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手機鈴聲響起的同時,馬路對面的那抹殘影直接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將手機拿起,一見是師父的電話激動的趕忙接起,可師父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讓我快點離開這裡!
語氣十分的急促,我“啊”了一聲,剛對師父說句。
“這裡不好打的啊。”
師父卻讓我跑,跑的越快約好,別在這附近逗留!
我還是頭次聽見師父說話這麼慌張,頓時也嚇了一跳,拉着血女猛地就朝回去的路上跑,可奇怪的是,跑着跑着,周圍的道路不但出奇的空曠,三兩行人看不見就算了,連行駛的車輛都不見一輛。
也不知道和血女跑了多久,直到發現自己已經跑回了君離家小區門口,這才發現師父早已將電話掛了。
我拉着血女先回了君離的家裡,可回到家一顆心還是忽上忽下的不斷跳動根本定不下心神,想給師父打電話,她又變成了不在服務器的狀態。
難道是真的出了什麼大事嗎?
我緊張的將家裡的符籙全都拿了出來,將他家的門窗全都貼了個遍,卻還是有些不放心,連牀底下,衣櫃裡,廁所的鏡子上我全都貼上了符籙,這才鬆了一口氣,剛坐在沙發上沒兩秒,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發短信的人,竟然是師父。
她告訴我,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她沒有辦法出現,讓我自己小心別暴露了身份,賣美人圖的人來者不善,要是見着情形不對讓我千萬別買,末了還叮囑了我句,小心身邊的人!
我一見師父給我發來的這短信,讓我那本就懸着的心,更加害怕了,我連忙給師父回了一條。
“師父,雲景明天要破你遮掩我命格的局,怎麼辦?”
沒想到,師父那邊很快回了一條短信。
“放心,我佈下的局沒可能讓人那麼輕易就破了。”
得到師父肯定的答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可一想到師父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出現,我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師父,你是出什麼事了嗎?”
可這條短信發出去久久不見回覆,不由得我的臉色白了白,拿着手機的手都不斷顫抖了起來。
君離離開了,說待他歸來,帶我看盡事件璀璨。
師父消失了,連我的後路都沒幫我安排就消失了。
他們兩個這樣相繼的離開,讓我不亂想都難。
難道,是因爲長白山的魔嗎?
那魔到底是什麼東西,都被封印了卻還能讓人這樣忌憚?
閉了閉眼,我只感覺自己接下來的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都有可能墜入萬劫不復。
第二天一早,我便接到了雲景的電話,我連忙起身將自己的裝備帶齊,到了雲景家裡。
可到他家的時候我卻發現,他已經將陣都設好了,碩大的客廳已經被雲景擺成了一個道場,而云景更是正式的穿了一身道袍,手裡拿了把桃木劍。
望着這身打扮的雲景着實把我嚇了一跳,長這麼大不是沒見過穿道袍的道士,可幾乎都是上了年紀的糟老頭。
而云景,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穿着一身道袍竟然,別有一番風味?
可見着雲景這麼認真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害怕的,雖然師父已經給了我肯定,說她佈下的局哪能那麼容易被人破了。
可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嗎?
許是見我臉色有些蒼白,雲景走上前摸了摸我的腦袋問我,是不是不太舒服?
我搖了搖頭,尷尬撇開雲景的手坐在了伊雪的身邊,讓雲景要做法就快點,別磨磨蹭蹭,可雲景卻給我來一句,要做法也得是晚上,你見過有人大白天的做法嗎?
一整天我呆在雲景家裡都提心吊膽的過着,不止一次開口想讓雲景起個局看看他今天破局能不能順利,雲景都超有自信的拒絕了我。
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害怕,直到夜幕的降臨,我的四肢都被嚇的冰涼不已,雲景這纔開壇做法,腳下罡布踏起的瞬間,周圍的陰陽之氣瞬間被逆轉了起來,明明將門窗全都關了起來,可週圍卻憑空颳起了陣陣陰風。
四周立起的旗幟被吹的在風中不停搖曳,可那立在法壇之上的蠟燭,卻連個抖動都沒有。
雲景面容肅穆,挽了個劍花,挑了點清水一撒,隨即將劍往桌上一放,雙手猛地掐訣,嘴裡吐出咒術:“道由心學,心假香傳,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今破此局,徑達九天。”咒閉瞬間,法壇之上憑空豎起三注信香,剎那間,豎起的信香竟然憑空自燃了起來!
香頭冒出渺渺青煙,下一秒竟然自己插入了法壇上那碗大米之內。
雲景將桃木劍拿起,挑起一張黃符,咬破自己的中指,竟然憑空畫了道符咒直接印在了黃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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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丁六甲,血魂奉令。令爾爲仙,符中複決,借爾法靈,血兵血將,敕!”
雲景口中忽然響起一聲暴喝,咒起的瞬間,桃木劍凌空一拋,直接刺入那道血符之上,狠狠的插在了法壇之上。
就在雲景手中桃木劍插入法壇上的瞬間,一聲“破!”字直接劃破了空氣!
周圍猛地發出陣陣“砰砰砰”的聲音,就在此時,我左手手背虎口處那枚罌粟印記竟然浮現了出來,一滴滴鮮血竟然從罌粟印記中落下,疼的我整隻左手都沒了直覺……
難道,雲景成功了?
我被嚇的不輕,面色蒼白的就連一旁坐着的伊雪都忍不住側目問我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可目光卻死死的盯在了雲景的法壇之上,一陣陣血色之氣將他包圍在了中間,彷彿憑空出現了兩股力量,在空氣中交纏,搏鬥……
“撕拉”,“撕拉”的聲音從空氣中響起,法壇上的蠟燭剎那間燒的猶如火焰,而這兩隻蠟燭的火焰此時竟然浮現出了一張模糊不清的人臉。
“滾!”
一道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聲音,猛地從空氣中響起,響起的瞬間,“轟”的一聲,空氣中的血氣瞬間爆碎,雲景被陣法反噬的失力連連後退好幾步。
再將目光轉向蠟燭的時候,那張人臉已經消失,而這道場中所拜的一切卻在頃刻間化爲了廢墟。
我左手手背虎口處的罌粟在那張人臉出現的剎那直接隱了回去,要不是衣服上留下幾滴殘留的血跡,我真能以爲,剛纔發生的全是一場錯覺。
雲景直接嚇傻在了原地,根本沒緩過神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伊雪見狀,連忙上前將地上的雲景扶起。
直到我緩過神來,走到雲景面前,問他破局成功了沒,他這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對我搖了搖頭,說蕭曉身後的人,深不可測。
我尷尬的笑了笑,可心裡卻也迷惑不已,按理說師父是沒這麼大本事的,而且剛纔那人臉雖然看不清面容,模糊不清,可卻和師父沒一點共同點。
直到雲景顫抖着身子走到法壇前,將那早已熄滅的兩隻蠟燭拿起的剎那。
將那兩隻蠟燭上刻着的禍顏二字拿到了我眼前,我這才從夢中驚醒,忍不住問雲景。
“這是怎麼回事?”
天空中忽然響起了“轟隆隆”,“轟隆隆”的聲音,外面雷鳴交加,甚至不斷有閃電從窗子處劃過,一陣陣暴雨直接傾盆落下。
雲景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大門竟然被一陣寒風吹的“吱呀”一聲給打了開來。
要知道,之前大門可是被反鎖了的!
一道殘影,就這樣出現在大門之外,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彷彿成了他的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