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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寧離開唐國公府後,一路哭泣着,搖搖晃晃的在街上走着,人人看着都以爲她是一個瘋子,遠遠的躲着她。
‘爹孃都不要我了,家也沒有了,我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呢?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李秀寧想到這裡,死的意識更加的堅定。她一路走到了郊外的終南山的一處懸崖邊。
“爹,娘,孩兒不孝,敗壞李家門風,女兒走了,你們要好好保重,我們來生再見。”喊完,閉上眼睛,就要往下跳。突然,腰間一緊,被一個男人抱在了懷裡。
“放開我,放開我。”掙扎中,一巴掌打在那個男人的臉上。待看清那個男人的臉後,她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柴公子。柴公子!”李秀寧抱住了柴介痛哭,好似要把心中無盡的委屈通通發泄出來一樣。
“哭吧!痛痛快快的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柴介抱着李秀寧,安撫着她的情緒。
“柴公子,我現在爹孃都不要我了,你也不願意娶我,爲什麼不讓我死?讓我死了還乾淨。”說完又要去尋短見,柴介害怕她又出事,死抱住她不放手。
“你別去死,我娶你,我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守着你,保護你!,永遠不離開你!”
“是真的嗎?”
“是的,我絕不騙你!有朝一日我要把你帶回隴西老家,正式進入我們柴家宗祠,記入我們柴家的族譜。”說着,柴介抱着李秀寧,在溫暖的陽光下,一對男女互相抱在了一起,遠遠望去,十分的安詳甜美。經過十數日的路程,柴介與李秀寧終於來到了柴介的老家——蒲州。
“秀寧!我們先找家客棧住下,等我回去稟報父親母親後就帶你去拜見他們。”
“一切全憑夫君做主。”現在李秀寧和柴介已經行過夫妻之實了。所以現在以夫妻相稱也不過分。看着李秀寧那秀麗的臉,以及那迷人的紅暈,柴介心中涌起了一種難以莫名的興奮和激動。安頓好秀寧後,柴介來到了柴氏祖宅門前。就看到了兩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他父親柴慎的正室夫人崔氏和他的大哥柴紹。
“喲!這不是柴公子嗎?來人,快列隊迎接。”柴介聽出了崔夫人的嘲諷。但出於禮節和禮貌,柴介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滿。
“母親,大哥你們好。”
“誰是你母親,我怎麼不記得我什麼時候生下了你這個兒子。你是那個狐媚子不知道跟誰生下的野種,賴在我們老爺身上的。”聽到這話,柴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再加上他現在這幾年在外面爲官經商,也治下了不少產業,再也不是那個爲了生存在柴家搖尾乞憐的小可憐了。
“大夫人,我柴介敬你是長輩,所以對你畢恭畢敬,但還望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你那個妻子跟你娘一樣,喜歡到處勾搭男人,也是一個狐媚子。”看着柴夫人越說越過分,柴介怒吼道。
“夠了,大夫人,你也曾經是大家閨秀,爲什麼像個潑婦一樣在這罵街。”
“好啊!反了,來人啊!把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給我拿下。”柴府大門裡衝出了二三十名手持刀槍棍棒的壯漢把柴介圍住。柴介收握住自己的佩劍,警惕的注視着那些打手,聯衆露出了殺氣。
“還等什麼,給我打!”打手們正要動手。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都給我住手!”柴夫人和柴紹尋聲望去,只見柴介和柴紹的父親柴慎滿面怒氣的站在柴夫人的背後。柴夫人彷彿看到救星一樣。
“老爺,你看看這個小畜生,竟然想跟我動手,如果不是您及時趕到,我就要被着個小畜生給打死了。”說着,就哭天抹淚的在柴慎面前裝。可出乎意料的是,柴慎直接訓斥了他一頓。
“哼!什麼小畜生,他是我的兒子,是柴家的子孫,不是你口中的小畜生。”
“好啊!你個老東西,在沒有出人頭地的時候對我低聲下氣,怎麼,沒有我的孃家,你能夠順利出仕,沒有我的孃家,你當年能夠在當今皇上麾下爲官嗎?我爲你產下紹兒,差點難產而死,而你呢?不但與歌姬行房,生下這個孽種,現在你顯貴了,我沒有用了是不是。你個老不死的,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崔夫人在柴慎面前拼命的撒潑,胡鬧。突然,啪的一聲,崔夫人的臉上紅了一大片。崔夫人吃驚的看着柴慎,這是她與柴慎成親以來的第一次。
“我再跟你說一遍,柴介是我的兒子,是我柴家正兒八經的子孫。如果你再這樣撒潑,我就休了你。趕快回孃家去吧!”柴慎滿面威嚴的說道。柴夫人掩面哭泣的進門去。柴慎對柴紹說道:
“紹兒,進去照顧你娘,別讓她再胡鬧了。”柴紹知道自己不能再鬧了,只好點點頭,去追自己的母親去了。
“介兒,你跟我進來。”柴慎說完就回到了府中。柴介低着頭跟了進去。在柴慎的書房裡。柴慎與柴介上下首坐着。柴慎注視着柴介,看了很久。
“李秀寧那丫頭怎麼不在你身邊,這次沒帶她來看看。”
“父親,孩兒去李府送彩禮,卻鬧出了這種醜聞,真是有辱柴氏門風,但我與秀寧小姐是真心相愛,並非暗中偶且,請父親明查。”柴介跪在父親柴慎的面前,輕聲懇求。柴慎已經通過在長安的眼線已經清楚了整個事情的經過。說句實話,當他聽說李秀寧逃婚離家的事情後,他很憤怒。雖然比家世爵位,他哪一樣都比不上李淵。可是,他有一個比李淵更強有力的資本,那就是皇帝的信任。他聽楊廣說過,當初皇帝想廢太子的時候曾徵詢過李淵的意見,李淵沒有表態,楊廣在心裡就有了芥蒂,再得到柴紹的來信後,他開始明白了李淵的用意,心中冷笑,你李淵還是有求我的時候。所以一聽說休寧逃婚,他就準備讓柴紹寫個奏則,他要一起署名,參劾李淵言而無信,教女無方。但後來他從眼線口中聽到李秀寧逃婚是因爲他的小兒子柴介的緣故。他倒來了些興趣。反正柴介和柴紹都是他的兒子,選誰李淵都是他的親家。何況柴介這些年沒有利用柴家的人脈、資產,自己發明了西北烈這種酒集聚了大量財富,現在柴慎對自己這個小兒子慢慢的有了些許期望賞識。
“介兒,從你母親生下你,還有你長這麼大,爲父因爲事物纏身,對你和你母親有些虧欠,你不會怪爲父吧!”柴慎還有一個秘密沒說,當年他還沒有發跡,只是一個邊關的小小武將,立下了些軍功,他的上司賞識他,也爲了拉攏他就幫他做媒,將自己的堂妹許給了他,爲了依靠世家大族的人脈以及達到出人頭地的目的,柴慎答應了這門親事,把崔夫人娶進了門,可崔夫人終歸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小姐,本身有些傲慢刁蠻,剛開始,柴慎慢慢的忍耐,後來慢慢的隨着自己的地位變高,心中對崔夫人的不滿與日俱增,柴介的出生就是因爲柴慎受不了崔夫人盛氣凌人的語氣,與她爭吵後,被崔夫人奚落說如果沒有她的孃家人脈,他立再多的軍功也無出頭之日,自己來到書房喝悶酒,喝醉後強暴了使喚的婢女,事後,婢女懷孕,柴夫人對婢女拳打腳踢,逼她喝下打胎藥,都沒有把孩子打下。最終是柴慎的母親出面說和,以孩子也是柴家骨肉爲由保下孩子,終歸是私生子,柴慎心中總有些陰影,也知道崔夫人私下欺負柴介母子的事情,卻在一旁袖手旁觀。
“父親,孩兒並無怨恨父親之意,孩兒只知道,如果沒有父精和母血,孩兒怎能來到這個世上,父母對孩兒千恩厚德,孩兒就是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說着,柴介對柴慎俯身下拜。把柴慎感動的老淚縱橫。
“你我父子何必如此客氣。快,還不趕快把我那兒媳婦領回來給我看看,拜完我這個公公後你我在親自去給我那親家告罪,說我教子無方,拐帶了他唐國公的女兒。哈哈哈!”李秀寧在柴介的帶領下被打開中門迎如府中,後又由柴慎親自帶着禮品來到唐公府回門。
“啊!我李淵何德何能,柴大人竟然親自來拜訪,真是慚愧。裡面請!”
“哪裡哪裡,李大人不以我柴家小門小戶,忍痛割愛,將掌上明珠送與我兒爲婦,老夫感激不盡。今天特乘休寧回門之際前來探望。”李淵把柴慎和柴介、李秀寧迎入了府中。
“親家,雖說現在介兒和秀寧已經成婚,但先前的事情已經鬧的滿城風雨,所以我想在明天舉辦家宴,把長安城所有的勳貴親友都請來,消除誤會。不知親家意下意下如何。”
“一切都由親家做主。”看着李淵和柴慎虛僞的表演,李建成的心中有一種欣慰和虛僞相交織的感覺。第二天,李淵以李秀寧回門爲名邀請了長安所有的名門世家大臣赴宴,柴紹在李府附近的酒樓上自斟自飲。突然,手上的酒壺被人按住。
“是你,李世民,你妹妹今天回門之喜,你不在府中慶賀,跑到我這裡取笑我嗎?”柴紹虎着臉看着李世民。
“其實,如果以妹夫人選看,我更看重你。來,今天就讓我陪你喝一杯吧!”
“不用了,奪妻之仇,我自己會報,就不勞李二公子操心了,我飲酒過度,先走了。”柴紹付賬離席後,看着張燈結綵的李府恨恨的說。
“李建成,李秀寧,柴介,有朝一日,我要把你們連根拔起。”
晚上,李元吉來到李建成的臥房。“大哥好手段,如果不是大哥讓我把秀寧逃婚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秀寧就要真的跟那個大色鬼、醜八怪成親了。”
“四弟,這件事情幸虧圓滿解決,聽柴介說,秀寧差點跳崖自盡,我們做事,終歸還是欠缺些圓滑,此事只能你知我知,千萬要保守秘密呀!”李建成向李元吉叮囑道。
“大哥放心,小弟一定謹守秘密。”李元吉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