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趙以筠這幅模樣氣的都能嘔血了,臉色發青的將面色轉向雲景,卻見雲景一臉笑意的望了我一眼。
我望着雲景這幅表情,頓時心裡咯噔一聲,雲景該不會是相信趙以筠的話了吧?
可雲景卻從一旁拿了幾張餐巾紙走到了趙以筠面前,十分溫柔的幫她擦乾了額頭上的血跡。
“不好意思啊,玄女宮的下屬剛拖的地板沒擦乾淨。”
“你該感謝蕭曉,要不是她擋在你面前幫你擋了一擊,你估計能摔破相了。”
雲景的話音剛落,趙以筠的臉色瞬間一僵,似乎沒想到自己摔的那麼慘,雲景竟然還幫我說話。
而云景口中那若有若無的諷刺,更是把我直接逗笑了,走上前輕輕將地上的趙以筠拉起,對她道了句。
“以筠啊,你沒事吧,摔的還疼嗎?”
她立馬對我綻了個梨花帶雨的笑容,說沒事,還說謝謝我,她剛纔誤會了我,問我可不可以不和她生氣。
……
變臉速度堪稱一絕,可她此時在我眼裡就是一志在必得的吞噬之物,我哪能和她生氣是吧?輕輕的把她拉到了沙發上,在她快要坐下的瞬間,腳下輕輕一勾,她猛地超前一撲又是一摔……
雖說沒先前從樓上滾下來摔的那麼慘,可她那本就受傷的額頭卻直接磕到了茶几的邊緣……
將她從地上扶起的功夫,她的鮮血已經浸溼了滿臉。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將目光轉向我的身上:“蕭曉,你是不是絆倒我了?”
我剛想回答,餘光一閃,卻見雲景對我挑了挑眉毛,我猛地低下頭,卻見原先乾淨無比的地上此時竟臥着顆大石頭,還沒等我開口,雲景便上前,問趙以筠:“你明明是被石頭絆倒的,怎麼能願望蕭曉?”
隨後將目光一轉,對着身後的下屬道了句。
“你們怎麼辦事的?哪裡來的石頭,還不快挪走?”
說話間,一股不容妥協的壓迫力猛地從身上綻了出來,趙以筠只能惡狠狠的瞪着我,可就在我轉頭看她的剎那,馬上對我笑的跟朵花兒似得。
還真能裝!
隨後雲景拿了個醫藥箱,十分貼心的幫趙以筠上好了藥,還包紮了一遍,可原來長得十分妖冶的趙以筠,此刻因爲鮮血凝固在頭髮上的緣故,就像一隻落敗的山雞非常狼狽。
不知道爲什麼,我看着有人想誣陷我,雲景這樣幫我整人,心裡暗爽不已,就連先前對雲景的偏見都少了幾分。
聊着聊着,雲景忽然問趙以筠一個問題。
“你自幼在道觀里長大,難道就沒有什麼親人,只有你一個女孩嗎?”
趙以筠一愣,彷彿沒有想到雲景會問她這個問題,隨後搖了搖頭,說她也不知道,她自幼被父母拋棄,被他師父收留之後從未見過家人。
雲景冷笑了兩聲,讓趙以筠把她的八字給他,他興許能幫忙算出什麼。
雲景話音落下的瞬間,我能明顯從趙以筠那張臉上看出幾絲想要拒絕的尷尬,可卻又不得不硬着頭皮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寫了上去。
當我看到上面生辰八字的剎那,額角抖了抖,這生辰八字是趙以筠的,她是早就調查好了趙以筠的生辰八字,還是她的生辰八字和趙以筠的一模一樣?
雲景剛看到這生辰八字,忽然笑了笑,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道了句。
“好巧啊,我有個故人和你的生辰八字一模一樣。”
趙以筠臉色一僵,嘴角輕輕勾起:“是嘛,還真巧。”
隨後雲景用趙以筠的生辰八字起了個局,將時辰的干支,地盤,天盤,九宮都定了排演了之後,卻在排八門的時候頓了頓,擡頭看了趙以筠一眼。
“景門居南方離宮,屬火。在家中爲中女,克乾金之父,與丈夫中男坎水對衝,易動口舌,常有血光之災。你以後結婚得注意點啊,你婚姻宮不太好。”
說來也奇怪,先前我和趙以筠鬥成那樣,也沒見她有多生氣,都把氣直接憋在了心裡,可雲景剛說她婚姻宮不好,她的臉色卻是一個聚變,眼底猛地溢滿殺氣,雖說很快隱去,可還是被我捕捉個一清二楚。
隨後,雲景繼續排九星,排九神,將局起好之後,對着趙以筠“嘖嘖”了兩聲。
“以筠啊,你上面該是有個哥哥。而且主宮位落於景門,景門多主文書之輩,你的本家要麼是書香門第,要麼也是家世顯赫。”
趙以筠尷尬的笑了笑,我能明顯的感受出,她是半點不想雲景算她的宮位,可全天下都知道,雲景精通風水奇門,雖說區區一卦,可這一卦卻是千金難求,不是關係特別好的人,都難以請動他的一卦!
所以,趙以筠再不願意,也只得咬牙切齒的回問雲景:“這卦象還能看出什麼?”
“也不知道是我算錯了,我怎麼算出你曾經結過婚,而且你的結婚的對象臨了傷門,居東方震宮,五行屬木,正當卯月春分之後甲木帝旺之時,放在古代,可是一界帝王啊?而且還是一位精通四書五經,舞文弄墨的帝王?”
“可這宮位上卻顯示你的婚姻宮空亡,雖有夫妻之名,卻沒夫妻之實?你還臨了九地,對這件事非常傷心,覺得是他負了你?”
雲景的話音剛落,趙以筠的臉色瞬間一白,幾乎的咬着牙的看着雲景道了句。
“你應該是算錯了吧?我才二十出頭,而且我們道觀也有規矩,進了清心觀的門,便要斬紅塵瑣事。”
說的,好似她比尼姑還可憐似得,可雲景卻牛頭不對馬嘴的嘆了一口氣:“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哎,也可能是我算錯了。”
我被雲景這幅模樣逗的不斷憋着笑,只感覺再在這裡呆下去,我真能憋的肚子都疼了。
可就在這時,雲景忽然喊了我一聲:“蕭曉,我不是教了你好久奇門斷局嗎?我老了,局都斷不對了,你過來看看,這局裡還能看出什麼。”
我心裡對雲景翻了個白眼,也就趙以筠能忍的下去,雲景這麼明顯的把她當猴耍,要是我啊,估計都能直接翻臉了。
要是我自己一個人面對趙以筠,我肯定不敢這樣,可雲景在我身邊,這麼爽的機會,我怎麼能放過呢,是吧?
“阿欠。”我剛接過雲景手中那張白紙,卻猛地聽見趙以筠打了個噴嚏,而我接到白紙的一剎那,心裡更是爽翻了天!
故意對着其中的一個宮位指了指,問趙以筠:“你看的懂奇門遁甲起出來的局嗎?”
趙以筠搖首,我卻一臉神秘的指了指落在了東方震宮,也就是先前雲景說是趙以筠夫君的宮位之上:“你看啊,這裡有個傷字,代表着傷門,傷門爲凶門,不宜嫁娶,又加上他出現了寄宮,又落在了三宮,也就是震宮之上,傷門居震宮爲伏吟。”
我話說一半,聽了下來,趙以筠差異的看了我一眼,問我什麼意思。
我笑着對她回了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才疏學淺,我斷的和雲景一樣,就是你曾經有過一段婚姻。”
“可這男的臨了傷門不宜嫁娶,又臨了庚位,臨了庚的人一般心腸很硬,很難有事情能在他的心裡出現波瀾。可奇怪的是,這麼鐵石心腸不宜嫁娶的人,卻臨了六合出現寄宮……”
也不知道爲什麼,我說起這男的,趙以筠的臉色猛地一變,連忙問我臨了六合出現寄宮什麼意思?
“臨了六合,出現寄宮的意思就是,他雖然鐵石心腸,可卻有個很愛很愛的女人,除非是和那女的在一起,否則所有人都只是他的過客。”
我的話音剛落,趙以筠的臉色瞬間變的有些難看,一臉我和雲景都是神棍,根本不相信我倆斷出來的結果。
可我看着看着,卻發現這個宮位有空亡轉二宮的徵兆,不由得開口說了句。
“我怎麼感覺這男的結過兩次婚,而你是他的二婚?再結合之前斷出來的……你和他之前那段婚姻都是他的過客,只有他宮裡出現的寄宮纔有可能和他走下去……?”
不知道爲什麼,我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小,怎麼感覺這個人的宮位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