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份的事,先不提,就說他們是我府上的人,你把他們給打殺了,我府上的空缺,誰來補?”
長樂府裡的公子們是用來鎮邪的,不是什麼秘密。
錢福貴急情之下竟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不過在他看來,陽氣嘛,不就是男人。
天下還能少男人?
他突然壓低聲,“趕明兒我給郡主去好好挑挑,別說兩個,一定挑上十個八個好的給郡主送去。”
鳳淺指了指容瑾和玉玄,“能有他們好?”
“他們有什麼好……”錢福貴飛快地看了玉玄和容瑾一眼,再看鳳淺似笑非笑的神情,僵住了。
容瑾的相貌無人能比,醫術更是無人能比。
玉玄相貌也是萬里挑一,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水族的小族長,水族是天下第一族,掌管着各國所有重要物資的水運。
他去哪裡找這樣的兩個人來賠給鳳淺?
錢福貴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一個錯誤。
郡主府上的侍郎受不受寵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身份。
這一發現,讓他頓時死了打殺容瑾和玉玄泄氣的心,正想開口求饒。
讓鳳淺出面向容瑾討要解藥。
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轉眼間,一堆衙差擁着一個官進來。
那官進屋,先向鳳淺行過禮。
鳳淺不知道是哪路的大人,正想要怎麼含混過去。
聽雲末道:“沈大人來得正是時候。”
沈大人見雲末招呼,轉頭和雲末見禮,解了鳳淺的窘態。
鳳淺小聲問雲末,“沈大人是你請來的?”
“昨天趙大慶的老婆在府門口那場鬧,如果郡主私了,有些不知情的,仍然會到處亂傳,有損郡主名譽,所以請了沈大人來做個見證。沈峰大人是刑部出了名的公證,是是非非,只要沈大人的一句話,就不敢再有人污衊郡主。”
鳳淺眨巴着眼,極品女還有名譽嗎?
不過他輕描淡寫幾句話,把這位沈大人的身份告訴了鳳淺。
鳳淺感動得想抱住雲末,他真是太貼心了。
福錢貴看見沈峰,暗覺不妙,但也只能硬着頭皮行禮。
沈峰這才向錢福貴拂了拂,“錢大人,這麼晚了還公幹?”
現在來了一個沈峰,錢福貴不能再公然求鳳淺給他出頭,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應付了兩句,想先暫時離開,等沈峰走了,回頭再去求鳳淺。
玉玄卻一把把錢福貴揪住,“你說趙大慶入室偷竊,可他被你打斷了腿,連牀都下不了,還怎麼入室偷竊?”
錢福富臉上神情陰陽不定,不得不硬起頭皮,“他有幫兇。”
鳳淺瞅了玉玄一眼,這傢伙真是逮到機會就上,看到有人出面,立刻要將錢福貴的軍。
錢福貴是極品女的左右手,對鳳淺來說,卻是有害無益。
鳳淺也正好借這機會,把極品女的這條爛手砍了。
把話接過來,“他的幫兇是誰?”
“跑了,所以纔來問趙大慶。”
“既然跑了,你怎麼知道是趙大慶的幫兇?”
“這……那幫兇手腳不乾淨,留下線索,我順着線索找到趙大慶。”
“在哪裡失的竊?”
“在……在丞相府……”
鳳淺眉梢微揚,她就是那個幫兇,現在金砂鼎還在她的三生鐲裡。
“按理丞相府失竊,是由京裡衙門調查……”沈峰之前也在丞相府赴宴,沒聽說相府失竊。
“是因爲各種線索指向增城,所以才由下官出面。”
“能否請問錢大人,相府失竊了什麼東西?”
“是……”錢福貴心虛地看了鳳淺一眼,“是一口金砂鼎。”
“金砂鼎本是趙大慶家的,昨天才被你搶去,自己弄丟了,卻又來趙大慶家找?”玉玄冷笑。
丞相的長子是二級藥師,丟的是鼎……
鼎對一個藥師來說,就象是戰士手中的劍,這麼寶貴的東西丟了,怎麼會無聲無息?
沈峰留了神。
“胡說,鼎是被徵收的。”
搶人東西的事,錢福貴以前不是沒幹過,只要搬出長樂郡主,都能擺平。
過去遇上這樣的事,郡主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遇上點子硬的,還會出手幫他擺平。
沈峰問道:“哪一個部門徵收的?”
朝廷徵鐵,徵糧,徵布,但從來沒聽說過會徵鼎。
“是……”錢福貴偷睨了鳳淺一眼,“是郡主……”
鳳淺冷笑了一聲,“我什麼時候叫你徵過鼎,再說,我收鼎做什麼?”
錢福貴懵了,鳳淺居然直接否認,完全沒有幫他的意思。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他說什麼也得把這事賴給鳳淺,否則他身爲增城地方官,強搶百姓的財物,是要重罰的。
“郡主確實吩咐過下官,或許是郡主忘了。”
“既然是我要的,怎麼會在丞相府失竊?”
“這……”
“或許是郡主見丞相的公子學技歸來……”
“我巴巴的給丞相的公子送東西做什麼?”鳳淺冷笑,“你誆我強搶百姓財物也就罷了,還誆我巴結討好丞相的公子,是什麼居心?”
皇上要指婚太子和鳳淺,而鳳淺卻在這時候去討好別的男子。
這是在打太子和皇帝的臉。
錢福貴嚇得腿一軟,跪了下去,背心瞬間被汗水打溼。
沈峰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來龍去脈。
就是錢福貴仗勢欺人,強奪了趙大慶家的金砂鼎,來送給丞相的公子,以此來討好丞相。
現在鼎丟了,就回頭來找趙大慶的麻煩。
鳳淺今天鐵了心拔掉這顆濃瘡,問雲末,“我要你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雲末拍了拍手掌。
兩個護衛架着一個人進來,丟在錢福貴面前。
錢福貴一看,正是送鼎到丞相府上的管事,知道自己繞開鳳淺,巴結丞相的事敗露。
郡主雖蠢,但也絕不會蠢到任人過河拆橋。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不用再問。
這件事牽連到丞相,沈峰不方便再當衆問話,起身向鳳淺道:“這事涉及朝中大臣,不是下官可以一人做得了主的。”
“這人強搶百姓財物,還污衊我,這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能算,下官先把錢福貴主僕收押,立刻上報皇上,將此事交於刑部處理。”
錢福貴沒了極品女撐腰,光是兩條罪,已經要被砍頭了。
這結果,鳳淺很滿意。
不理會錢福貴的哭求,任由沈峰的人把錢福貴主僕拉走。
玉玄摸着下巴,圍着鳳淺轉了一圈,“小妖精轉性了?”
鳳淺白了他一眼,不理,只看容瑾。
容瑾連瞟一眼都不看她,邁出門檻。
玉玄幸災樂禍,“馬屁拍在了馬蹄上。”
鳳淺碰了一鼻子灰,也有些不自在,“還不如不管,讓你們毆打官兵,然後一起拉去坐大牢。”
玉玄不以爲然,“就怕我們留在牢裡,到時有人得巴巴地去請我們回來。”
鳳淺嘴角抽了一下,有點陽氣就跩?
哼哼,等她練出赤陽丹,把這些活祖宗全踹出長樂府,看你們拿什麼跩。
瞪着玉玄那張可惡笑臉,突然上前,手指往他的胸上搭,邪惡一笑,“你的小身板,我挺喜歡。”
玉玄臉抽了一下,象見了鬼一樣跳開,生怕被她手指碰到,“你……你胡說什麼,什麼小身板……”
鳳淺朝他擠了擠眼睛,“你知道的。”
玉玄喉嚨上象被人卡住,臉‘嗖’地一下紅過耳根,往後急竄,“老子不知道,你別亂說。”
鳳淺衝着玉玄揚聲道:“我看朔月,別輪班了,一直由你陪我。”
“做夢。”玉玄逃得更快。
鳳淺嚇跑了玉玄,笑嘻嘻地收回視線。
雲末輕抿了脣,看向鳳淺的眼神裡多了分詢問的味道。
鳳淺直接無視,看男人裸奔還要向他彙報?
屋角的趙大慶一家,眼觀鼻,鼻觀心,生怕看見不該看的,招來是非。
屋裡官兵已經走得一個不剩。
鳳淺從三生鐲裡取出金砂鼎,“鼎還給你們,你們可要好好收着,別再往外張揚。”
財錢外露,遇上心更黑些的,直接殺人滅口,只有去閻王那裡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