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他從車上走下的剎那,疑狐的問了他一句:“你不是路癡?”
雲景卻淡淡的“嗯”了一聲,笑的沒皮沒臉,還特別帶討好的說了句:“再路癡,也不能忘了姐夫家怎麼走。”
可他這濃濃的黑眼圈,卻無一不在暴露,他這特麼是害怕自己找不到君離家,所以開了一整晚來的吧?
不過,我倒是有些奇怪,雲景叫君離姐夫,是因爲我。
但他卻從來沒有喊過我姐姐!
有的時候,我想開口問雲景,卻每次話到嘴邊,又被自己給嚥了回去,至於是爲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
和君離收拾完了東西,直接上了雲景的車子,隨後直奔機場,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次我們三個的目的地,竟然是帝都——北京!
一說到北京,我頓時聯想起了我先前在清淨子房間裡發現的那張寫着北京八大胡同某地址的小白條,連忙開口問君離:“我們這次去的,是北京八大胡同?”
君離淡淡“嗯”了聲,沒說話,不由得我又接了一句:“是查出了那地址和美人圖有關嗎?”
可這下,君離還沒來得及回答我,雲景卻不要臉的直接接了話,還順帶嘲諷的“嘖嘖”了兩,道:“何止是有關吶,簡直是……”
雲景的話,忽然卡在了一半,我頓時有些心急,問他:“簡直是什麼?”
“簡直是什麼?不告訴你。”
雲景賣了個關子,我對他翻了個白眼,沒在理他。
飛機在天空中飛行了許久,直到降落了之後,雲景這才主動和我搭了句話,說什麼在北京我能遇上老熟人。
說真的,他這話我聽的是相當不解,什麼叫我能遇見老熟人,難道說,碧色顧以筠,凌舜這三個狗皮膏藥陰魂不散,一路跟着我們殺來了北京?
想到這,我嚥了咽口水,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張小白條是清淨子那拿的,清淨子又和他們有關係,說不定就是他們早在那時就已經查到了北京八大胡同的事情,卻因爲陳家村的事情稍作耽擱。
也正是因爲這樣,君離和雲景纔會那麼着急,在昆明才呆了一天,腳步都還沒站穩,就直接來了北京,顯然是這件事很急。
可這麼急的事情,君離一點反應都沒有就算了,雲景還擺着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甚至是給了我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看着他倆這樣,我也只得作罷,畢竟他倆已經安排好了的事情,肯定是有對策,我跟在一旁別拖後腿就好了。
八大胡同曾是煙花柳巷的代名詞,雖說現在逐漸變成了旅遊景點,卻也是龍域混雜的地方。
我們一行三人到了八大胡同中的其中一個衚衕“胭脂衚衕”附近落腳,隨後在酒店內修整了一翻,大致說了這次的計劃。
從雲景還有君離的談話中得知,就在這胭脂衚衕內,還暗藏着一處小院,裡面住着曾經在八大胡同裡上過班的那些女子,雖說有的已經年過花甲,可全都住在了一塊兒。
而從清淨子房間裡拿出的那張小紙條上的地址,就是這胭脂衚衕裡,先前在八大胡同內上過班的那些女子住的院落。
可即便是這樣,還不會引起雲景和君離的重視!
之所以引起他倆重視,這麼着急的殺來北京,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住的院落,不但是胭脂衚衕裡最爲隱蔽,而且是最角落的院落之外,陰氣也是非常重,從地脈上看,這院落底下,曾經很有可能是古代的一處戰場,下面埋了許多屍骨,怨氣滔天。
這種地方,別說是人住在上面了,就是有樹栽在這上面,沒過多久兒,都能直接枯死,可這住在上面的一羣年過花甲的老太婆,不但過的好好的,還全都是曾經沾染風塵的風塵女子。
按理說女子屬陰,陰氣較重,再加上沾染風塵,陰氣可謂是重中之重,是最不能觸碰這些的了,一般人身上不帶着護身符,也會在金盆洗手,或者是老了之後,離這些地方遠遠的,找一處清淨的地方住。
我聽到這,不由得有些鬱悶,打斷了雲景的話,問他:“她們住在墳場上,和美人圖有什麼關係?”
“你先等我說完。”
雲景淡淡開口,打斷了我的話。
隨後接着說起了這八大胡同裡的事情。
雲景說,這北京八大胡同裡,最有名的,就是這胭脂衚衕了,而這胭脂衚衕之所以會這麼有名,還全因一個名角,名爲,音兒。
這名字雖然普通,可她的歌聲,卻更爲普通,甚至是連長相,都普通的不行。
就這樣一個,什麼都普通的女子,竟然在八大胡同裡出了名,而且還是名聲大噪,這任誰,誰都無法相信。
畢竟一個人想要火,要麼靠才華,要麼靠臉,要麼……靠身材。
但這音兒,除了名字,歌聲,臉都普通的出了名之外,身材也爛的不行,雖說不至於胖到無法辨別的地步,但160的身高,配上130的體重,和一般的風塵女子那瘦不拉幾的身子一比,自然是相差有些大。
可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竟然有魅力到讓人只要見她一次,就想見她第二次,聽她一次歌聲,就想來聽第二次。
哪怕,見過她的人,從來沒有誇過她好看的。
哪怕,聽過她歌聲的人,也從來未有人說過她唱歌好聽的。
從一般的角度上來看,這還算正常,可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看,卻難免覺得有些詭異……
甚至是嚇人!
哪有人能夠做到這一步的?哪怕是明星,沒了臉,或者是沒了歌喉,也早早就被埋沒。
一開始,大家都沒往詭異的方向上想,可到後來,卻有人發現,這音兒無論上哪,身上都帶着一盞點着冒着紫紅紫紅光芒的油燈,手上還拿着一卷像畫一樣的東西,可卻沒人見過,這卷畫攤開,到底是什麼樣的,哪怕是音兒最親近的人,卻連碰都沒碰過一次!
一個女子,相貌平平,歌喉身材也平平,卻每次登臺,或者是無論去哪,都帶着一盞詭異的油燈,握着一卷畫,還穿着一身血色開叉到大腿的旗袍,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一時間,音兒詭異的名聲頓時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穿了個遍。
可這名聲傳的越遠,卻吸引了越多前來觀看她演出,甚至是高價拍她一度春宵的人……
這些來看她演出,甚至是包了她夜的人,一開始都是抱着一種想看看,這麼詭異名聲的人,真人究竟是如何,可見了面之後,這些人就和之前傳聞裡的那些人一樣,着了迷似得各種追捧音兒。
就在這音兒的聲望,所有的一切,都達到頂峰的時候,她卻忽然玩起了失蹤……
整個人消失的好似全天下都沒有她這個人一樣,許多人尋遍大江南北,都沒在見過她。
而就在這時,有人在她住的地方,發現了她先前一直拿在手上的那盞燈,被放在了牀頭上。
可這燈,比起之前音兒拿在手上的時候,卻少了幾抹光亮。
許多人用盡辦法想將這盞燈點亮,卻沒有一個人成功的。
而且詭異的是,凡是碰過這盞燈的人,全都死於非命,死狀還相當離奇……
到最後,音兒住的房間被人給封了起來,甚至是整個院落,都沒人敢在踏進。
而她就像迷一樣,帶着手中的那捲畫消失了……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