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這字,瞬間嚇了一大跳。
我一隻以爲自己身上這枚玉佩是君離的,小叔手裡的是禍顏的,禍顏可能是君離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他纔會想去拿回這塊玉佩。
可是,我手裡這塊玉佩,怎麼會是禍顏的?
難道說,那晚“強姦”我的人,其實不是君離,而是禍顏?
心中忽然涌起幾分自嘲,笑了笑,笑自己的腦洞有點大,自己連禍顏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都想到哪去了。
可是這禍顏到底是誰?
會是一直沒出現,卻在背地裡操控全局的幕後黑手嗎?
深吸一口氣,君離應該是不知道我有這塊玉佩的,我將玉佩收好,剛想拿出那本憫生看看,餘光一閃,卻看到角落裡的那件血色嫁衣。
早上回來的時候有些匆忙,脫下來就隨意丟在這裡了,想把它丟出去,卻又想到君離曾經給我發過的一條短信。
想要活命,就別把這嫁衣丟掉。
而君離知道顧以城的嫁衣在這裡,也沒說什麼,這嫁衣應該還是有用的吧?
不由得,我將嫁衣找了個地方收好,這纔將那本邪書給掏了出來。
沒有修煉,看看這本書上的內容,應該不犯法吧?
這本書雖然小小一本,但是內容卻十分全面,但卻也詳細的說明了修邪道的人,基本都無法善終。
若是想要善終,邪術裡倒是有套十分“血腥”的辦法。
當我看到這個辦法的時候,不由得渾身上下打了個冷顫。
說這個辦法“血腥”一點沒錯,我不但見過修邪道的人用過,還見過修邪道的人,將這死法加諸在普通人的身上。
而我見過那位用過的人,正是房東老婆婆!
難怪房東老婆婆死的那麼詭異,拿那麼多“銀線”穿過自己的身體,在繞在牆上的釘子,實則是爲了消散自己體內的陰氣。
修邪道的人,哪怕活着,陰氣都重的嚇人,比起鬼物都過之而不及。
而這些陰氣,幾乎是在“殺人,殺鬼”時候沾染上的,用這些絲線消散了自己體內的陰氣,也算是矇混了陰差的眼睛,讓自己投胎的時候像個正常人一樣入輪迴,只是絲狀慘了點……
而且還是自己,用這種辦法,活生生的將自己殺死。
可這辦法也十分兇險,稍有不慎,化爲鬼煞更是得不償失,不但用的人少之又少,就連成功的人,都沒幾個。
而這個死法,更是在這本書裡親切的稱爲“穿陰”。
而陳煙燼用這辦法殺人,也還真不是白殺的。
因爲在這“穿陰”的一旁,還有一頁叫做“吸陰”。
顧名思義,就是修煉邪道的人,壯大自己體內陰氣,漲修爲的一種辦法。
用同樣的形式,運用在活人的身上,最好選那種純陰命的女子下手,簡直是事半功倍。
我看到這裡,後背都發涼了。
難怪說這是邪術,爲了一己私慾,殺那麼多人有意思嗎?
我剛想把這本書放下,可這本書就像是有魔力似得,心中不斷有個聲音在對我說,看下去,別停,看下去……
許是真的受了這本書的蠱惑,許是因爲嚐到了“甜頭”想繼續看下去,我竟然下意識的就朝下翻去。
接下來的內容,信息量很大,降妖除魔養屍養鬼應有盡有,甚至都讓我有種感覺。
要是我把這本書上的內容學會,都能逆了天了!
大概翻了有一兩百頁,我把內容大致看了一遍,想要把書放下,窗外卻刮來一陣涼風,把我凍的止不住打了個冷顫,而放在腿上的書竟然還自動翻了頁。
映入眼簾的,是一章新篇,不再是講述邪術的,反倒在這張紙上寫了四個大字。
奇門遁甲。
還在奇門遁甲的下面標註了一行小字。
帝王預測之學。
之前聽蘇繡說,我和她之所以會被監控的那麼緊,就是因爲顧以城手下有個能人,精通奇門遁甲,將我們接下來的事情算個遍,可不曾想,這本書上竟然還涵蓋了奇門遁甲……
要知道,奇門遁甲在古代可是最高等的預測學,代表性人物不但有諸葛亮劉伯溫,在古代多數用於排兵演練。
可在當下,用於最多的,則是預測,化解,趨吉避凶。
可以說,一個精通奇門遁甲的人,做到運籌帷幄根本不成問題。
而我看到這書裡有些奇門遁甲,頓時也來了興趣,想往後翻,卻發現後面的內容無論我怎麼翻,都是空白頁,可這本書我之前也翻過好幾次,都沒碰到空白頁啊?
畢竟是一本邪書上的東西,看不到內容我也不好說什麼,所幸將這本書塞進了枕頭底下藏好,這才心滿意足的躺回牀上眯起了眼。
本以爲會這樣一夜無夢的一覺睡到天亮,卻在夢裡夢見自己走進了一處戰國時期的墓穴。
墓穴建造的十分磅礴大氣,裡面不但擺滿了青銅器,就連墓室最中央的棺槨,都非常的精緻,奢華。
可奇怪就奇怪在,最中央的這尊棺槨周圍,擺滿了鐵做的棺材。
棺材用鐵做,我有些稀奇,夢裡的我剛想走近一看,卻發現最中央的棺槨底部,竟然刻上了一行字。
許是怕別人看不見這行字,這行字不但刻的很大,還在刻的部位漆上了紅色的油漆。
字很娟秀,像是女孩子寫的,又不失風韻,隱隱還透露着一股桀驁,令人遐想翩翩。
這行字很簡單,只有區區八個字。
“我願無名以冠你姓。”
下面還寫了四個小字。
禍世妖顏。
我見到這四個字,瞬間嚇的從夢裡醒了過來。
自己做詭異的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夢見這麼詭異的墓穴,還真是第一次。
而且還是在這麼敏感的時期。
這到底,是禍顏在算計我。
還是有誰想告訴我什麼信息?
禍世妖顏,指的是禍顏嗎?
容不得我多想,我忽然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是從枕頭底下傳來的,我猛地將枕頭拿了起來,卻發現那塊白玉佩正在發燙,還燙的厲害,裡裡外外紅彤彤不說,還把我的枕頭給燒焦了。
想伸手去拿,又怕自己的手被燙到,我猛地從牀上起身,跑到廁所去倒了一盆清水,隨後拿了雙鞋子,將這塊玉佩給撇到了盆裡。
一陣陣燒焦遇水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邊,許久後,這塊玉佩恢復了原裝,我這纔將他從水裡取出。
而這盆清水則早就被玉佩給燙的變成了開水,我一不留神,還把手給燙了。
吹了吹自己的手,這纔將玉佩拿了起來,接着月色不斷端詳着這枚玉佩,心中的疑問卻更深了。
甚至都開始懷疑君離接近自己是不是有目的的了?
畢竟,他讓我陪他去落鳳村爲的可是拿他的本體。
可是到了落鳳村,進了西樓之後,他不但表現出對周圍的一切都非常的熟絡,就連西樓墓穴裡的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甚至到最後,他不但沒拿回自己的屍體,就連主墓室都沒帶我進去,甚至連墓穴裡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沒有拿出來。
只是從小叔的手中,拿回了屬於他的那塊白玉佩,這才拉着我出來。
這不由得讓我懷疑起了,他帶我去落鳳村,不會就是爲了拿我去堵顧以城吧?
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的念頭全都壓了下來。
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經漸漸亮了。
我從牀上爬起身,將衣服穿好,把邪書,玉佩,錦囊,全都帶在了身上,走出房門,想去找君離,卻發現君離的房間已經空了。
君離,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