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趕緊開口解釋:“我如今的身份,她也不會得罪與我。”
“那便好。”夏子陌傾傾撫了撫“沐傾傾”的肩頭“今日可有好些了?”
“好些了,除了身子有些乏,並無礙。”“沐傾傾”溫順的點了點頭。
“病了幾日,又懷着身孕,自是身子乏,這些日子你便好好歇息,不要出去走動了。”“沐傾傾”這奇怪的病,倒是來的快,去的也快,既是好了,夏子陌便也放心了。
沐傾傾這一路是從沐家小姐的寢宮飛奔出來的,跑了許久,這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蹲了下,身來,嚶嚶的哭了起來,他眼中早已無她,便連她在他的面前,他都瞧不見了,千萬次告訴自己忘了他,可真見上了,心頭依舊難受的很。
“姑娘,你沒事吧?”身後有人輕輕的拍了拍沐傾傾的肩頭。
沐傾傾緩緩站起身來,邊擦着淚,邊連連搖頭:“我沒事,只是風沙謎了眼,有些難受,想將它哭出來。”
“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雖隔着面紗,那雙眸眼,總讓諸蝶兒覺得似曾相識。
“姑娘定是認錯人了。”沐傾傾連連搖頭,怕諸蝶兒察覺,便趕緊起身告辭離開。
諸蝶兒一臉疑惑的盯着沐傾傾的背影瞧了許久,直至那纖弱的小身影消失在了轉角,這才轉過身,邊走邊自言自語:“肯定在哪見過。”
沐傾傾剛跑進住處,一隻潔白的蝶兒便悄然飄落肩頭,軒轅墨也迎了過來。
“偷偷跑去見他了?”那哭紅的雙眼自是瞞不過他的。
“沒有,只是風沙進了眼,揉紅了雙眼。”沐傾傾偏過頭去,扯了個謊。
“是麼,那讓我瞧瞧。”軒轅墨說着,雙手便輕柔的捧上了沐傾傾的雙頰。
“沒事了,沙子已經出來了。”沐傾傾從軒轅墨的手中掙脫開來。
“明日,便是新帝登基慶典。”軒轅墨似乎在提醒沐傾傾。
“好,我知道了。”沐傾傾點了點頭,隨即便跑入了房中。
翌日,晴空萬里。
夏子陌一身明黃龍袍出現在衆人跟前,英姿霸氣,一派一攬江山的君王氣質,沐傾傾一直以爲,他只是溫潤的男子,不想竟也能有如此睥睨一切的霸氣。
衆人舉杯相賀,軒轅墨輕輕的碰了碰沐傾傾手中的杯盞,微微頷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面紗上,那雙澄澈明亮的雙眼,笑的頗爲勉強,軒轅墨伸手悄悄握上那柔軟的小手,似乎給了她一些安心的力量。
軒轅楓的目光穿梭與夏子陌,沐傾傾,軒轅墨三人之間,似乎正等待着一場好戲開幕。
宇文玥貼心的照顧着軒轅玉兒,不時也望向沐傾傾這頭,軒轅墨也顯然毫不介意,絲毫沒有了當初的敵意。
諸清風,嶽老二等人也坐在一旁,互相寒暄客氣着。
幾句寒暄客氣,殿中央便來了一羣女子,身姿妖,嬈,翩翩而舞,爲首的女子手持軟劍,亦步亦趨,像是一隻飄飛的彩蝶,手中軟劍亦如靈巧的小蛇,穿梭與衆人面前,長劍逼近賓客,卻在賓客還未反應之極時悄然收回,報以嫣然一笑。
賓客驚嚇之餘,倒也開懷,如此反覆了數回,女子的軟劍再次逼近了沐傾傾,軒轅墨兩指一下便鉗住了軟劍,女子想抽劍卻是無力,只得娓聲道:“小女子不過是娛樂衆人的把戲,貴賓又何必如此做真。”
軒轅墨挑了挑眉,一下便鬆了手,女子遂不及跌落在地。
“好了,好了,都退下吧。”夏子陌揮了揮手,衆女子便退了下去,軒轅墨護妻是出了名的,他倒絲毫不介意,只是眸光略過那席間坐着的女子,心頭便沒來由的一悸,面上的輕紗遮了容顏,那雙熟悉的眸眼,卻讓他移不開眼,略略穩了下心神,這才緩緩收回目光。
四目相對,沐傾傾趕緊垂下腦袋,不覺有些不知所措,手中的筷子隨意的挑着盤中的食物。
“妾身見過皇上。”沐家小姐挺着個大肚子突然而至。
“你這身子還尚未恢復,我不是讓你不要隨意走動麼,怎麼這般不聽話。”見“沐傾傾”跨入殿來,夏子陌趕緊從龍椅上迎了下來嗔怪一聲,小心的攙扶上沐傾傾,在身旁坐下。
“今日是皇上的盛典,臣妾理應要來,怎好失了禮數。”沐家小姐微微垂眸,自是溫柔賢淑。
宇文玥在沐家小姐踏進殿中那一刻,便滿腹狐疑,瞧了一眼沐家小姐,遂又將目光落在沐傾傾身上,滿臉不可思議。
沐傾傾微微擡了擡頭,又低下頭去,只覺得心頭有一根刺,似乎在有意無意的扒拉着,難受的很。
案几下,一雙手悄無聲息的伸了過來,將沐傾傾的手納入掌心,那寬厚的手掌似乎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能給她安心的力量。
殿上,依舊起了鶯歌燕舞,方纔的女子換了身紫色的舞衣又在殿中翩然而舞,渾,圓,白,皙的足輕輕遊曳與地面之間,玲瓏雅緻,衆人不由驚歎不已。
“這南夏的舞姬果真驚豔。”
一曲畢,衆人爭相鼓掌,軒轅楓也拍着手掌,慢慢站起身來。
“軒轅太子過獎了。”夏子陌客氣謙讓。
“不過,我還是認爲,我北嶽的舞姿更勝一籌。”軒轅楓彎了彎脣,似笑非笑的看向沐傾傾。
沐傾傾只覺得心頭隱隱有些不安,軒轅墨更是冷冷的瞧了一眼軒轅楓。
夏子陌微微一僵,臉上泛起一絲尷尬的笑意,北嶽的舞姿,他也是見過的,確實此生難忘,只不過軒轅楓當着衆人的面未免也太張狂了些。
“想必皇上還記得當日在宮中的一舞。”軒轅楓慢慢笑了開來,意有所指的看着沐傾傾:“我北嶽三皇妃的舞姿在北嶽可是一絕。”
夏子陌將目光再次落在沐傾傾的身上,全然沒察覺身旁的沐家小姐神色已有些異樣,緩緩開口:“不知可否勞煩三皇妃舞上一曲?”
“回皇上,賤內近日身子微恙,怕是難以獻舞。”夏子陌話音剛落,軒轅墨便趕緊起身爲沐傾傾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