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傾傾感激的看了一眼軒轅墨,又狠狠的白了一眼軒轅楓,軒轅楓倒似毫不介意,居然微笑以對。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夏子陌揮了揮手,這一茬便也就這麼過去了。
酒至半酣,衆人便肆意交談了起來,沐家小姐坐了一會,便準備離開,剛行至殿門口,便慢慢退了回來,神色緊張,一柄匕首正頂着那白皙的脖子,夏南鬱大步跨進殿來,一把將沐家小姐圈在懷裡,冰涼的匕首貼上了那白皙的脖子,一個瓷白的小瓶子滾落在角落裡,嫋嫋散着輕煙。
沐家小姐早就嚇的腿都軟裡,悽婉的向夏子陌求救:“皇上,救我。”
衆人都嚇的站起身來,幾名侍衛將夏南鬱團團圍住,卻絲毫不敢有所動作。
軒轅墨一把將沐傾傾護在懷中,悄然封了自己幾處穴位,一手便捂上了沐傾傾的口鼻,沐傾傾吃驚的瞪大了雙眼,一時有些反應不及眼前的突然而至的變故。
軒轅楓便也顧自封了穴,道,坐着的衆人,漸漸發覺身體不覺僵硬了起來,除了能聽能看,便連口也開不了了,整個身子彷彿定住了一般。
“夏南鬱,放了傾傾!”夏子陌從龍椅上飛身而下,夏南鬱居然沒死,這是他沒有料到的。
“你再敢上前一步,我便一刀要了她的命。”夏南鬱擒着“沐傾傾”小退了一步。
夏子陌當真不敢再往前,在原地停住了腳步:“夏南鬱,你放了傾傾,你是逃不掉的。”
“你以爲,你們這麼多人,我就怕你們不成”夏南鬱再次開口,瞪了一眼四下維持着原狀的將士,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夏子陌緊皺着眉,也瞧出了四周衆人的異樣:“你放了傾傾,我做你的人質,我帶你出宮,定會保你平安。”
“你?你當我三歲孩童?”夏南鬱大笑一聲:“我若是想離開,就不會偷偷留在宮中了。”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放了她。”夏子陌心急如焚,夏南鬱的狠,他自是領教過的。
“用你的皇位和性命來換,可好?”夏南鬱肆意的笑了起來:“聽說她與你來說比命都重要,該是檢驗你真心的時候了。”
“好!”夏子陌毫不遲疑,回答的斬釘截鐵“但你必須答應我,放過他們母子。”
“你死了我自是沒有什麼威脅,定然不會爲難與她。”夏南鬱應聲“先廢了自己的那身功夫吧,不然我可放心不下。”
眼見着夏子陌要自廢武功,沐傾傾猛的一下鑽出軒轅墨的懷抱,一下子便撞上夏南鬱,將沐家小姐推往了一旁。
“傾傾!”異口同聲的兩聲傾傾,卻絲毫沒有時間去讓人詫異。
夏子陌趕緊扶上沐家小姐護在懷中,軒轅墨還未護上沐傾傾卻被夏南鬱快一步將沐傾傾挾持在手,眼見着大事快成,沒想到竟然毀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女人手中,夏南鬱惱的厲害,擒着沐傾傾脖子的手不由又重了幾分。
面上的輕紗在掙扎中落了地,那清麗的容顏一覽無餘,夏子陌扶着沐家小姐的手微微一顫,衆人更是面面相視,瞧着面紗下那同皇后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脖子上的力道讓沐傾傾差點窒息,小臉卻一如既往的平靜,靜淡的瞧着扶着沐家小姐的夏子陌。
“夏南鬱,你放開她。”軒轅墨的臉沉的可怕,眸中卻是掩不去的緊張。
“真是活見鬼了,這世上居然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再瞧清沐傾傾的相貌之後,夏南鬱也不由吃了一驚。
“夏南鬱,你放了她,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夏子陌猛的一顫,緩緩鬆了扶着沐家小姐的手,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一直以爲只是自己心生錯覺而已。
沐家小姐微微一顫,僵直着身子杵着。
夏南鬱雖然不解,卻終究是個聰明人,知道手中還是挾持着夏子陌的命脈,自然心安了些:“那便早些決斷吧。”
“皇上,你護好你的皇后便成,我的命不勞皇上費心。”沐傾傾緩緩收回目光,緩緩落向軒轅墨,四目相視,卻是讀懂了對方的心思。
“傾——”夏子陌的話還未開口,便被軒轅墨生生打斷。
“夏南鬱,不妨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軒轅墨漸漸靜下心來,將目光從沐傾傾身上移開,對上夏南鬱那陰鷙的雙眼。
“什麼交易?”夏南鬱顯然很不信任的問道。
“我幫你廢了夏子陌的功夫,你放了我妻子可好?”軒轅墨指了指夏南鬱挾制着的沐傾傾。
“不用你我也可以讓他自行了斷,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夏南鬱冷冷的哼了一聲。
“是麼,你若是如此自信,爲何還如此不放心。”軒轅墨顯然說中了夏南鬱的心思。
“好。”夏南鬱稍稍沉疑還是點了頭。
軒轅墨撿起地上長劍,迅速的刺向夏子陌,卻在離着分毫的位置陡然間轉了方向,長劍脫手而出,直直的向夏南鬱飛來,沐傾傾拔下頭上的簪子,刺入夏南鬱擒着她的手臂,一下便從夏南鬱的懷中掙脫開來,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長劍直入夏南鬱的心臟,從背部穿了出來,夏南鬱一手拔了身上的劍,毫無目的的向沐傾傾砍去,劍未落下,胸口便又直直的插入了一柄長劍,劍柄牢牢的握在軒轅楓的手中。
夏南鬱哼了一聲,抽,搐了下便不在動彈。
“傾傾,可有傷着哪了?”軒轅墨趕緊將沐傾傾扶起身來,看着白皙手背上幾滴殷紅鮮血不由擔憂。
“沒事,這是他的血。”沐傾傾有些厭惡的瞧了一眼手背上的鮮血。
夏子陌微微前行的步子僵在原處。
幫衆人解了毒,衆人便相繼離去,瞧着宇文玥與軒轅玉兒離開,沐傾傾也跟着離開了。
“傾傾。”夏子陌追出殿去。
“皇上可還有事?”沐傾傾停下步子,卻依舊背身對着夏子陌。
“我——”夏子陌一步跨上前,卻被軒轅墨擋在了跟前,只得隔着堵人牆繼續說道:“傾傾,對不起,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