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是開心。”謝柔兒含,着淚輕輕笑着,目光從軒轅墨的臉上移開,無意間看到了地上的沐傾傾。
光潔的地面上,還殘留着一大灘的血跡,不由嚇了一跳,她都沒注意,原來還有個人:“她是?”
“不用管她,不過是柔兒的藥引而已。”軒轅墨隨意的掃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沐傾傾,打橫將謝柔兒抱起。
剛醒時謝柔兒還不覺得四周寒氣重,只這一會,便覺得四周寒氣肆意,雙手環住了軒轅墨的脖子,身子也不由的往上貼去,汲取着那寬大胸膛上的絲絲溫暖。
“來人,快去備水替柔兒姑娘沐浴更衣。”軒轅墨將謝柔兒在牀,上放下,便向門口的丫鬟吩咐。
“柔兒沐浴後好好休息下,一會我再來看你。”軒轅墨拉過錦被裹在謝柔的兒身上,看着丫鬟將沐浴的水準備好了,這才離開。
浴桶中散着嫋嫋熱氣,謝柔兒半倚在浴桶上,任由丫鬟綠瘦輕輕的擦拭着,綠瘦討巧,更是嘴甜的同謝柔兒講着三皇子對她是如何上心,謝柔兒聽的歡喜,思緒也不由的飄遠了。
謝柔兒的父親謝無極原是東齊大將軍,父親在一次征戰中意外過世,軒轅墨前來弔唁,初見軒轅墨,她便一見傾心。
“柔兒姑娘,水有些涼了,奴婢給您去加些熱水。”綠瘦試了試水溫,趕忙起身。
“不必了,扶我起來吧。”謝柔兒緩過神來,或許是許久沒有接觸到這麼溫熱的水,泡了一會,竟覺得有些暈乎乎的,身子也乏的厲害。
順着綠瘦穿衣的細碎動作,目光悄然從肩頭滑過,頓時輕輕一顫,本就血色不好的小臉一下子又慘白了許多。
“柔兒姑娘可是有些冷,奴婢立馬讓人多加幾個火盆。”綠瘦趕緊將謝柔兒的衣衫穿好,扶回了牀,上,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門。
見綠瘦出了門,謝柔兒支撐着柔弱的身子坐了起來,將肩頭的衣衫往一旁拉了拉,肩頭潔白光滑,毫無瑕疵,臉上那僅有的一絲血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眼中盡是懼怕。
軒轅墨彎下,身伸手探了探沐傾傾的鼻息,氣息尚弱,卻還是有的,劍眉皺了皺,最終還是將沐傾傾抱了起來,扔回了蘭苑。
“小姐,小姐——”小憐見沐傾傾被扔在牀,上,臉色慘白,嚇的厲害,邊哭邊喊。
“還沒死。”軒轅墨說着,將一個白淨的小瓷瓶扔給了小憐“將她的手包紮一下。”
掌心那一道傷深的很,好在已經止了血,小憐又哆嗦着在那掌心纏了好幾層紗布。
也不知道軒轅墨是何時走的,只看見房內進進出出來了好幾撥丫鬟家丁,大大小小的火盆擺了大半個房間。
只覺得周身溫溫熱熱的,暖暖的很舒適,沐傾傾的緩緩睜開眼來,血紅色的水面上煙霧繚亂,迷迷濛濛,自己整個人泡在水中,溫暖愜意,沐傾傾慢慢站起身子,低頭瞧了一眼,還是之前穿的那身泳裝,心中不由竊喜,感情這又穿回來了,想必那個時空的她凍死在那天寒地凍的密室裡了吧。
心頭一樂,趕緊從水裡爬了起來,趕緊走,省的一不小心又穿回去了,只是這腳剛着地,便打了滑,又一頭栽進了水裡。
“救命,救——”沐傾傾撲騰着雙手,水並不深,可就是怎麼也爬不起來,腦袋一下一下的越沉越沉,沐傾傾只覺得口耳鼻一下子灌滿了水,整個人便沉到了水底。
“小姐,小姐,你醒醒。”牀邊,小憐抓着沐傾傾胡亂揮舞着的手,早已哭的沒了型。
“小憐?”沐傾傾睜開眼,猛然坐了起來,還是那個屋子,屋內大大小小放了好幾個火爐,右手纏了厚厚的紗布,沐傾傾小心翼翼的握了握拳,居然不疼了。她不是已經死了嗎,不是已經回到那可惡的冥山了嗎,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沐傾傾猛的站起身來,一把推開小憐,向牆上撞去,她纔不要待在這個鬼地方呢,她要回去。
“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小憐在身後死死抱住沐傾傾,她守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沐傾傾醒了,卻要去尋死。
眼看着這就要撞上牆了,卻被人死死的拖住了,沐傾傾惱怒的使勁掰着小憐的手:“小憐,你放手,你讓我死。”
死了,便能回到現代了,萬事大吉。
“小姐,我知道你傷心難過,可是你不能死啊。”小憐死抱着沐傾傾就是不肯撒手,眼淚鼻涕更是蹭了沐傾傾一背。
“小憐,你鬆手,我死了就能回到那個世界了。”沐傾傾依舊執着的要往牆上撞,沒想到小憐這小身板居然這麼有力,硬是將她生生拽住了。
“小姐,你說什麼傻話呢,三皇子不要你,還有很多人疼你呢,老爺夫人大少爺,小姐,你死了留下小憐可怎麼辦啊。”小憐哭的更厲害了,手中的力道卻沒敢有絲毫的鬆懈,之前小姐一直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她就知道鐵定是裝出來的,這下謝柔兒醒了,小姐知道自己沒希望了,竟然要輕生。
“小憐,你鬆手,我先不死了。”沐傾傾無法,只得暫時放棄了撞牆的想法,看着小憐哭紅的眼睛,也有些不忍:“小憐,我不是想死,我只是想回到屬於我的那個世界。”
“小姐,你又在說胡話了,小憐知道你傷心,可是你也不能不要自己的性命啊。”小憐依舊拽着沐傾傾的袖子,生怕沐傾傾趁她不注意,再做傻事。
沐傾傾知道跟小憐也解釋不清,乾脆搖了搖頭,算了,也不解釋了,本來好好的死了,喊她回來幹什麼。
這一刻她甚至開始抱怨軒轅墨爲什麼要良心發現把她提溜回來,讓她直接凍死在那,或許就能高高興興的回去了。
自從沐傾傾醒了便尋死覓活的,小憐便寸步不離的跟着,生怕沐傾傾有個好歹,沐傾傾知道小憐是擔心她,跟她打了包票,暫時不會再尋死了,小憐這纔將信將疑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