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如果從無顏的院子裡挖個洞,就能連通於家地窖。
一梅看完,秀眉微鎖,“地方到是不遠,但如果在寧王院子裡動土,還是瞞不住。”
挖地道不是小工程,平白在無顏院子裡打個洞,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有問題。
鳳淺卻揚眉一笑,“誰說要在院子裡動土了?”
一二三四有些懵,挖地道不在院子裡動土,那還在哪裡動土?
鳳淺神秘一笑,朝她們勾了勾手指,一二三四湊了過去。
鳳淺在她們耳邊說了幾句。
一二三四眼裡閃過詫異,接着變成了解。
千巧抿嘴偷笑,“寧王肯嗎?”
鳳淺學着無顏眨了眨眼,“不肯也得肯。”
接下來,鳳淺以和寧王多親近,便於發展感情爲理由,搬去了無顏隔壁院子。
鳳淺這次搬院子,搬的算是徹徹底底,不但她本人連着丫頭,連她保下來的少年也一併搬了過去。
至於那個少年,是她得罪了國師才保下來的,少年的案子還在查,在出結果以前,如果人出了事,國師那邊沒辦法交待不說,衙門那邊也交待不了。
鳳淺把他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保證他的安全,也是理所當然。
移宮裡遍佈國師的眼線,只要少年不出移宮,搬到哪裡,對國師而言都沒有區別。
然而鳳淺把東西和少年放在了隔壁院子,她自己卻帶着隨身的幾個丫頭進了無顏的屋子就沒再出來。
大戶人家的小姐出嫁,帶過去的陪嫁丫頭,大多數會給自己丈夫收房,一來方便服侍,二來也籠絡丈夫的心。
鳳淺去親近寧王帶着丫頭也就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虞皇巴不得鳳淺和寧王生米煮成熟飯,讓婚事鐵板釘釘,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虞金蓮得到消息,氣得渾身發抖,猛地一錘桌子,罵道:“不要臉。”
鳳錦反而淡然,冷哼了一聲,“狗男女。”
在她看來,鳳淺在北朝時就三天兩頭往‘花滿樓’跑,想方設法勾搭無顏,而無顏一直半拖半就,明裡不搭理鳳淺,實際上又百般誘惑鳳淺。
這時兩人得了名分,還能把持纔不正常。
她的心本不在無顏身上,而是心心念念地想要雲末。
雖然覺得這樣一來,更沒機會拉攏寧王,但鳳淺當着雲末的面和無顏滾成了一堆,雲末對鳳淺的心不可能不冷。
雲末對鳳淺的心思淡了,就意謂着她的機會來了。
所以對鳳淺的作爲罵歸罵,私底下卻暗暗歡喜。
再說國師的意思,讓她盯緊那魔族的小子,鳳淺顧着快活去了,哪還顧得上那小子,國師交給她的任務也就更容易完成。
另外,外頭有話悄悄傳開,說鳳淺前去找惜惜鬧得不歡而散,鳳淺一氣之下投入了寧王懷中。鳳淺和她的幾個公子一直不和,不是秘密,鳳淺去找惜惜的時候,國師雖然不認爲鳳淺有膽子把魔族少年送走,但鳳淺去找惜惜,多半跟魔族少年有關,他不能不防。
所以纔會對惜惜送水果進移宮的事那麼敏感,宮裡傳出消息,說水果沒問題,他仍不肯相信。
聽見傳言,又派了人去打聽,說於家少當家自大鳳淺離開後,臉色就極爲不好看,誰惹他誰倒黴。
國師認爲惜惜多半是不願於家扯進他和鳳淺的這聲是非,於是拒絕了鳳淺,以鳳淺不可一世的性格,被人拒絕,哪能不鬧,所以二人才會鬧僵。
這樣一來,國師對於家的戒備也就鬆了些。
鳳淺原以爲無顏外出找線索並不在移宮,纔敢明目張膽地住進無顏的寢院,大大咧咧地讓一二三四把裝着鐵鏟鐵鎬頭的箱子放下,哪知進了屋,卻見無顏背對着門口坐在桌邊。
鳳淺懵了,怪不得小五見了她,也不攔一攔,原來這傢伙根本沒離開。
無顏在,她搬過來不是等於送小綿羊進狼窩?
無顏動了一下,慢慢轉身過來。
鳳淺臉色微白,立刻退到門邊,乾咳了一聲,“我只是來看看……”不敢看桌邊妖孽,扶了門框就往門外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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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忽地傳來一聲低笑,那聲音溫軟如陽春之水,“帶來的東西不要了嗎?”
鳳淺邁出去的腳尖還沒落地,整個人僵住,下一瞬,飛快回頭轉身,向桌邊人看去,入眼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清秀俊逸的臉容。
鳳淺看清那張臉,視線立刻轉下,看向他那身與他那張臉格格不入的花衣裳。
草綠色的絲緞上織着豔紅的芙蓉花,花心的金絲被陽光一晃,幻化出朦朦朧朧的光華,極盡的奢華。
原以爲只有無顏騷包才穿得出味道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居然還挺好看。
雲末隨着她的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花衣服,臉上難得的露出一抹不自在的神色,手握成拳遮着嘴輕咳了一聲,“無顏去了給你辦事,如果國師知道他這時候不在,難免生事,所以……”
“所以拉了你來當替身。”鳳淺看清他那身穿着時就已經明白。
雲末微微一笑,默認。
無顏離開,要想瞞住國師安插在移宮裡的眼線,就得有人在這裡冒充他。
雖然說只要有人穿上他的衣服,在這屋裡坐坐,讓外頭暗眼偶爾看見就可以,但要防的不禁禁是暗眼,還有虞金蓮。
虞金蓮追求無顏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無顏在虞國的時候,虞金蓮閒着沒事就在無顏周圍轉,對無顏舉止言語自是熟悉。
下人假扮無顏,見着虞金蓮,只要有半點慌張,就會被虞金蓮察覺。
雲末是天塌下來也不會動容的人,不會象尋常下人那樣見着公主級人物就慌亂得不知所措。
加上最瞭解自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對手。
雲末和無顏鬥了多年,雲末比誰都瞭解他,所以由雲末來假扮他,魚目混珠,是最合適不過的。
有云末這個冒牌貨坐鎮,鳳淺對自己要做的事更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