開口的君離,卻對我道了句:“先出去再說。”
可就在這時,周圍石塊不斷崩塌,竟封住了我們前方的去路,而身後那不斷涌出的魔氣,不出幾秒,估計都能直接衝到我們的面前。
而此時的我們,竟走到了凌舜墓穴的一處像是懸崖的地方,上面高深莫測,下面是黑暗深淵,看不見盡頭。
而底下那星星綠光,彷彿是在告訴我們,下面埋葬了許多屍體,冒起綠光的,全是鬼火……
前方的路被封住,周圍有一條鐵鎖做的鐵橋,君離伸出一隻手,將我摟在懷中,隨後竟直接朝着上了這條鐵索橋。
鐵索橋終年失修,沒有任何人行走過,踏上鐵索橋的瞬間,塵土四溢,搖搖晃晃,而云景見了,暗地罵了聲君離不夠義氣!
隨後直接尾隨,上了這條鐵索橋。
說來也奇怪,自從上了這座鐵索橋,那魔氣竟直接被隔絕在了橋對面。
而此時的橋上,卻冒出了滾滾陰氣……
陰氣冒起的同時,耳旁竟傳出了一聲古箏的聲音!
要是我沒聽錯的話,就是幻境裡禍顏演奏的那首曲子,我第一次見到雲景時,雲景彈奏的那首……
也是我在夢境裡,夢見禍顏跪在凌舜腳下之時,凌舜坐在長白山上的涼亭處,演奏的那首。
不知爲何,明明是同樣的曲子,可不同的人演奏出,卻有不同的意境。
禍顏演奏的帶着幾分傷感,和霸氣迴盪。
雲景演奏的,如同高山流水,延綿不絕。
而此時墓穴中流露出的,和夢境裡的一模一樣,都帶着幾分妖治,和魔性,讓人聽了總有一種,即將淪陷進去的感覺……
君離在橋上走,沒有什麼反應,可雲景聽到這首曲子,卻猛地停下了步伐,眼中雖說有些飄離,可神志卻還是相當清醒,不像是被曲子迷惑……
更像是……
因爲曲子,想起了什麼?
許是發現雲景的失態,君離停下腳步,回頭問雲景:“還走不走?你也知道,這裡的風水已經很亂了。”
君離聲音響起,雲景這才被拉回了理智,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君離,隨後快速跟上。
可就在雲景跟上君離步伐的剎那,鐵索橋上猛地傳來一陣搖擺的波動,君離絲毫沒被影響,穩穩站在鐵索橋之上。
可雲景卻狼狽的不行,雙手緊緊握住鐵索橋的鏈子,彷彿只要他一鬆手,都能被橋蕩下去。
最後,還是君離“十分大度”的施捨了一隻手臂給了雲景,雲景這才穩了幾分,可就在鐵索橋恢復平衡的剎那,君離猛地將伸出去的手臂給縮了回來。
“這麼多年,沒見到那魔尊,真不見他第一眼,就直接走嗎?”
鐵索橋平穩後,雲景竟還有心思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