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發現這石獅子的剎那,趙以筠也發現了,一邊讓我試試能不能推開這大門,一邊從自己頭上取下了一隻髮卡,塞進了石獅子嘴裡的那枚鑰匙孔。
我一邊試着拿自己力氣推門,一邊回頭看着趙以筠的動作,可到最後,我倆誰都沒成功,看樣子,想要進這扇石門就必須有能插入石獅子嘴裡的鑰匙。
“要是打不開這門怎麼辦?”我小聲的問了句趙以筠,她卻指了指我倆先前走過的路,不緊不慢的回了句:“打不開只能原路返回了。”
我一聽原路返回,還要走那麼伸手不見五指的路,頓時後背一涼,我是寧願和鬼怪屍體打一架,也不想走那麼漆黑的路了。
畢竟和屍體,和鬼怪打架我打不過還能跑,在那漆黑無比的地方,被人暗地裡捅一刀,估計都找不到是誰捅的你。
趙以筠見我那漸漸難看的臉色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彆着急,她來想辦法,隨後嘩啦啦的一抖,將她渾身上下帶來的東西都倒在了地上,挨個在門上,在這石獅子上做試驗。
到最後,連她自己的血都用上了,卻還是沒辦法卵用。
我見着這情形,忽然開始猶豫要不要把長白山上那把鑰匙拿出來。
畢竟,鑰匙是奶奶留給我的,這裡又是奶奶的房間底下,能有牽扯也說不定!
可我這念頭剛從腦海中閃過,卻還是有些害怕,這把鑰匙可是能放出魔尊凌舜的關鍵,要是我把鑰匙弄丟了,真把魔尊放出來,豈不是要逆天?
可就在趙以筠對我道了句:“蕭曉,不然我們回去吧?”的時候,我狠狠一咬牙,再也忍不住,直接從口袋裡把那枚鑰匙給拿了出來。
我拿出來的剎那,趙以筠呆滯的看了我一眼,問我怎麼有這把鑰匙?
我一見趙以筠都認得這把鑰匙,頓時有些害怕,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她一句:“怎麼了?”
她告訴我,他們道觀盡得禍顏真傳,在她接任掌門的時候在書閣中見到一本書,那本書上有這個鑰匙的圖案,名曰魔匙,是打開魔尊凌舜封印的關鍵所在。
說完這句話,她還差異的問了我句:“該不會這麼巧吧?在外面見到了魔界裡遊蕩的貓咪,這扇大門就要用魔匙打開,門後封印的不會就是魔尊凌舜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回了句,誰知道。
可心裡卻清楚,封印魔尊凌舜的地方,是在長白山之上。
我話音剛落,趙以筠差異的看了我一眼,問我:“蕭曉,你怎麼有這把鑰匙的?”
我的臉色瞬間一僵,心中那叫一個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我怎麼有這把鑰匙的?
我怎麼不能有?!
可我又不能這樣回她,對她尷尬的笑了笑,還沒等我開口,她眼底猛地閃過幾分驚恐。
“對了,蕭曉,你的小叔是蕭絕,奶奶是蕭絕的母親,對嗎?”
我點頭,說“對。”
她卻回了我句,那就錯不了了,我也忘了是聽誰說,禍顏生前特別器重蕭家,但蕭家人不識擡舉,到最後還和君離一起殘害禍顏。
你千萬別說,你這鑰匙是你奶奶給的,因爲這鑰匙一直在禍顏手上!
我一聽趙以筠這話,整個人頓時有些懵了!
雖然在我看到那張禍顏字跡的紙張之時,是有猜過奶奶和小叔那樣對我,會不會是有什麼隱情,可按照趙以筠這麼一說,我這想法更加濃烈了起來!
但是,趙以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不過我倒是沒問,總感覺我就算問了,她也會以他們道觀的理由來搪塞我。
不知道爲什麼,我望着趙以筠這熟悉的面龐,熟悉的表情,此刻竟然覺得有些陌生。
可我又相當清楚,此時的趙以筠,就是她自己,沒有被任何人上身,也沒被任何人脅迫。
和她看似隨意的寒暄了幾句,我將這把鑰匙對準了獅子嘴裡的那鑰匙孔,插進去的剎那我朝右一轉,只聽“喀嚓”一聲,這扇石門,竟然自動打開了!
石門打開的瞬間,揚起了陣陣塵土,吹的我滿臉是灰,等到塵土散去,眼前竟然出現了一間詭異的大殿。
這間大殿的裝潢漆黑無比,而且黑的發亮!
這裡面的一磚一瓦竟都是用黑金製成!我踩在這上面只感覺腳下滑的都能直接跌倒,而走進的剎那,望着這感覺無比的大殿卻還是有些詫異,開門的時候那麼髒,怎麼進來這名乾淨?
更詭異的是這裡的地板,吊頂,牆壁全都像鏡子似得,能將大殿裡所有的一切照的通透,可越是這樣,我便越是覺得有些不適應,總有種自己被人監視了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設計者故意,這間大殿裝飾的如此精美,卻連一具屍體,一副棺材都沒有!
要不是大殿透露出這濃濃的死氣,我真能以爲自己是不是走進了故宮之類的地方了。
趙以筠小心翼翼的拉着我,卻在走進大廳中央的剎那,問了我一個問題:“蕭曉,你有沒覺得進來之後,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我一聽,回頭問趙以筠:“哪不一樣?”
她卻讓我拿筆,在手上起個局就懂了,隨後還特別叮囑我,算算看,我倆能不能平安出去。
我聽趙以筠的話照做了,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筆,在手上排演出了時辰的干支,爲了快點算出結果,我定了陰盾八局,隨後排地盤,天盤,九宮,八門,九星,九神,可就在我把整個局起好的剎那。
我整個人也是狠狠一愣!
下這地道之前,無論我起什麼局最後都會化成血跡流掉,可現在卻一點事沒有?
難道說,我們這一路走着,已經離開了落鳳村的地界,所以落鳳村裡的陣法干擾不了我起局了?
我連忙問趙以筠是不是發現了這點,她點頭說對,還讓我快看看,局裡出現的是什麼。
可我纔將注意力轉移到我起出來的局卻差異的不行!
局中算我倆能不能平安出去的宮位空亡了,而且連轉宮的宮位也空亡了,根本斷不到結局。
這還不算完,更奇葩的是,趙以筠的宮位空亡,轉宮時生門卻門迫,似乎對我有所懷疑,至於懷疑的什麼,在局中我又看不出來。
而我的宮位更奇葩的是臨了玄,意思就是說,我接下來會遇見的事情,比較玄乎,而這旁邊還出現了騰蛇。
有的時候,騰蛇不僅僅代表說謊,還代表了小人。
我嚇的下意識就猛地看了趙以筠一眼,小人,該不會說的是她吧?
可我還真的無法將趙以筠連同小人聯繫到一塊,畢竟當時我才換張春霞這身份,幾乎沒人認出我,認出我的人,都是後面的事情了。
所以,單靠這點,幾乎可以排除了趙以筠是別人安插在張春霞身邊的人。
但我現在的身份,卻不是張春霞。
我頓時有些迷茫,這要是趙以筠把張春霞當成好姐妹,不知道我是張春霞,來我身邊是有目的的可咋辦?
許是見我很久沒說話,趙以筠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問我怎麼了,幹嘛發呆呀。
我笑着說沒什麼,把算出來宮位空亡的這件事說給了她聽,可她卻提出讓我把我起出來的局給她看看。
我頓時一愣!
難道,她也懂奇門遁甲?
我故意引開了話題,問趙以筠是不是也懂這些。
可我卻見她笑盈盈的說了句:“小時候在道觀裡師父經常研究禍顏留下的東西,站在一旁也看了不少,略懂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