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木汗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剛剛準備整理臥具,這時,門簾宣開了:
“喲!克里木汗大巫師,這麼早就睡了。不想跟我談談嗎?”克里木汗一看,是薛延陀的大巫師安巴爾吐納。
“安巴爾吐納,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安巴爾吐納將自己身上的一個大包裹放下。
“安巴爾吐納大巫師,這是什麼東西?”安巴爾吐納大巫師對克里木汗大巫師說道:
“這是我送給大巫師的禮物啊!還不快點打開看看!”克里木汗將那個大包裹打開,心裡嚇了一大跳。那個大包裹裡頭包着的是人頭,而且不止一顆。
“這……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克里木汗平日裡也有用人頭做法器的嗜好,但是一下子面對這麼多的人頭,而且,這些人頭的面目一個個都很猙獰,就是克里木汗這樣經常將人頭砍下之後,製作成法器的人也有一些驚恐。
“克里木汗大巫師,怎麼?怕了。”
“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
“哈哈哈!克里木汗大巫師,怎麼,剛剛見面,就將這些人都忘了,再仔細看看!”克里木汗將這些人頭一個一個捧在手裡看了看:
“啊!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安巴爾吐納笑着說道:
“這些人竟然不識擡舉,對克里木汗大巫師的提議這樣排斥,所以我就將這些不識擡舉的人都宰了給克里木汗大巫師作爲禮物。”本來,薛延陀大首領夷男與安巴爾吐納商議的是,由安巴爾吐納與契丹、靺鞨等部落的薩滿大巫師暗中竄連,到時候一起對付劉武周,吞併奚、霫等部落的地盤和人口,但是,安巴爾吐納後來改變了主意,在來克里木汗營帳的路上,安巴爾吐納看到了數波單獨想來找克里木汗商量的薩滿大巫師,只是,安巴爾吐納心裡明白,這些人都是與安巴爾吐納自己擔負着同樣的使命,所以,就出手將他們殺掉了,當然,有幾個不是安巴爾吐納自己殺掉的,而是被附同樣使命的其他的大巫師殺掉的,不過這些細節,安巴爾吐納是不會講出來的。聽了安巴爾吐納的話後,克里木汗的心思慢慢的安靜下來了。克里木汗大巫師向安巴爾吐納問道:
“安巴爾吐納大巫師,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安巴爾吐納大巫師坐到了克里木汗大巫師身邊說道:
“克里木汗大巫師,我們薛延陀的目的非常簡單,頡利可汗想要劉武周死,自己卻又不想粘血,這個沒有問題,沾血的事情由我們薛延陀部落去做,但是我們薛延陀有一個條件,那就是,除掉劉武周和依附於劉武周的部落之後,漠南草原除了楊政道所據的城池之外,其他的部族草原,都歸入我們薛延陀。如何?”聽了安巴爾吐納大巫師的提議之後,克里木汗覺得,真是前門打狼,後門拒虎。對於薛延陀的野心,克里木汗與頡利可汗是心知肚明。
“此事我要先請示可汗,再做打算?”安巴爾吐納大巫師向克里木汗大巫師告辭後離開,克里木汗大巫師看着那些人頭,面無表情的向頡利可汗的汗庭帳篷走去。
“什麼?薛延陀部落竟然對你提出這樣的條件?!”
“是的,大汗!”頡利可汗直接說道:
“哼!真是好算計,夷男這個狗東西,胃口竟然這麼大。以爲本汗不知道嗎?漠南現在雖然不是在本汗的手裡,可是契丹、靺鞨、鐵勒、奚、霫等部落都是在互相牽制,防止一方獨大。薛延陀想利用汗庭與劉武周的矛盾來壯大自己的實力,休想!算了,本汗不要他們來做,本汗自己率領大軍親自對付劉武周。”克里木汗大巫師看着暴怒的頡利可汗,等頡利可汗稍微平靜了一下之後,克里木汗大巫師向頡利可汗勸解道:
“大汗,我也知道如果答應了薛延陀的條件,那麼等於是剷除掉了一條餓狼,又養肥了一隻猛虎,但是,如今我們最好答應薛延陀的請求。”
“嗯!”頡利可汗看着克里木汗大巫師。眼睛就像一隻要吃人的狼一樣。克里木汗大巫師無視頡利可汗那像狼一樣的目光。
“大汗,聽我一言。如今我們突厥已經分裂成東西兩部,實力已經大損,再加上突利可汗與大汗你的爭鬥,使的我們汗庭本部實力更是大損。要不然,在平定突利可汗之亂後,薛延陀、契丹、靺鞨、鐵勒、奚、霫等諸部落提出要成爲我們的國中之國的時候,我們也不會無可奈何的答應,當初把劉武周和宋金剛派到漠南定襄一帶,不就是希望暗中牽制薛延陀、契丹、靺鞨、鐵勒、奚、霫等諸部落嘛!”克里木汗大巫師一邊說着,一邊向頡利可汗看去。頡利可汗沒有說話,這代表着頡利可汗准許自己繼續說:
“大汗,我有一個計劃?”
“說來聽聽。”
“大汗,既然薛延陀願意幫助我們,那就讓薛延陀自己手上沾血,而我們,只用將消息暗中透露給契丹、靺鞨、鐵勒、奚、霫等諸部落。到時候只需要在一旁看着。等到局面不可收拾的時候,再由我們出面收拾殘局。”
“大巫師,你準備怎麼通知契丹、靺鞨、鐵勒、奚、霫等諸部落。”克里木汗大巫師笑了笑:
“大汗!這件事情就只有找安義可敦和太后可敦了。”
“嗯!打仗是男人之間的事情,關這兩個女人什麼事情?”克里木汗大巫師笑了笑:
“大汗也對女人開始憐香惜玉了,不過大汗是英雄,漢人裡頭有一句名言,叫英雄愛美女,蕭太后是絕世美人,而安義可敦又是阿史那買家都王儲殿下的生母,不過請大可汗放心,這件事情對於安義可敦和太后可敦不會有太大牽連。我們只需要這樣辦……”克里木汗大巫師在頡利可汗耳朵邊悄悄的嘀咕着,頡利可汗點着頭:
“嗯!很好!很好!非常好!”等克里木汗大巫師說完之後,頡利可汗拍着克里木汗大巫師的肩膀說道:
“克里木汗,等本汗收拾完劉武周之後,一定會想辦法恢復你們薩滿教在草原上的權威的。”
“多謝大汗!”頡利可汗又將自己最爲親信的護衛,將軍執信必可叫來。暗中吩咐了一番:
“執信必可,你要記住,如果薛延陀做的不徹底,你就繼續爲本汗掃尾巴。”執信必可點頭說道:
“是!大汗!”頡利可汗吩咐王執信必可之後,又來到了安義可敦的營帳中:
“大汗,你來了!買家都,快點叫阿爸!”買家都搖搖晃晃的向頡利可汗走去:
“阿爸抱!阿爸抱!”
“呃!乖!兒子乖!買家都今天淘氣沒有。”
“沒有,買家都很乖的。”頡利可汗將買家都交給奶媽。
“奶媽!把王儲殿下抱到你的營帳裡去睡,”奶媽知道頡利可汗想幹什麼,馬上遵從的不顧阿史那買家都的哭鬧,直接將阿史那買家都抱出了安義可敦的營帳。頡利可汗走到安義可敦的面前,撫摸着安義可敦的臉龐:
“好久沒有來了,今天來看看你!”
“大汗!”安義可敦嬌羞的倒在頡利可汗的懷裡,不多一會,安義可敦的營帳裡頭就響起了令人臉紅的聲音。過了一會之後,頡利可汗抱着安義可敦。
“哎!時間過得真快呀!轉眼間,我們的兒子都已經會走路了。”安義可敦抱着頡利可汗,滿臉滿足和幸福的說道:
“是啊!大汗!”
“呃!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兒子阿史那買家都百日宴會的時候,你請那個劉武周,劉武周不來,搞得你非常不高興的事情,你還記得嗎?”一提到當初的那件事情,安義可敦一臉的怒火,安義可敦故意向頡利可汗撒嬌道:
“大汗,你現在說這個幹什麼?我們好好的,幹嘛要說劉武周啊!真是掃興。”頡利可汗抱着安義可敦:
“可敦,本汗如今有一個可以剷除劉武周的機會,可是就是需要可敦你的幫忙。”聽到頡利可汗的話後,安義可敦有些警覺。
“大汗,請說。”
“克里木汗大巫師向本汗獻了一計,希望通過你以探親名義,前往定襄,告訴你的親戚,蕭太后,就說薛延陀意圖借對付劉武周的機會契丹、靺鞨、鐵勒、奚、霫等諸部落。”
“大汗!這個消息是誰給你透露的。”——安義可敦心裡想着:哼!蕭太后不是你的老相好嗎?你爲什麼不親自去一趟定襄,相會呢?不過安義可敦並沒有表露出來。頡利可汗把克里木汗的籌劃說了出來,安義可敦想起了當初克里木汗對自己的威脅和保證——“多謝可敦,阿史那買家都王子一定會健健康康的成長,而且長大後,一定好好孝敬您這位母后的。您的秘密,王儲殿下不會知道的。”安義可敦慢慢的明白了,這是克里木汗在向自己要求回報,這件事情,頡利可汗知道嗎?安義可敦的心裡有些恐慌,一時失了神。頡利可汗感覺到了自己懷中的安義可敦有些緊張,甚至顫抖。
“可敦!可敦!你在想什麼?”安義可敦看着頡利可汗。
“可汗!臣妾遵命。”
“真是本汗的好可敦!”頡利可汗又騎到了安義可敦的身上。帳篷裡頭又響起了那羞答答的聲音。
克里木汗大巫師與頡利可汗商量完之後,就在第二天晚上,將安巴爾吐納約到了自己營地附近:
“頡利可汗已經同意了你們的計劃,至於怎麼樣做?你們自己決定,現在談談你們的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