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先前的一些石門都不太好開,可眼前這主墓穴,最後一關關卡的石門,卻被雲景輕輕一推,就開了——
可就在雲景推開石門的剎那,一張喲黑猙獰的糉子臉猛地出現在了距離雲景不到五釐米的距離,雲景一個沒注意,被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隻大糉子已經把雲景生生撲倒。
我見狀,是再也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只感覺雲景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曆,犯了忌?
而君離站在一旁,連個表情都沒給雲景,直接一把拉着我朝着主墓穴走去,留雲景一個人在原地慘叫。
本來雲景是不會被這隻糉子壓的這麼慘的,可偏偏這隻糉子撲到雲景的剎那,把雲景的兩隻手都給禁錮了,而且這糉子正是這個墓穴的墓主人,在死之後被人硬生生放在墓穴裡養了千年,力氣大的出奇。
幾個僵持下來,雲景依舊不敵這隻糉子,氣的那叫一個火冒三丈,一股股煞氣從他體內爆發,猛地就將這隻趴在他身上的糉子撕成了碎片。
從地上爬起來的他,也將先前的笑容全數收斂,整張臉陰沉的可怕,換臉速度之快,讓人難以想象。
不過,卻也映襯了君離之前說的,雲景特別能裝——
是啊,特別能裝!
明明實力不弱,真實實力可能不比顧以城差,可卻要裝出一副自己除了算卦之外,什麼都不太會的樣子。
要不是見識過雲景狠勁兒的人,估計真能被他這幅模樣給矇蔽。
可就在他走進主墓穴的剎那,臉上的陰沉又全部退去,渾身上下的氣息更是收斂到了最低,默默的拿出羅盤看了看,隨後走到了墓穴最中央的地方,將墓主人的棺材般過來,踩在上面,拿出桃木劍輕輕頂了兩下,這墓穴的頂端竟破了個口子,隨後雲景輕輕一撕,竟四處了一個兩人寬的圓形!
撕開圓形之後,雲景回頭對着我和君離道了句:“上面應該就是第二個墓穴的入口。”
說完,雲景一個用力,直接爬了上去,隨後還好心的垂下一根繩子讓我拉着,把我弄上去之後,君離這才墊後上來。
上來之後,雲景問我還記不記得下墓之前我們旁邊有另外一個入口?
我說記得,雲景說,要是他沒猜錯的話,那另外個入口就是直通這第二個墓穴的,如果從那個入口走,我們就不用費那麼多力氣繞了個戰國時期的墓穴纔來到這裡。
不過繞路也有繞路的好處,顧以筠一定在那個入口裡設下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沒想到我們會從懸崖上的入口先進戰國時期的那個墓。
我聽後,淡淡的點了點頭,問雲景:“既然這個墓穴顧以筠那麼熟悉,而且她和凌舜兩天前都下了墓,那這個美人圖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雲景搖頭,說應該還在,而且他們幾個,很有可能,也還在這墓穴裡。
隨後,找了塊石頭,把我們剛纔進來的那個洞給封死,之後帶着我和君離,在這墓穴裡繞了起來。
我才和君離,雲景走出這個墓道,眼前便出現了一條條鐵索橋,每條鐵索橋接連的地方都十分不一樣。
而且這個墓穴的建築也非常奇怪,和我之前見過的那些一個墓室接着一個墓室的墓穴完全不一樣,這裡的墓室不但懸空,有的能用鐵索橋接連,有的甚至什麼都沒,連個支撐點都沒有,直接懸浮在了半空!
整個墓穴的構造相當誇張,四處都血紅一片,周圍還立了不少雕像,牆壁也刻滿了各式各樣的壁畫。
一眼望去,根本望不到頭,連猜都猜不到這主墓穴到底在哪裡。
還沒等雲景去算走那條路,君離卻一把拉着了我的手,帶着我朝着最中心的位置走去。
邊走,雲景還邊在後面喊着讓我們慢點,說這墓穴裡的風水和八卦都是倒着來的,拜訪非常巧妙,他都不好看透。
我一聽,頓時有些緊張,問雲景:“這麼神奇?”
雲景指了指空氣中漂浮着的那些東西,一挑眉毛道了句:“你自己看看覺得神奇嗎?”
我沒說話,可心裡卻還是想不明白,要這裡真是顧以筠搞的鬼,那他們爲什麼不先拿了美人圖在走?
這個問題我剛問出,見雲景正想回答,耳旁卻傳來君離的一句:“因爲這個墓穴,是我建的。”
話音落下的瞬間,我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就連雲景也是滿臉不置信!
君離這纔是不動聲色,在背後佈下天羅地網的人啊——
可這墓穴要是君離建的話,就能夠說通了。七卷美人圖被分佈在天下各處,而這戰國時期的諸侯得到了一卷美人圖,並將他帶入了墓室,被君離得知,君離早有預謀的鳩佔鵲巢,建了一個墓中墓,不管用不用得着,先把這墓穴霸了,用來存放美人圖——
也解釋了,爲什麼顧以筠和凌舜他們早兩天前都下了墓,卻還在墓穴中徘徊,遲遲沒有拿到美人圖——
可我還是有一點想不通,既然這墓穴是君離建的,那顧以筠怎麼會自信心爆棚到在墓穴裡設下機關打算請君入甕?
剛把這問題一問,雲景像看白癡似得看了我一眼,隨後問我:“你不知道有句話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姐夫之前應該是把機關陣法都隱匿了,否則顧以筠拿來的自信能在這裡佈局,是不是?姐夫!”
這話剛一說完,還滿臉狗腿的看了一眼君離,誰料,君離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沒在說話。
雲景滿臉挫敗,煞是可愛,可卻讓人根本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想怎樣!
身邊的人,被捲進這件事,都有各自的理由,也有各自的目的,可雲景,卻是所有人裡面,唯一一個,沒有目的,也沒有原因,卻被捲進這事來的。
就算他是楚國國師,楚國滅亡也全因爲他,就算他前世和禍顏關係還算不錯,可他一對美人圖無感,二也沒仇人在這裡。
我發現,我還真是捉摸不透他。
而且,雲景還是那種“溫潤”的獅子,不動的時候比貓狗都還要溫順,一旦動手,心狠手辣來比誰都可怕。
若說有什麼句子能形容他,或許就是那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了!
在這墓穴裡走了好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君離的緣故,我們竟然沒踩到任何機關陣法,也沒遇見任何危險的事情,簡直比走在馬路上都還要安全。
畢竟在馬路上走,誰都不知道地板會不會忽然間塌下去,不是嗎?
不過再安全,都還是能看到這些地方曾經有過的打鬥痕跡,能看的出來,我們三個現在走的地方,凌舜他們也走過——
而且似乎,我們幾個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將這個懸空的地方几乎都要走完之後,我們終於走到了底,走到了這些鐵索橋的下面。
鐵索橋的下面,擺滿了棺材,密密麻麻的,數都數不清,而這些棺材,多半都已經詐屍,屍體橫歪豎斜的四處顛倒。
君離拉着我,三兩下的走過了這密密麻麻的棺材陣,而云景竟反常的沒喊君離幫忙,自己發力跟在了後頭。
我回頭看了雲景一眼,卻在回頭的剎那喊了一聲:“小心!”
雲景一聽我的話,頓時一僵,可我卻緊張的直接叫出來:“雲景後面有人!”
話音剛落,耳旁忽然響起了刺耳又張狂的笑聲,仔細一聽,十分耳熟——
而這笑聲卻是從雲景身後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