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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請坐!請問法號!”
“在下姓恆,法號法嗣。”
“哦!原來是恆法嗣道長,道長一定是說笑了,在下在大隋之時便是高官厚祿,如今新朝得立,在下也是顯爵高位,什麼烏雲蓋頂,道長說笑了吧!”裴仁基將仁醫道人請進書房後,並沒有完全相信仁醫道人的說辭。仁醫道人哈哈一笑:
“大帥現在是高官顯爵,但由點手領兵的大將軍變成了燒香拜佛,行禮監行的禮部尚書,真是莫大諷刺。”
“大膽!”裴仁基拔出自己的配劍就向仁醫道人砍去,誰知道劍還沒有砍到仁醫道人的身上,就被反彈回來,裴仁基整個人摔在地上,裴行儼聽到打鬥的聲音,馬上闖了進來,看到自己的父親坐在地上:
“好你個狂徒,竟敢在我們府上行兇,看拳!”說完就要上前與仁醫道人廝打,裴仁基制止住裴行儼的舉動:
“行儼,住手!”張夫人也聽到聲音趕了過來。
“老爺。出什麼事情了?”
“沒事,夫人,送道長出去。”裴行儼正要起身送仁醫道長,被裴仁基拉住。裴行儼知道父親一定有什麼吩咐,裴仁基在他的耳邊說:
“行儼!你等下從後門出去,見識這個道士的行蹤,一定要準確報告,明白嗎?”裴行儼點頭稱是。過了三天,裴仁基問裴行儼:
“行儼,你這三天跟蹤那個道人有什麼發現?”
“父親,那個道士每天還是尋醫問診,驅邪占卜,只要是有人找他一般來者不拒。”裴仁基揮揮手:
“行儼,這幾天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到了第四天深夜,仁醫道人給人治完病後,破天荒的給自己打了一斤酒,割了兩斤滷肉,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推開門,不慌不忙的點亮屋內的蠟燭,屋裡漸漸亮了起來。他突然發現屋內有個蒙面的黑衣人:
“裴將軍,今天我算出必有貴客前來,所以特地買了酒肉來接待貴客!請將軍前來一起享用!”裴仁基聽到仁醫道人這樣說,將面罩一摘:
“道長神機妙算,在下佩服。”
“將軍請坐!”仁醫道人將裴仁基引入座位後,親自爲他把盞。
“道長!這杯是我敬你,謝謝你救我小兒一命!”
“好!將軍,幹!”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二人借酒交談,裴仁基將自己在洛陽朝堂的苦悶和苦楚一股腦的都吐了出來。
“道長,你不知道,在下的心中苦啊!想我裴仁基一世英名,誰知道一敗於李密,二歸降於王世充,就將自己墮入了深淵。來!道長,幹!”裴仁基邊醉邊訴說着:
“好!將軍請!”仁醫道長觀察着裴仁基的情緒。
“將軍,所以貧道說你這頭上烏雲蓋頂!想當年,您在隋帝屬下,屢建功勳,當年兵敗李密之手也非你過,實乃天意弄人!而今您投閒置散,心中更是回想先帝深恩,自然心中鬱結,此也是人之常情!不知道將軍可想報先皇之知遇之恩!”
“如何報!請先生教我!”
“將軍!如今先皇之骨肉在洛陽宮中受苦,難道將軍就不想解救先皇骨肉於苦海嗎?”
“道長說笑了,您也說了,大隋覆滅也是天意,在下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大人,如果是想復辟隋朝,那是逆天而行,如果只是救故人之後那就是天經地義。再說了,如今那王世充領兵在外,與關中李淵軍勢膠着,而洛陽正好空虛,大人身爲大隋舊臣,幫助幼主復位自由,就算不能重新一統河山,就是做一個一域之王也是逍遙啊!而大人到時也是居於首功啊!”
“你到底是什麼人?”
“在下是前隋遺臣!現有晉陽公主密信一封,公主在長安聽聞越王爺在洛陽受苦,所以特遣小臣來解救王爺,從新登位,日後與長安分而治之。”在仁醫道人的勸說下,裴仁基動了心,緊接着,向仁醫道人求醫的達官貴人越來越多,而仁醫道人出入洛陽一帶的世家大臣的府邸也越來越頻繁了。這一天,雲定興正要到洛陽宮含涼殿當值,進入馬車後,突然覺得自己屁股底下不舒服,找了一下,發現坐墊底下有一封信,他打開一看:
“快!去含涼殿,快點!”雲定興來到含涼殿後,快步找到王仁則。
“王大人!出大事了!”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
“你快看!”王仁則將那封信拆開一看。
“什麼!裴仁基、宇文長儒、盧原道這些人要趁聖上遠征在外,意欲起兵謀逆,推翻聖上,從新恢復楊隋王朝!”
“是啊!此事還請將軍速速轉告聖上,早做防範!”王仁則不敢掉以輕心,馬上派遣親信人等從速稟報王世充,王世充得報後,吩咐信使嚴守秘密,並親自寫了一封密信交給密使,讓他從速交給王仁則,暗中囑咐,按計劃行事。過了幾天,一批快馬從潼關方向快速的駛來:
“捷報,捷報,聖上攻破潼關,直逼關中長安城下,捷報!”緊接着,王仁則在朝堂上轉訴王世充的聖旨,命大將軍段達再率領四萬大軍前去支援,洛陽城防更加顯得空虛。裴仁基等人暗喜,在裴府的密室中,裴仁基、陸士季、宇文長儒、盧原道等數十名官員們一起對着楊廣的靈位起誓:
“我等定從新解救皇孫殿下於水火!上元佳節起兵,絕不反悔!”說完,都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酒裡,每人一碗:
“共飲同心酒,生死不回頭。”喝完後將大碗摔碎。起誓過後,大家各自回府,裴仁基將自己的妻子張氏叫到自己的身旁:
“夫人,如今爲夫要做一件大事,你帶着我們的兒子到你巴蜀孃家去躲躲!”
“老爺,我們一起走吧!”
“夫人!我已經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