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一隊人馬來到了長安城的北門。領頭的是一個近二十歲的少年。只見這名少年對着長安的城門,看着長安的城牆大聲喊道:
“長安城!我終於回來了!”旁邊一名大概快四十歲模樣的中年人向這名少年祝賀道:
“殿下,終於回來了。”少年看着自己身邊的從人。
“好了!你們也累了,我們快馬加鞭,趕快回家吧!”一行人快馬加鞭的跑進了長安。長安太極宮,皇后鄭婉珍在宮門口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
“怎麼還不回來,不是說今天就會回來嗎?怎麼還不見人影!?”侍候鄭婉珍的首席宮女春燕上前向鄭婉珍說道:
“皇后娘娘,殿下前日派人來說,今天回來,一定就會回來的!”鄭婉珍看了看春燕。
“啊!春燕!你看本宮的打扮如何?還有,本宮的面色怎麼樣?”鄭婉珍自從聽到恆山王李承陸要回來,心裡就一直忐忑不安的。時不時的向自己手下的宮女詢問自己的氣色和打扮,鄭婉珍手下的宮女、太監已經見怪不怪了。就在鄭婉珍着急蠻荒的詢問自己身邊的宮女太監的時候,就聽到外頭大喊着:
“恆山王殿下回來了,恆山王殿下回來了,恆山王殿下回來了,恆山王殿下回來了!”這樣一遍一遍的向皇后殿傳來,鄭婉珍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母后,母后!”
“啊!陸兒!是陸兒!你們聽到了嗎?是陸兒,是陸兒的聲音!快聽,是陸兒的聲音!”
“母后,母后!”
“哎呀!陸兒!是我的陸兒!”
“母后!”恆山王李承陸跪在鄭婉珍的面前。
“母后!”
“啪!”恆山王李承陸的臉上捱了一巴掌,周圍的太監、宮女看到鄭婉珍給了恆山王李承陸一巴掌,都嚇得跪在地上,不敢擡頭。鄭婉珍哭着對恆山王李承陸說道:
“你這個不孝之子,竟然跑出去一年多才回來,你知不知道,你的母后有多麼的想你,你這個不孝之子!不孝之子!我打你個不孝之子,我打你個不孝之子!”鄭婉珍用手輕輕的在恆山王李承陸身上打着。
“你這個不孝之子,我好不容易十月懷胎,受盡苦楚,將你生了下來,結果你呢?你一到外面,心思就像鳥一樣,都飛到外頭去了。你怎麼還回來呀!你死在外頭去吧!你不要回來了!”鄭婉珍越說越傷心。直接哭泣了起來,恆山王李承陸跪在地上,一直都不說話。任由鄭婉珍發泄。誰知道,鄭婉珍好像發泄上癮了,一直哭,一直鬧,周圍的太監和宮女勸也不敢勸,只有跪在地上不說話。可是,讓皇后年年這樣鬧下去,到時候,怎麼收場呢?就在周圍的人一直在想怎麼收場的時候,只聽到外面又喊了起來:
“皇上駕到!皇后殿衆人迎駕!”皇后鄭婉珍聽到了這個聲音,馬上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拉起恆山王李承陸,跪在宮門口。當李建成來了之後:
“啊!梓潼!朕聽說承陸回來了,所以馬上就來了。嗯!這是……”李建成看到鄭婉珍的臉上有淚痕,又看到李承陸的臉上有一個‘五爪金龍’。馬上向恆山王李承陸問道:
“怎麼?承陸,你是不是惹你母后生氣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
“啊!兒臣知罪!”鄭婉珍聽到李建成責備自己的兒子,馬上向李建成出首道:
“陛下!其實都是臣妾的錯!臣妾想兒心切,驟然看到自己的兒子,一時情緒激動,所以,出手重了些。請皇上恕罪!”
“啊!父皇!一切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不孝,一切都是兒臣的錯!”
“不!是臣妾的錯!皇上要責罰就責罰臣妾吧!”李建成笑了笑:
“哎!行了,行了!這承陸回來了,是一件好事情,怎麼搞得像是受苦受難似的。行了,既然都是誤會,就都起來吧!還有,承陸啊!朕交給你的作業,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恆山王李承陸正要回答,皇后鄭婉珍首先答道:
“陛下!陸兒剛剛回來,還沒有沐浴更衣,再說了,這一路鞍馬勞頓的,就先讓陸兒沐浴更衣,先休息一下。”鄭婉珍故意在李建成撒嬌發嗲,李建成也知道李承陸一路鞍馬勞頓,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馬上點頭同意。這時,皇后鄭婉珍在李建成耳邊嘀咕道:
“陛下!承陸現在已經成年!也該娶親生子了!臣妾想爲承陸兒說上一門親事!!”
“嗯!是誰家的閨秀啊!?”鄭婉珍低頭回答道:
“啓奏陛下!是前隋裴仁基裴大將軍的孫女兒!裴淑英!”李建成聽到是裴仁基的孫女,心中大吃一驚――因爲,裴仁基一共只有兩個兒子。一個裴行儼,另外一個是裴行儉。裴行儉的身份,李建成已經委託巴蜀一帶的地方官員調查清楚了。裴行儉的母親張氏,出身於成都張氏家族。而且,裴行儉也是張氏所出不假,的確是裴仁基的骨肉,但一直都沒有成親。那麼,這個裴淑英就只有是裴行儼所生。可是,裴行儼已經死在了洛陽,並且,也沒有子嗣啊!李建成沒有說話。皇后鄭婉珍繼續解釋道:
“陛下!此事是裴相國保媒!喝!說來也巧了,這裴行儉將軍,是裴寂大人舉薦的!而這裴淑英裴姑娘也是裴相國舉薦的。看來,真的是天下裴氏一家親啊!”鄭婉珍看到李建成的反應後,心裡知道,李建成一定是在懷疑什麼?索性,鄭婉珍將整個事情向裴寂身上一丟。這樣,也脫了個乾淨,省的到時候李建成的板子落到了李承陸的頭上。李建成向皇后鄭婉珍說道:
“啊!梓潼!朕現在還有事情!晚上,朕在宣政殿設宴,慰勞承陸和諸位!順道,讓裴寂將裴淑英帶來,給朕和梓潼看看!”
“是!陛下!”李建成回到自己的寢宮後:
“明宇!”
“奴婢在!”
“馬上傳麒麟暗衛指揮使狄仁傑速速前來見朕!”
“是!陛下!”狄仁傑來到之後,李建成下旨,命狄仁傑速速查清裴淑英的底細。晚上,整個宣政殿燈火通明,李建成坐在寶座上,左邊坐着皇后鄭婉珍,右邊坐着貴妃楊豔。而趙王李承道和恆山王李承陸也是左右相對。不同的是,趙王李承道身邊坐了兩個宮妝麗人,而李承陸只是獨自坐着一桌。李建成舉起酒杯,
“來!來!來!各位皇室長輩!各位宗親大臣,各位我李唐的股肱之臣!朕這次是因爲朕的兩個年長皇子今天終於都由外面,回到了朕的身邊,朕十分高興,所以特地設此宴,爲朕的骨肉的團聚慶祝!來!各位,請舉杯!爲朕骨肉的團圓,滿飲此杯!”在下面的衆人皆舉起酒杯,向李建成恭賀。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切,都是在安靜祥和的氣氛下繼續着,可是,突發的一件事情,讓整個宴會的氣氛有些尷尬。恆山王李承陸拿起酒杯來到趙王李承道的面前。
“皇兄!你在杭州的事情,小弟已經聽說了!小弟恭喜皇兄進位親王!並且還得到兩名如花美眷,生下了兩個麟兒!”李承陸一邊說着,一邊送上了兩個長命鎖。
“皇兄!這是小弟命人盡心打造的。請皇兄收下!”趙王李承道笑嘻嘻喝了一口酒,示意身邊的蕭寒煙和陳碩真收下長命鎖。
“皇弟!爲兄現在已經有兩個兒子了!你可要努力呀!”
“是是是!小弟一定努力!”趙王李承道與恆山王李承陸從小一起長大,說話相對比較隨便,只是,這隨便的話,讓恆山王李承陸身邊的人聽了不太舒服。
“大皇子殿下!其實,我們家承陸兒馬上也要成婚了!並且還是河東裴氏家族的大家閨秀!比起蘭陵蕭氏家族,那也是一點不差的。並且,還是裴相國做的媒!已經請示過我姐姐皇后娘娘了。相信,過不了幾天,皇上賜婚的聖旨就會下來。”
“哦!舅舅!這是真的嗎?啊!太好了!皇弟!到時候,可一定要請皇兄我喝喜酒啊!”
“一定,一定!”周圍的大臣貴婦們一聽到恆山王李承陸要成親了,還是裴寂做媒,馬上都圍了過來,向恆山王李承,還有裴寂陸祝賀。恆山王李承陸事先沒有得到半點口風,如今被一羣人這樣圍着恭賀,倒是讓恆山王李承陸有些措手不及,裴寂的臉上也有些驚訝。而鄭濤因爲當初劫殺王世充的事情,給當時還是太子的李建成惹了些麻煩。如今太子登基,自己雖然頂着一個國舅爺的名聲,官職還是挺卑微的,後來,跟隨李承陸出去巡遊了一下,姐姐已經暗示,自己的官職提升一下。鄭濤心中高興。再加上如今,鄭濤感到奪嫡之爭已經開始,不願意在李承道的面前示弱。所以,馬上將裴寂做媒,李承陸要娶親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且藉着酒勁,一個勁的在那裡大包大攬。李建成坐在龍座上面,看着底下大臣貴婦們向恆山王李承陸恭賀,臉上沒有一點反應,鄭婉珍馬上示意,讓自己的父親,國丈鄭元修馬上將鄭濤拉走。鄭元修來到鄭濤身邊。
“濤兒!你酒量不好!先走吧!”鄭濤正喝的來勁,自然不願意離開。鄭元修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在鄭濤的昏睡穴上一點。鄭濤馬上昏了過去。鄭元修讓兩個太監將鄭濤扶起,背出了宣政殿。