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血女的心,終究還是太軟,先前唐馬儒殺她她化爲厲鬼的時候捨不得對唐馬儒下手,現在亦是如此,哪怕她知道,唐馬儒是在騙她。
她早就知道。
卻還是暗自收起了力道,我見狀,氣的都想拿刀親自上前去捅唐馬儒了!
一個女的愛你,哪怕她死,化成了厲鬼,徹底狂化了,眼底都有你,這到底是怎樣的一份感情?可唐馬儒卻在血女收起力道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說了句。
“嬌嬌,我愛你,想保護你,可你卻不領我的情,那我只能讓你不被任何人得到,”
話音剛落,他猛地雙手掐訣,流利的口訣瞬間脫口而出。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帶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鬼不伏,霹靂粉碎。急急如律令。”
術起的瞬間,一塊帶着金光的黃符從他的手中飛出,狠狠的打在了血女的身上,血女瞬間被禁錮在了原地,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望着唐馬儒,眼底早就充滿了血淚!
唐馬儒唸的這咒語我認得,邪書裡也有寫過,是殺鬼咒!
他這畜生是知道了血女被別人結下了陰契,自己今晚帶不走,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竟然對血女生起了殺意!
我的胸口瞬間被怒氣所覆蓋,望着血女那副模樣再也忍不住,心底暗罵。
“姑娘,你是傻嗎?你已經被他殺了一次,要是再被他殺第二次,你連轉世輪迴的機會都沒有了!”
可我的心底,卻響起了血女的聲音,她對我說了兩個字。
“算了。”
聽見她口中算了這兩個字,我本就窩火的內心徹底被點燃,猛地就想起身去撿那水果刀朝着唐馬儒捅去,只是瞬間,心底又響起了血女的聲音,她對我大喊一聲。
“不要!不要去!”
我一口氣硬生生的別憋在胸口,只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呼吸不上來,可下一秒,血女卻猛地掙脫出了唐馬儒設下的殺鬼咒,直接在我和唐馬儒的面前消失了。
我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心底早就被無奈所覆蓋。
對啊,她現在可是怨氣滔天的血女,唐馬儒那點道術在她眼前哪夠看?
可他都這樣想殺她了,她卻還是不願意下狠手,將自己弄的狼狽不堪。。
“張春霞。”
唐馬儒的聲音從我耳旁響起,我藏在暗處的手早就緊握成拳,可卻又不得不裝作一副被嚇傻的模樣和他周旋。
“真……真的有鬼嗎?”
我的聲音顫抖着響起,可心底卻早被一股股鬥志所覆蓋。
總有一天,我會強大到所有人一聽到我的名字,就十分忌憚,如君離那樣,如顧以城那般,如禍顏那種。
唐馬儒一見我這幅德性,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對我點了點頭,讓我扶他起來,隨後讓我找個藥箱,幫他簡單處理下傷口,臨走前,還不忘惡狠狠的威脅我一番,讓我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說出去,說讓我乖乖的呆這裡,等他來找我。
我害怕的面色白了白,連忙對他點頭,直到將他送出了屋子,我這才氣的將手裡的杯子都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無力的閉上雙眼,雙手緊握的都發了白。
狠狠的吸了幾口氣,將眼睛睜開的剎那,在心底對着自己說。
“給我三個月,等我三個月,三個月就好,三個月過後,我要讓所有算計我的人,都淪爲我的棋子!”
自從血女狂化後,她接連消失了好幾天,可奇怪的是,我和她結完陰契之後,她的方位我都能感受的到,我能感受的出她就在距離我不遠處,卻一直沒有接近我,就連她心底的情緒,我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她害怕。
她害怕她在我身邊的時候看到唐馬儒,她害怕她會連累到我,畢竟唐馬儒可是玄真教的人,一旦我暴露了,那就真的沒人可以救得了我了。
哪怕有人救得了我,可我卻也不想成爲任何人的累贅,不成爲累贅的前提便是,自己強大!
幾天後,唐馬儒親自來找了我一趟,此時的他半點看不出幾天前的慘狀,他詳細的把那天發生的一切問了我一遍,可問來問去無非就是在反覆的問我血女是怎麼出現殺我的,她出現之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問我是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
我都一一“如實”回答,沒有可疑人物,是我在睡覺的時候忽然間被個女人給掐起了脖子,可這話聽在唐馬儒耳中他卻絲毫不信,眼底的質疑相當明顯。
不過他這些質疑的眼神,只能換得我一片淡然的神色,畢竟我說的都是真話啊,唐馬儒又沒懷疑到我身上問是不是我動的手腳,而且真的沒有可疑的人物,我也是在牀上“睡覺”被血女給一把掐起的。
問來問去他沒有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一臉陰沉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份合同,這份合同我認得,是我租房子的時候和他簽下的,他拿出合同的同時還把我先前給他的三千塊錢還給了我,說這房子不適合我住,讓我這幾天搬出去。
我面上閃過糾結,可內心卻是開心到不行!!只差沒直接從凳子上蹦起來了!
瞬間覺得,看唐馬儒這渣男都“順眼”了不少!
見我面上閃過糾結,唐馬儒眉頭一緊,問我。
“鬧鬼的屋子,你不想搬嗎?上次要不是我,你可就死在那女鬼的手上了!”
我一聽這話,心底呵呵不已,在心底對唐馬儒狠狠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是瞬間一白,對唐馬儒連連點頭,說搬!
隨後將錢和這張合同都收了起來,在一天之內,我直接在附近又找了間屋子搬了進去,搬進去之前,我還特地按照邪書裡所說的,把這間房子裡裡外外看了一遍,確定是正常的房子,沒有死過人,也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我這才搬了進去。
搬進去的剎那,我只感覺整個人都解放了,可這血女,卻還是一直躲在暗處遲遲不肯出現。
可我被唐馬儒這事耽擱了這麼久,時間卻是不等人的,我還想進玄真教內部打探美人圖的事情呢!
不由得,我在心底喊了幾聲血女,可這幾道聲音就像大海撈針般直接沉入了湖底,根本沒得到她的任何迴應。
我心底瞬間閃過幾分無語,下一秒,卻猛地餘光一閃,發現血女站在了窗臺邊上,一如我第一次見到她那樣留個背影給我,渾身上下被月色所籠罩。
我小心翼翼的喊了聲。
“血女?”
血女應聲回頭,可回頭的剎那,我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好美。
幾秒後,從她那不施粉黛,卻美如冠玉的臉上閃過了幾分笑意。
“發呆幹嘛?”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連忙笑了笑,說沒有隻是被嚇到了,問她她這臉是怎麼回事?
她卻擡起了手,將她手裡那枚玉佩拿給了我看。
這枚玉佩我認得,是她死時被放進嘴裡用來震懾她的那枚玉佩,要知道這枚玉佩先前可是靈光閃閃,現在卻灰暗的沒有半分生氣。
若不是之前見過這塊玉佩,我還真能以爲這是塊石頭。
血女告訴我,她這幾天沒有來找我,是在吸取玉佩上的力量,只要把玉佩上殘存的力量吸取,她的臉就能恢復。
我聽後大感驚奇,可驚奇過後卻也不忘問她。
“怎麼潛入玄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