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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壽府曹旦府邸,曹旦在府中大擺筵席招呼一位遠方來的貴客:
“來來來,敬宗兄,請!”
“曹大人請!”一聽到曹大人三個字,曹旦的臉上露出了無比的自豪,一邊與許敬宗在一起溝杯把盞,互相敬酒客套。一邊以酒遮面,掩飾着自己臉上的自負。
“敬宗兄,自從當年我們江都一別,在下甚是想念,哎!當初在下在山東聽聞令尊江都遇難,敬宗兄又沒了消息,小弟我十分焦急,四處派人打探敬宗兄的消息,可是這人海茫茫,到處兵荒馬亂的,如今再次見到敬宗兄真是天可憐見。不知道如今敬宗兄有何打算。”許敬宗聽出了曹旦言語中的自負和蔑視,他輕輕的一笑:
“曹旦兄客氣了,在下不比曹旦兄前途光明遠大啊!當年,先父爲宇文化及那逆賊所害,不得已,被其裹挾除江都,後來宇文化及兵敗,爲兄我本想跟隨李密,哪想那李密也不成事,這不腆着臉來投靠曹大人你了嗎?”曹旦一聽到這話,臉上的自負更加明顯了。
“哪裡哪裡!令尊是聞名江南的赫赫才子,賢兄也是才氣聞名,能到我這裡來屈尊是我的福氣,待日後我覲見竇王,一定向竇王推薦賢兄。”曹旦當年與許敬宗結交時,許敬宗的父親是天下聞名的才子,所以人人在許敬宗面前都是阿臾奉承,大肆恭維,在他面前,曹旦總有一種從骨子裡露出來的卑微,在當時,他就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在許敬宗的面前找回面子,如今,他總算是有機會了,而向竇王舉薦——呵呵!他曹旦可不想爲自己樹立一個潛在的對手。曹旦的小心思逃不過許敬宗的眼睛——‘哼哼!小樣!你想在我面前賣弄那點小心思,你還嫩點’。許敬宗成爲曹旦的幕僚後做事勤勤懇懇,從無怨言,並且爲了不引起曹旦身邊別的幕僚注意,他刻意隱藏自己的文采,從不在外人面前展示才華,除了一手還算工整的書法外,其他的例如自己的身世身份,一概不說,慢慢的人們就只覺得許敬宗沉默寡言,再也沒有打聽他的身份。這一日,許敬宗正要將他謄抄的公文送給曹旦。還沒有進到曹旦的書房,就聽到曹旦大聲嚷嚷和摔東西的聲音:
“混蛋,王伏寶這個混蛋,他竟然膽敢這樣對我。”
“大人,我們的禍還沒有運出地界,就被王伏寶的人給攔住了,我們說是曹大人您的馬隊,他卻還是要檢查,一檢查就被他們給扣住了。並且據屬下聽說,那王伏寶在竇王那裡還要參奏你,大人,快想辦法吧!”曹旦突然發現許敬宗站在門口,便沒有再說什麼。揮揮手,讓那個人走了。
“大人,這時我謄抄好的公文,請過目!”
“放到那吧!”許敬宗將公文放下後,正準備離去。曹旦叫住他。
“敬宗兄請留步。”
“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敬宗兄,你我兄弟何時變得如此生分了,咯!坐!小弟素來知道敬宗兄足智多謀,這不正好有件事情想讓敬宗兄幫小弟我排憂解難。”在曹旦的講述中,許敬宗知道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來幽州的羅藝雖然因爲蕭太后的事情向竇建德稱臣,但隨着蕭太后被竇建德送往突厥後,羅藝就對竇建德冷淡了起來,兩人的矛盾越來越大,數次交鋒後竇建德損兵折將,竇建德便開始改變策略,對幽州進行了大面積的封鎖,命令一粒米、一尺布都不得進入幽州。而西面的劉武周也對羅藝一直以大隋舊臣自不得不保持敵意,任何馬邑一帶或者路過馬邑的商賈都不得進入幽州,爲了生存,羅藝邊開始運用走私來買賣幽州所需的鐵器、糧食、布匹、茶葉等物,並用走私得來的物資向突厥訂購大批戰馬,牛羊擴充軍備。曹旦在這種交易中多次獲利。可誰知道,此事被王伏寶知道,在所轄地段設置關卡,扣押了貨物,本來曹旦對王伏寶就心生妒忌,這次更是心中要置王伏寶於死地。許敬宗微微一笑:
“曹大人,此事不難,只要大人對內向曹夫人疏通。。。。。。”
“這可不行,我姐姐已經多次被竇王訓斥,說他後宮干政,這條路絕對行不通。”
“哦!是這樣啊!”許敬宗捻了捻自己的鬍子。
“大人,還有一條路,那就是趁着王伏寶沒有告訴竇王之前,將他支出去。”
“此話怎講?”
“哈哈哈!如今大唐與劉武周正在混戰。大人覺得,如果劉武周得勢的話,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曹旦沉思了一會。
“敬宗兄是說。”
“不錯!遠交近攻是當年大秦一統天下的不二法則,扶弱抑強更是如今亂世生存的絕妙途徑,再說了,當年竇王與宋金剛的舊怨,日後即便劉武周想與竇王講和,那宋金剛也未必,俗話說的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所以現在劉武周主力出兵在外,而我們正好出兵攻擊他的後背,這樣的話以來我們一可以向關中李唐示好;二來,王伏寶出兵在外,不可能再次在竇王身邊鼓譟;三來,如果大人將此策獻與竇王,日後在竇王眼中,大人的分量必然更加重要。”
“敬宗兄高見!”曹旦聽完許敬宗的話後,趕快進王府奏請竇建德出兵攻打劉武周,並將許敬宗的理由轉述給了竇建德。竇建德聽從了曹旦的建議,馬上命人傳令給王伏寶,讓他點齊兵馬,偷襲劉武周的身後。王伏寶接到竇建德命令後,又向傳旨的打聽了事情的原由,微微一嘆:
“哎!雖然我們可以得些小利,但曹旦不除,日後竇王基業必定失於此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