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微笑道:“如今大姐貴爲皇后,我們在這京城也算得上是名門了,我的婚事大姐已經爲我定下,剛纔看妹妹你似有推脫之意,不知道妹妹心屬哪家的公子,到時候叫大姐一併請旨把事情一起定下。”
“姐姐你說的哪裡話?我纔沒有心有所屬。”白絮話未落完臉卻先紅了起來,看到她這樣白璐也只是微微一笑,白絮不說她也就不好再問下去,各人有各人的追求不是嗎?
腳步聲漸遠白燁才聲音緩緩道:“如今朝着局勢想必爹爹也知道!”
白萬渠看着自己的女兒,一時之間想起爹的話,再看着自己的女兒聲音緩和道:“不知道燁兒如何看待這朝着之事啊?”
“父親既然問起,女兒自然是知無不言,言而不盡。”白燁說着目光變得有些迫人,腰桿也挺得直直的。
“如今朝中壽康王獨大,這趙家又是虎視眈眈,可所謂是前有狼後有虎,爺爺也自有計劃,不知道父親知否?”白燁這話說的很明白卻又不是明白,有件事情她要確定確定。
白萬渠聽着自己女兒的話,心頭一怔,這爹的計劃有跟燁兒說?
“你爺爺的計劃...你知道多少?”白萬渠把話停頓了一下,他其實也不太確定,不過燁兒一向聽話。
聽到自己爹爹的話,白燁心裡咯噔一下,這父親果然和那老宦官是一夥的。如今太皇太后有心除掉那老宦官,那麼自己爹爹和他走的太近的話,這白家勢必會遭殃,鹿勳的母親太皇太后都下得手,那可是他們趙家的人,更何況自己還是一個外人。
“爺爺的計劃女兒知道的不是很多...”白燁話停頓了一下,她故作凝重道:“可是現在壽康王算是掌住前朝,勢力也不小,這後宮之主還是太皇太后,根本就沒有我的立足之地,還有趙家勢力參雜,爺爺這計劃我覺得甚是難行。”白燁說完這句話開始注意着自己爹爹的臉上的表情,不過到底自己爹爹城府不是很深,這也讓她看出了一些端倪來,看來太皇太后猜的是對的,白啓華這個老宦官是想造反。
白萬渠深吸一口氣道:“燁兒分析的不錯,可是翁主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了,就等太皇太后歸西了。”
白燁聽着自己爹爹的話心頭一跳,這翁主莫不是淮南王的女兒?他們都準備好了?這兄妹倆還真是膽子大!
可憐白萬渠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自己的女兒給算計了,這怪不得白燁,這白啓華想造反那就讓他去造,這真的要是有這麼容易壽康王早就反了,她白家雖是依附這白啓華而崛起,可是這白家已經搭進她白燁了,她不想整個白家都搭進去,父親,母親,哥哥,妹妹,這些都是她的親人,自己恐怕早就是白啓華的算計好的棋子了,而白家絕不能變成他的棋子,誰知道這事情結局之後,白家會不會落得一個兔死狗烹的下場。
“爹爹可想過以後白家的下場?”白燁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繼續道:“爹爹是仗着那老宦官纔有的今天,可是我們白家雖有了今天,可是外面的閒言閒語還少嗎?要是我們家清清白白哥哥也許早就妻妾滿堂了,事成之後那老宦官給爹爹的好處自然是不會少,可是我們難免會被別人戳着脊樑骨罵,如果狡兔死走狗烹呢?爹爹有沒有想過?”
白萬渠沉默了,自己女兒說的不無道理,可是做人不能忘本,沒有白啓華也沒有自己的今天,白燁似乎是看穿了白萬渠的心思,她趁熱打鐵道。
“爹爹,要是覺得我們太過忘恩負義,剛剛那句話就當女兒沒有說過,也許這是女兒多慮了,不過我還得提醒一下爹爹,白家來自不易,這個家族來自不易,母親哥哥妹妹們,還有鄉下的那些親戚的命就在爹爹手上了。”白燁嘴上說支持這自己爹爹的決定,可這話背後的意思卻是威脅着自己的父親。
白萬渠聽着自己女兒的話又沉默了,他看了一眼妻子翟氏,抿了抿嘴剛想說什麼,卻聽到一個磁性的聲音道。
“爹爹我覺得妹妹說的不錯,要是真的是狡兔死走狗烹那我們白家又如何?這可是大罪,謀反可是要誅九族的啊!”白契突然出聲推門而入道。
白萬渠聽着自己兒子的話剛想說話,卻又聽到自己的妻子道:“我也不奢求什麼大富大貴,錦衣玉食,老爺我們已經搭進去一個女兒,這難道不算你報恩嗎?”說着翟氏雙眼一紅晶瑩的淚珠從眼眶了滾落下來,白契見狀又道。
“當今皇帝八歲,而妹妹卻...”說道此處白契也不忍心說下去了,白燁很是配合的眼睛一紅,翟氏更是悽悽切切地哭出聲來。
白萬渠見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看着默聲流淚的女兒道:“是爹對不起你啊!”
翟氏聽到這句哭得更是大聲,白燁連忙走到自己母親跟前悽聲安慰道:“母親女兒在宮裡過得極好,都是女兒不孝...”
“能有什麼好的,這麼好的話,如今這皇帝后宮也就只有你一個,好什麼好啊!這八歲的孩子懂個什麼啊?你生病了他知道嗎?將來太皇太后一倒下,你有個三長兩短的,他能做什麼?”翟氏抱着自己的女兒疼惜的摟在懷裡,白契看着這一幕也是眼睛一紅。
“我苦命的女兒啊~都是當孃的不是,都是娘害哭了你啊...”翟氏悽嘆一句,眼淚如流水嘩啦啦的。
白萬渠見狀連忙安慰自己妻子道:“我...我...唉...”白萬渠連我了兩次也沒有說個所以然出來,他看着自己的哭泣的妻子,還有妻子懷裡的女兒,看着一旁眼睛溼潤的兒子,聲音沉重狠心道。
“這...那老宦官要做什麼,那是他的事情與我白家何干?”
白萬渠說完這句話,他的妻子淚眼汪汪的看了他一眼,便又是哭了起來,他看着自己兒子道。
“你帶着妹妹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和你母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