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試把血珀丟過來看看,能不能穿過這紅蠟燭圈。”
君離蠟燭我的剎那,不緊不慢的對着血女開口,誰料,血女一聽君離這話立即聞聲大變,面露幾分尷尬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
見血女這副模樣,君離“嗯”了聲,眉頭輕佻,面露幾分嘲弄的笑意。
“萬一丟不出來,把這血珀給弄壞了怎麼辦?”
下一秒,血女不緊不慢淡淡的開口道,說這話時,她臉上的心虛毫不遮掩,君離聽了,皮笑肉不笑的繼續道了句:“沒事,一塊血珀而已,你試試丟出來。”
血女根本沒想到君離會讓她這麼做,面部止不住的抽搐了好久,隨後靠了靠她身後的水晶柱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看似用力的拿着這血珀朝外狠狠一拋,拋出的弧度卻恰巧落在蠟燭圈內出不來。
她這麼明顯的動作,就是傻子都能看出她的意圖,而我的心,更是徹底涼了。
我對血女怎麼說也不薄,甚至一度都把她當作自己人來對待,更是有許多東西對她都毫不遮掩,可現在,她卻這麼明白的告訴我,她根本不是我的人。
而是,別人安插在我身旁的人!
“怎麼辦?丟不出來?”
顯然,血女的演技還不夠,說這話的時候,嘴脣還止不住的在發抖,我聽後,譏諷的“呵呵”笑了兩聲,撇開君離先前拉住我的手上前道:“沒事,你丟不出來我試試看我能不能丟的出來。”
語畢的剎那,血女臉色瞬間僵在了原地,可她也知道,要是她再有什麼動作,那就等於和我們撕破臉了,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走進蠟燭圈裡。
我十分珍惜的將血珀從地上撿起,放在脣邊吻了吻,隨後拿起它朝着君離的方向一拋,可就在我拋動的瞬間,這蠟燭圈就像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似得,直接將血珀阻礙在了裡面!
難道說,只有血女才能將血珀帶出這蠟燭圈嗎?
我心底帶着幾分差異,看了君離一眼,卻見君離淡淡對我點了點頭,意思非常明顯。
我可以肯定,雲景和君離有其他辦法可以將這蠟燭圈的陣法給破了,可他們卻沒做,是因爲他們知道,血女已經不是我的人了,而且還是別人安插在我身邊的人。
既然如此,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出手破了這蠟燭圈?
所以我現在要麼用手中的引火符引出地獄之火,將血女燒的魂飛魄散,要麼就讓血女先將血珀丟出蠟燭圈,別無他法!
而要是血女願意主動將血珀交出還說出幕後兇手,或許還能免去一死,要麼不願意的話……
雲景他們該也不是多麼憐香惜玉的人。
而他們之所以沒動手,則是看在我的面上,在給血女機會。
可我現在又不能直接戳穿血女,不由得,我只得耐心的勸說血女,讓她將血珀丟出蠟燭圈。
可無論我怎麼說,她丟出的動作就像個得癌症的患者似得,有氣無力的。
時間久了,雲景的耐心是徹底被磨光了,也不顧我的面子,直接擡頭,用那譏諷無比的目光,看着血女:“陳嬌,你是自己把血珀弄出來,還是我們動手?”
陳嬌是血女的名字,而血女的全名已經很久沒人叫過了,雲景忽然一喊,把血女嚇的臉色都白了。
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賠了個笑:“雲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我不丟出來,是我丟不出來啊。”
“呵呵”兩聲冷笑,從雲景的口中脫出,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從雲景的身上冒起,他從口袋裡掏了塊和我手中一模一樣的引火符,走到了蠟燭圈的前面,問血女:“認得這個吧?”
我一見雲景這幅模樣,自然知道他這是要撕破臉皮了!
想阻礙他,他卻直接甩我一個冷厲的目光讓我閉嘴,一個字,一個字,不緊不慢的從他口中脫出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之所以能在陣法中安然無恙,全靠着這枚血珀,要是你把血珀丟出,蠟燭圈直接破了,你便會被這燭火少的魂飛魄散,對吧?”
血女聽後,臉色大變,卻沒在說話,顯然是被雲景戳中了真相!
隨後,雲景又笑着接着道了句:“你覺得,是燭火燒的疼,還是地獄之火?”
說着這話時,還拿着這塊引火符特意的擺了擺,模樣欠揍的不行!
可就在雲景話音落下的剎那,我的身後像是被人猛地一個拉扯,隨後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刃,直接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冰冷觸感席捲我脖頸的剎那,我不可思議的回頭,看了一眼雙眼赤紅,面目猙獰的猶如午夜兇靈的血女。
“嬌嬌……你?”
我不可置信的開口道,可血女的面上卻極盡瘋狂,眼底浮起淡淡的淚光,渾身顫抖,就連說話的語氣,都磕磕碰碰:“蕭曉……對不起,我不想死啊。”
說真的,就算此時的我,被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生命受盡了威脅,可我卻半點不懼怕,甚至我要從血女的手中逃出,將她打的魂飛魄散不過是舉手投足間的事情。
畢竟,我現在可是寂滅之境的人物了,不是嗎?
可我卻不想這麼做,是因爲心軟,是因爲之前和血女相處的情意,還是因爲血女之前有很多機會能殺死我,卻沒這麼做,我也說不出清了。
可我現在卻失望無比,而此時的血女,卻半點沒心軟,抵着我脖子的刀刃反而更近了幾分,直接將我脖子劃出一道血痕。
劃出血痕的剎那,君離眼中的殺氣都能吃人了!
而云景身上的戾氣,也毫不遮掩。
可他們兩個都沒有動手,他們的目光,全聚集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他們這是在尊重我的選擇。
可我卻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直接點了引火符,引出地獄之火將血女燒個魂飛魄散,還是怎麼辦?
閉了閉眼,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微微轉過頭,和血女對視:“陳嬌,你到底是被人安插在我身邊的,還是被人威脅的,我們可以幫你。”
“哈哈哈哈哈。”的笑聲,從血女口中脫出,笑的極盡瘋狂,口中更是癲狂的問了句:“幫我?拿什麼幫我!已經沒有人可以幫我了。”
說這話時,她眼底的落寞,令人心疼無比,可口風卻嚴實的不行,無論我怎麼問,就是不說,究竟是誰指示的她!
漸漸的,我那顆炙熱的心,也被她給澆滅,隨後問了次到底是誰操控的她,她不說之後,我一忍再忍也忍不下去,猛地就從她的禁錮中靈活脫出,直接反身想將她制服,可她卻在我動手的剎那,猛地將我推出了蠟燭圈……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耳旁忽然傳來“啪嗒”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掉落在了我的腳邊,我下意識的低頭一看,卻見那枚血珀竟被血女直接丟出了蠟燭圈。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解的擡頭想問君離和雲景,卻見他們的眼中燒起了洶洶火焰——
剎那間,我猛地回頭,卻見那圈蠟燭圈的火光全都跑到了血女的身上,幾個呼吸間,血女已經被燒成了火人。
而這火光中,還隱隱帶着幾分若隱若現的魔氣,空氣裡,還不斷響起火苗燃燒噼裡啪啦的聲音——
在血女被燒成灰燼的剎那,一聲小聲的對不起,從空氣中傳入我的耳旁。
任我怎麼想,我都想不到,血女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不是不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