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安義可敦陛下!”
“哎呀!姐姐你這是幹什麼?我們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
“嗯!祖母!祖父大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再來呀?”聽到了楊政道的話後,蕭太后的眉頭鄒了一下,對於蕭太后,安義可敦一直都抱有非常大的敵意,這是女人之間常有的事情,而安義可敦對於楊政道的表現非常滿意——雖然大家都姓楊,但是安義可敦現在已經把自己的地位定位在了可汗王儲的生母、日後大突厥至高無上的可汗母后。而蕭太后和楊政道在安義可敦的眼中只是自己丈夫手中的玩物和傀儡而已。
“他呀!可汗本部事務衆多,暫時不能前來,這不,特地讓祖母前來看望你,政道兒!你最近還好吧!”
“承蒙祖父祖母掛念,孫兒一切都好!哦!我那位小叔叔什麼時候來呀!小侄兒一直都想拜見啊!”楊政道聽到安義可敦的話後,身子弓的就像一隻蝦米一樣。蕭太后的臉色越來越差了——這就是前隋黃皇室貴胄的子孫嗎?怎麼沒有一點骨頭。安義可敦看在眼裡,心裡樂開了花。
“哦!阿史那買家都年紀還小,不能太過勞累!”
“啊!那這實在是太可惜了。小侄兒一直都想拜見呢!”
“好了,我也累了,怎麼?政道,這太陽這麼大,讓你的祖母就在這裡說話嗎?”
“啊!祖母說的是,這是孫兒的疏忽了!祖母請!”楊政道一邊說着,一邊參扶着安義可敦,這下子,蕭太后的臉更加的紅了,在定襄城裡,楊政道還沒有這樣對待過蕭太后。安義可敦以探親爲名來到了漠南定襄城內,受到了楊政道和蕭太后的熱情的接待。在宴席上,楊政道一個勁的對安義可敦恭維着:
“祖母,吃這個,這個羊肥腸是孫兒特地找中原廚師做的,祖母你嚐嚐味道怎麼樣?”
“好啊!味道不錯!”
“祖母,這個紅燜羊肉,是用胡蘿蔔燒的,特地去除了羊肉特有的羶氣。祖母,你嚐嚐看!”楊政道對於一旁的蕭太后愛理不理的,蕭太后隱忍着自己心中的不快,一個勁的喝悶酒,安義可敦看着蕭太后,心中想着——行了,這場戲也夠了,該說正事了,在做戲下去就沒意思了。想到這裡,安義可敦向楊政道吩咐道:
“政道!祖母與你太后祖母有話要說,你先退下去吧!”楊政道像一個奴才一樣弓着身子,走了出去。蕭太后看着楊政道,心中嘆了口氣,安義可敦看在眼裡,笑着對蕭太后說道:
“行了。姐姐,別看了,這世上的事情,強求不得,我們還是說正事吧!”蕭太后冷冷的說道:
“楊夕顏!有什麼事情就請直說吧!可汗派你來,該不會是爲了他們兩個吧!”蕭太后向桌子上一指,安義可敦向桌子上看去——只見上面寫着劉、宋兩個字——真不愧是長期混跡於宮廷的老妖婆,一語中的。
“既然姐姐心裡清楚,我也就不瞞着你了,其實姐姐,不管怎麼說,這楊政道也是姓楊,我雖然已經出嫁多年,但是,仍然姓楊,既然都是楊家人就要互相扶植。再說了,當初,姐姐你睡在可汗的牀榻上,不也是爲了讓政道有幫手嗎?”想到自己當初,爲了讓楊政道有幫手,蕭太后不得已,上了頡利可汗的牀,誰知道,卻爲自己的孫兒引來了兩隻餓狼。蕭太后的心裡有一種得不償失的感覺。不過,蕭太后的心裡不會覺得安義可敦是來爲自己排憂解難來了。
“楊夕顏!別賣關子了,有什麼事情就請直說吧!可汗派你前來到底是有什麼計劃?”蕭太后的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安義可敦也就不想隱瞞了。
“姐姐,既然姐姐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那麼妹妹我就不隱瞞什麼了。這漠南草原的薛延陀,姐姐應該不陌生吧!”一提到薛延陀這三個字,蕭太后吃了一驚——這個在東部突厥強盛的時候,從西部突厥逃難過來的部族,一直不甘於屈居於人下,時不時的反叛,不管是在西部突厥和東部突厥,都時常反叛,剛剛遷居東部突厥草原的時候,又與東部突厥起了衝突,幸虧當時的處羅可汗處置得當,大敗薛延陀,並且派遣宗室大將鎮守在漠南,對薛延陀進行震懾。後來,突利可汗意欲反叛,頡利可汗和突利可汗兩人爭相對薛延陀進行拉攏,使得薛延陀實力開始強大。慢慢成了氣候。
“難道此事也與薛延陀有關?”安義可敦點了點頭。
“薛延陀向頡利可汗保證,說希望能夠幫助頡利可汗解決這個禍胎,但是,希望能夠在解決了劉武周之後,得到原先突利可汗屬下契丹、靺鞨、鐵勒、奚、霫等部落遺留下來的草原和人口。”聽完了安義可敦的話後,蕭太后也大驚失色:
“什麼?那不就是一家獨大了嗎?薛延陀部落的部落首領夷男可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並且薛延陀部落首領夷男更是一個桀驁不馴的人,如果答應了薛延陀部落首領夷男的條件,等於是又養肥了一隻猛虎。叫大可汗絕對不能答應呀!”安義可敦點點頭:
“可汗當然不會答應了,只是現在形勢逼人強,所以這不,就讓妹妹跑到這裡來了嗎?就看姐姐幫不幫忙了?”蕭太后來到漠南草原之後,藉助着頡利可汗的權威,暗中與契丹、靺鞨、鐵勒、奚、霫等部落聯絡,尤其是契丹、靺鞨、鐵勒、奚、霫等部落中的少壯派人物,還有,奚部落的少頭人雖然是劉武周的信徒,但是奚部落老酋長卻是一個人精。不然也不會在這滿是虎狼的草原上生存下來。
“可汗是想……”安義可敦點點頭:
“嗯!姐姐猜對了,可汗希望藉助着姐姐在這裡的人脈,將薛延陀將要謀害劉武周之後,吞併是契丹、靺鞨、鐵勒、奚、霫等諸部落的草原和子民。所以可汗希望姐姐能夠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安義可敦看着蕭太后,蕭太后略有沉思。安義可敦繼續說道:
“姐姐!當初你爲了保全政道兒,是受到了不少委屈,可是,好不容易打開的局面千萬不能放棄呀!”蕭太后點點頭。轉眼間,一年又快要過去了,漠南草原的所有部落中都收到了薛延陀派人送來的請帖——本部將於四日後的第二年的第一天舉行部落祈福大會(祈福大會是草原部落的一種儀式,一般是請部落中德高望重的人,在本部巫師的帶領下,向上天禱告,祈禱上天保佑自己的部落人丁興旺,牛羊繁衍)。到了那一天之後,薛延陀整個部落的人云集,到處都是從契丹、靺鞨、鐵勒、奚、霫等諸部落來薛延陀觀禮的人。在部落的中央,薛延陀的少女和壯漢跳着傳統的狩獵舞,壯漢們模仿着野獸的叫聲,時而狂叫,時而慘叫。而跳舞的少女就揮舞着狩獵的工具和武器,在男人們的身邊揮舞着。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薛延陀的國舞,預示着,在薛延陀,即便是女人也要會狩獵打仗。在漠南草原中,就以薛延陀的南側人最爲彪悍。與以往不同的是。薛延陀大首領夷男來到揮揮手,示意那些跳舞的少女退下:
“各位,感謝各位能夠來到我們薛延陀所部參加我們薛延陀一年一度的祈福大會,並且,今天,與以往不同的是,我們部落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在場的來賓聽到了薛延陀大首領夷男的話後,契丹、靺鞨、鐵勒、奚、霫等部落中的來賓們都議論紛紛:
“一位尊貴的客人,是誰呀!”
“不清楚啊!今天來的人不少。”
“大家靜靜的看,誰知道這夷男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是啊!我看我們還是先看看吧!”只見夷男從人羣中請出了一個人,契丹、靺鞨、鐵勒、奚、霫等部落中的來賓們定睛一看——是劉武周。只見夷男對劉武周畢恭畢敬的。要多親熱有多親熱。
“各位來賓,大家今天一定很奇怪,我夷男今天爲什麼要將劉武周大將軍請過來,請聽我說。就在數十日前,我薛延陀的部衆來報,說劉武周大將軍法力高深,大家都知道,我們薛延陀部,這一年來,牲畜繁衍不枉,本首領痛定思痛,認爲這是我部對天神不敬所致,今天,本首領將劉武周大將軍請過來,就是希望由劉武周大將軍能夠稟報上天,我們薛延陀部願意歸順上天旨意,從今以後,我們薛延陀部,就歸屬於劉武周麾下,爲了表達我們薛延陀的誠意,今天的祈福祭天儀式的大祭司,就由劉武周大將軍擔任。”聽到了薛延陀大首領夷男的話後,契丹、靺鞨、鐵勒、奚、霫等部落中的來賓們又開始議論紛紛:
“嗯!怎麼回事?怎麼薛延陀大首領夷男也開始歸附劉武周了。”奚部落的少頭人向自己的父親興奮的說道:
“父親,這真是太好了,想不到就連最頑固的薛延陀大首領夷男大人也開始歸附劉武周了,看來劉大將軍更加得勢的話,我們奚部落的實力就會更加強大的。”奚部落大頭人看着自己的兒子——孩子,你還年輕啊!就在幾天前,奚部落大酋長收到了一個消息——薛延陀大首領夷男意欲對劉武周下手,待劉武周死後,就對奚部落下手。當然,這個消息不但奚部落知道,契丹、靺鞨、鐵勒、霫等諸部落的首領們都收到了這個消息。在場的人都在等待着,看着這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